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銘成見柳寒醒來,立即招呼制服男進來擡人,他討厭醫院,因爲早年自己因爲車禍差點就死在了醫院,所以醫院算的上他的禁忌之地,他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在醫院多呆一刻。制服男小心翼翼的把柳寒放到了輪椅上,然後隨着柳銘成快速的離開了醫院。
加長的轎車裡,柳銘成繼續着自己的報紙閱讀,柳寒不見來人中有自己的媽媽,疑惑的問:“我媽呢?”
“在家熬湯,別人熬的她不放心。”報紙後面傳來柳銘成的回答。
迴歸的親情,讓柳寒頓時心裡一熱,兩年了,這溫暖的感覺離開的太久了。
柳寒的媽媽叫慕如雪,和柳銘成不同,無論柳寒想幹什麼,都全力支持,可是面對柳銘成的強硬,有的時候也力不從心,無可奈何。
“那麼表弟呢?”
想到自己的暴露,柳寒想起了表弟,他相信表弟一定是無可奈何才說出自己的所在,那麼表弟的處境也肯定不是很樂觀。
“在家面壁。”
“那麼明天我可不可以……”
柳寒還沒說完,就被柳銘成打斷,用一種不容商量的語氣說:“明天還是照我說的去公司,腿斷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失去了叫板的資本,柳寒只好沉默着任人擺佈。那一記揮杆,連同他的夢想,一起打斷了。
回到家,慕如雪慌忙上前查看柳寒的情況,確認無大礙後才長長的出了口氣,看着她焦急的神色,柳寒愧疚的說:“對不起,媽媽,讓你失望了。”
慕如雪溫柔的撫摸着柳寒的頭髮,溫柔的安慰起來:“沒事,你還年輕,以後還有機會。”
柳寒苦笑了一下,以後,還能有什麼機會呢?
用餐間,柳寒的電話響了起來,柳寒拿出電話,是如萱,剛想接,卻被柳銘成一把搶了過去,直接關了機,現在他徹底被柳銘成給隔離了起來,柳寒想爭搶,卻無能爲力。
憤憤的他搖着輪椅退席,坐着電梯回了二樓的房間,才發現,原來房間的窗戶都被加了護欄,儼然就是一間奢華的監獄,而且所有關於音樂的東西都被清理掉了,連牆上的明星海報也沒有放過。
無奈的柳寒只好躺會到舒適的牀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思緒萬千,只能這樣了嗎?也許,真的只能這樣了吧,想着想着,眼淚不知不覺的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一會兒,房間門被打開,慕如雪緩緩走了進來,柳寒快速的抹掉眼角的淚水,坐起身來:“媽。”
慕如雪走到柳寒身邊坐下,輕柔的撫摸着柳寒的斷腿,眼裡噙滿了淚水:“怎麼樣,還疼嗎?你爸也真是的,下手沒輕沒重。”
一如既往的關懷,柳寒爲了安慰她,逞強說:“沒事,你忘了,我和他身體裡流着一樣的血,命硬的很,這點小傷算的了什麼。媽,你看看,兩年來我自己一個人,不也把自己照顧的很好嗎?我長大了,你就放心好了。”
聽着柳寒這樣逞強,慕如雪越發的剋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柳寒只好用衣角幫着擦拭。
“對了,你是喜歡那個韓夜雪吧,那麼你爸說的那個如萱到底是怎麼回事?”擦乾眼淚的慕如雪疑惑的問。
“其實沒什麼,那晚我心情不好,所以就喝了點酒,誰知道自己酒後亂性了。”
慕如雪聽了柳寒的解釋,點了點頭,沒有責怪,也難怪,她和柳銘成也是這樣才走到一起的。
“對了,媽,你有看我的比賽吧,我表現的怎麼樣?”
“表現的很好,我想你要是繼續比下去,肯定能得冠軍。”
聽到媽媽的肯定,柳寒馬上賣起了乖來:
“嗯,我也這麼覺得,可惜我一時衝動,和人家打架了,還連累了表弟一起被取消資格,要不然我肯定能贏的。”
“沒事,以後……”
柳寒打斷了她:
“媽,我知道以後沒有機會了,所以你也別自欺欺人的安慰我了。”
說完,柳寒絕望的低下了頭,慕如雪輕輕的把柳寒的頭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溫柔的在柳寒的耳邊說:
“傻孩子,等你的腿好了,你就可以像兩年前一樣跑了,到時候媽媽會盡全力幫你的,所以暫時先忍耐一下吧。”
一聲呼喚,把在絕望谷底的柳寒喚了回來,柳寒內心再一次被暖暖的親情填滿,笑着說:“媽,謝謝你。”
“但是,如果可以,一定不要讓媽媽再等兩年之久,好嗎?”
“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