看着那赤裸上身，屹立在冰封街道上的張嵐，愛麗絲不由的激動到想哭。
就在幾分鐘前，她以爲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叫張嵐的人活着了。但現在他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眼神也恢復了銳利，再無剛纔猙獰的戾氣。
“走。”張嵐說道。
“不。”愛麗絲搖着頭。
“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張嵐掏出了隨身的蝰蛇左輪。
“你們誰也別想走！”喬巴頓拖行着大劍走來，四周的街道路口豎立起了堅實的冰晶，將周圍妝點得猶如一座密不透風的水晶宮。
“看懂了嗎？我們面前的就是一條瘋狗，把脊背露給他，太危險。”愛麗絲半蹲於地面，身旁自然浮現出魔法陣，從大地之下抽出了兩把黑刃在手。
“喬巴頓，我要求做筆交易。”張嵐平靜的請求着。
“把你的要求寫遺書裡，等我殺了你後自然會看的。”喬巴頓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收割人頭了。
“不，你必須聽我把要求講完。”張嵐一手提着蝰蛇左輪，另一隻開膛手則拿出了那張核心記憶卡。
“喬！救我！”記憶卡終於可以說話了，放聲喊道。
“拿來。”喬巴頓黑着臉道。
“想用絕對零度嗎？你知道的，你的異能可以暫停時間，卻暫停不了我腦的運行速度，在你拿回卡以前，我可以操縱真空零點能毀了它。”張嵐解釋着當前的狀態。
所謂的真空零點能，是全世界唯一能在絕對零度下還存在的能量形式，是有正負電子構成的一種特殊能量體，也是張嵐在喬巴頓的異能下，唯一還能仰仗的力量。
只要有真空零點能在，張嵐就能保證在喬巴頓觸碰到記憶卡前，把這核心轟成渣渣。
“你知道你會因此殺死多少人嗎？記憶卡碎了，8000萬人都會死。”喬巴頓誘導的向張嵐緩慢走去。
“你不是那種關心他人的主，只是因爲這8000萬人裡有你一命。既然知道就該停下，前踏半步，我開槍。”張嵐平靜的舉起阿蕾蝰蛇左輪，瞄準了掌心中的核心記憶卡。
喬巴頓，站立在頂點的男人，就連古軒也無法左右的存在，只要他想，可以踏碎一切看到的力量，可以教所有人做人，但今天，卻有一種被人拿槍頂着額頭的噁心感，最重要的是，他……怕了。
明明是那麼不情願，身體卻只能止步在原地，不敢再前踏半步。
張嵐嘴角自然浮現出的微笑那麼刺眼，刺得喬巴頓真想用哪怕0.01秒的間隙，就扭斷這傢伙的脖子，但他卻無法確信自己可以辦到這樣的事情。
“卡留下，我讓你和愛麗絲活。”喬巴頓劃出了道。
“不，這不是公平的交易，一旦卡離手，你會心平氣和的聽我說話嗎？”
“絕對不會，但你必須賭，要麼信我的話，要麼死。”喬巴頓歪着腦袋，脖子後的芯片卡槽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
“我不喜歡賭博，所有選擇都是建立在運算數據上的結果，我不信你，因爲你沒有誠信可言，一個可以拋棄隊友的人，不值得信任。”張嵐已經掌握了談判的主要籌碼，“現在，我會依次提出三條要求，你可以拒絕1條，再議1條，但必須執行1條，這才叫交易。”
“不公平，你應該一起提出，再由我選擇。”喬巴頓發現了交易漏洞，竟然已經切換角色成爲了談判者，開始順着張嵐的思路去思考，這就是張嵐最願意看到的結果。
“行，同意你的提議，現在開始交易吧。”張嵐自然的退路，就已經彰顯了他對拉喬巴頓進入交易的誠意，“3條要求，1終止救世計劃；2，交出天眼主機；3，向愛麗絲道歉。”
“你是認真的嗎？”喬巴頓和愛麗絲異口同聲的質問道。
“我一直很認真的，請不要懷疑我的誠信。”張嵐理所當然道。
“拒絕1，再議2，執行3。”喬巴頓幾乎沒有多想就依次說出了這樣的結論。
然後剩下的，就是如何去執行了。
“成交，開始吧。”張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喬巴頓深呼吸，看向不遠處的愛麗絲，就像吃了什麼髒東西一樣難受，“對……不起。”
“至少要說明爲什麼吧？”張嵐無奈道，“算了，我給你做個示範，愛麗絲，對不起，是我的出現打亂了你的計劃，不管你要做什麼，都因爲我而被破壞了。對不起，被野獸佔據大腦的時候，我做了惡劣的事情，我無法推卸責任，強吻你的我，也是我……”
“鬧夠了，你到底想幹什麼？”愛麗絲單手捂住了臉，側頭看向了一邊，只是不想讓張嵐看見自己臉紅了。
“對不起，關於莉莉絲的處理，我有參與，沒有阻止她的死，我很遺憾。”喬巴頓終於說了一句人話，或許正因爲對象是愛麗絲，他才能露出抱歉的表情。
這一刻，愛麗絲只想一邊殺了喬巴頓，一邊哭，感嘆自己獲得了比任何珍寶還珍貴的道歉，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妹妹依舊無法復生，畜生卻依然還活在面前。
“我辦到了，拿出你的誠意。”喬巴頓立刻回到了主題。
“當然。”張嵐丟掉了手中的槍，並且將記憶卡收回到了口袋中，不再呈現出一種劍拔弩張的姿態，“進入第二步驟，既然你不願意放棄救世計劃，只能去協調關於天眼主機的處理辦法。作爲正常人，將巴頓潛入天眼主機真的好嗎？”
“你什麼意思？”喬巴頓有些看不明白。
“他或許不是這世界上第一個將自己數據化的瘋子，但絕對是一個野心膨脹到無以復加的怪物。在這已經高度網絡化社會的今天，讓這樣的怪物成爲網絡上的主宰，對於世界，還是對於你個人都是極不安全的。”張嵐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你想勸我投誠？真有意思，你知道核心記憶卡與天眼主機的融合有多重要嗎？它決定了我們所有帝國集團區人的生死。這不是選擇題，而是必須做的事情。”喬巴頓冷笑道。
“加裝外部解碼系統，在剔除巴頓自我意識的情況下保證兩者融合，帝國集團，你可以成爲最高領袖，決定集團生死，進入後巴頓時代。”張嵐拋出了橄欖枝。
“你在開玩笑，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辦到你說的事情，不能在規定時間裡完成融合，我們一個都活不了。”喬巴頓已經厭煩了任何形式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