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羊皮的狼
兩人被捂在被子裡,暗無天日,芳菲幾乎快要窒息過去,驚駭得不敢出聲不敢呼救,這和小時候的感覺完全不同。那時,她還是小孩子,還不懂得羞澀。可是,現在她已經是一個快到十八歲的少女了,如此被一個男子抱着,被他鐵箍一般的胸膛所堅硬地抵着,像貼着一面大山,自己那麼渺小,根本翻不過去。
最該死的是,這樣捂住,她熱得要命,渾身大汗淋漓,除了不停咒罵羅迦,又無能爲力。她拳打腳踢,他卻似乎越是得到了熱量,助興一般,雙手依舊牢牢抱住她,她的頭稍一伸出來,他的大掌立刻撥弄,一把將她的頭按回去,貼在自己懷裡,休想有絲毫逃脫的可能。
她被捂得快窒息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掙扎累了,竟然昏昏然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那雙粗大的手已經慢慢鬆開,羅迦,也徹底昏睡過去了。她一掰他的手,那雙魔掌就垂了下去。她這纔敢偷偷掀開被子,滿臉已經被捂得通紅,汗涔涔的,頭髮裡全是水。
這時,才發現已經到了黃昏,夕陽從天窗照射下來,昏黃的,很是曖昧。她發現自己的白紗袍子已經被撕得七零八落,立刻就跳下牀,迅速翻了一件整齊的換上,如終於逃脫了獵手的羔羊,渾身舒暢。
這時,才藉着昏暗的光線睜眼看牀上那張露出的臉:快要扭曲的五官,依舊是一張那麼彪悍俊美的面孔,如盛年的阿波羅。再往下是寬闊的胸膛,三十七歲的羅迦,正是一個男人最強壯的年華,可是,他卻被這病疾纏繞,如一頭絕望的野狼。
她眯縫着眼睛,些微有小小的得意,自言自語:“陛下,你竟然還沒能痊癒。呵,看來,老天還是公平的,不讓你這樣的惡人隨心所願。”
他不知是不是在迷夢裡聽見了她的話,露在外面的手瑟縮一下。
她想起他之前的殘暴,不由分說的那種瘋狂,冷笑一聲,羅迦就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什麼父皇,什麼北王,都是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