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晚餐(1)

放學了,明馨站在教室門口等夏纖凝。

“明馨!今天這麼早啊。”

“想讓你陪我去個地方。”不等夏纖凝回答,明馨便拉着她往排練廳走去。

在明馨帶領下,兩個人輕手輕腳推開排練廳的側門,華麗麗的鋼琴聲便傳入耳際。夏纖凝駐足看過去,左前方的角落裡,一個男生正在專注地彈奏。明馨在脣邊豎起食指,示意夏纖凝放低身體向另一側走去。

兩人終於到了一處不容易被發現的角落裡,席地而坐。明馨難得安靜,專注的看着彈奏的男生。

她好像不是來聽的,而是來看的。既來之,則安之。她看她的,我聽我的。

淩水曜接到教練的電話,讓他去辦公室拿新的訓練時間表,經過排練廳,側門開着,聽到裡面隱隱約約傳來的鋼琴聲,他不經意地向裡望了一眼,是李凌,可他看到李凌的同時,也看到了全神貫注聽琴的夏纖凝。

明馨附在夏纖凝耳邊小聲道:“他長得好看嗎?”

夏纖凝會意地笑了。

“不許取笑我!”

“哪有?”夏纖凝挪挪眼鏡,他得看清楚對方:“好像······是超級偶像型。”

聽夏纖凝這樣講,明馨好高興:“你真的這樣認爲啊?”

夏纖凝點點頭:“嗯,實事求是。”

“那你看他會不會喜歡我?”

明馨向夏纖凝提出了這麼個疑難問題,夏纖凝真的是難以回答:“我回答不了這麼深奧的問題。”

明馨一臉爲什麼。

“也對啊,你又不認識他,瞭解他。怎麼會知道他。唉!纖凝,他的琴彈的怎麼樣?”

夏纖凝面帶微笑:“挺好的。”

“和你比呢?”

“我?”夏纖凝詫異。

“你別騙我說你不知道啊,我聽韋姑姑講過的。”明馨解釋道。

明馨對自己那麼坦誠,夏纖凝覺得自己應該把自己真實的想法看法講出來,沒必要有那些無聊的客套:“和我水平相當。”

“你們比試比試怎麼樣?”

夏纖凝開始往後退:“還是不要了。”

“好纖凝,你就讓我肯定一下他的水平吧,看看他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

“好纖凝!答應我吧。我暗戀他那麼長時間,總要確認一下值不值?”

“暗戀一個人有什麼值不值?喜歡是需要條件理由的嗎?”

明馨苦苦哀求:“沒那麼爲難吧,只是爲我付出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而已。”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大,旁邊的人已經在看她們了。

“對不起,明馨!我······和我做朋友······真的很抱歉。”明馨說的對,只是爲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而已,可她不想打擾到誰,不想在這個學校,這個城市有什麼不必要的痕跡。

夏纖凝背起書包,往門口跑去。她得趕快離開這裡,以後也不要來這種是非之地。

明馨茫然望着夏纖凝慌張的背影,張了張嘴,卻沒有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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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纖凝一直逃到學校大門的拐角處,轉身向後面張望,沒有什麼人。她靠在牆上大口喘着氣,拍拍自己的臉:沒有什麼對不起!你在這裡是要安靜的生活,你不想認識什麼新朋友,你不想在這裡留下痕跡,你來這裡只是爲了陪媽媽,爲了贖罪。

“偷了什麼嗎?躲在這裡藏身?”淩水曜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邊,和她一樣靠牆而立。

夏纖凝的一隻手緊緊地貼在胸口,他怎麼這麼會嚇人啊,心臟差點兒跳出來。

“謊話說得太少了。”

謊言被戳穿,夏纖凝小臉緋紅:“你······”他,也算是自己熟悉的人:“再見!”

“你手機呢?”

夏纖凝去摸口袋,什麼也沒有,準備打開書包在書包裡找,被淩水曜制止了:“在我這裡,剛纔跑路的時候掉的。雪姑姑打電話,怕她擔心,我就接了,說你在演奏曲子,一會兒回給她。”

“我是去辦公室拿排練時間表,路過音樂廳時看到你在裡面。”

聽淩水曜這麼說,夏纖凝輕鬆許多,接過自己的手機,拔了關雪的手機號。原來關雪加班,讓夏纖凝一個人解決晚飯。

掛掉電話,夏纖凝衝淩水曜揮揮手:“謝謝!再見!”

“等一下!”

淩水曜猶豫道:“有人老是用說的謝人,還有上次的遊戲比賽,總是這樣不太好吧?”

“請我吃飯。”

說他無賴吧,他說得也很有道理,他是幫了自己好多,昨天、今天都有幫自己。可和他一起吃飯······夏纖凝嗯啊了幾聲:“好吧!你喜歡什麼?”

這麼快就答應和陌生人吃飯,有沒有防範意識?太隨便了吧:“你怎麼這麼快就能答應和男生一起吃飯呢?你是隨便的女生嗎?”

夏纖凝臉上的緋紅纔剛剛褪卻,被淩水曜這麼無理的搶白,俏臉再次紅起來。她白了他一眼,轉身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哎!”淩水曜追上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好了請人吃飯,怎麼轉身逃了?”

他還真會無理取鬧,夏纖凝停下來:“我是這麼隨便的女生,我和你是陌生人,和我一起吃飯你不怕墮落嗎?”

“這是你賴賬的法寶嗎?”

“你······”夏纖凝無語,向家的方向繼續走。

淩水曜心裡懊悔不已,他總是想在她面前掩飾自己的心,可每次都弄巧成拙。他是那麼地渴望與她共用晚餐,她是那麼地真誠的感謝,可他在她面前的表達總是失敗,她剛纔一定很傷心。

夏纖凝氣還沒消,依舊不語。

“醜八怪!······”看到夏纖凝加快腳步,淩水曜猛地攔在她前面:“請我吃飯吧。”

“有這麼霸氣的讓對方請吃飯的嗎?”

“我,不是已經道歉了。”這可是他人生的第一次道歉啊。

“什麼時候,我怎麼沒聽到?”

“我······你要用看的,”淩水曜戈然而止,她要的是聲音,那怎麼可能:“我請你吃飯。”

夏纖凝拿淩水曜剛纔的氣的話反過來氣他:“我不能那麼隨便和陌生的男生一起吃飯。”

“你就那麼記恨我的一句話啊,我是陌生的男生嗎?”

看到淩水曜認真的表情,夏纖凝停了下來,他認真的模樣好奇怪,說不出來怎麼奇怪,也許是不協調,那種酷酷的臉上竟然有認真二個字,好難容忍這種混搭。她忍住笑:“你說······”看到淩水曜更加認真地聽自己講話,她真的沒辦法再忍了:“哈······哈······”

淩水曜如釋重負,她答應了。

兩個人重歸舊好。

“你喜歡吃什麼?”淩水曜臉上不知不覺爬滿了笑意。

“我來這裡沒多長時間,不知道什麼地方的東西好吃,什麼地方的東西我喜歡吃。還是你選吧。”

“這樣啊,我們又不能每次都吃餃子。西餐可以嗎?”

“還可以。”

“那我們就去藍色北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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