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線索

這番袒露後,我同顏妤默契地不談從前恩怨,畢竟對於她來說,易主典是重中之重,我又是唯一能幫到她的。但她未必見得對我有多信任,連帶着誓言珠的事,她都在懷疑是我在誆她。

而我要尋求的身世恐怕只有那個女人才可能知道,我記得當時那個獵戶是把我交到她的手裡的,所以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她。

怎麼讓她說出事實,又不影響到之後易主典?我非人道的身份必然是不能曝光的。煙柳巷有那麼多清正院的眼線,當初還滅了他們一整支長老帶領的隊伍。若暴露行蹤,我必死無疑。

真難辦啊。

當天晚上爲掩人耳目,梅蘭竹菊四人中被留了一人下來,我很是無奈地和那個人大眼瞪小眼呆了一夜。好在我也不是無事可做,修習着阿玉姐姐教我的清心訣,也不算浪費時間。

第二日我便搬進了顏妤閨房,這麼一來一回,顏妤招待我的事應該是被人察覺了,白天幾番試探讓我根本無法露頭。

印象中最深刻的是個叫做尋蜜的女子,我沒有見過她,應該是我逃離後新入的花娘。

尋蜜長得甚是甜美可人,她有着不融於煙柳巷的眼神,那麼清澈毫無做僞的眼神是煙柳巷的一束有希冀的光,即使再污濁的人也想要抓住,正是這一點使得尋蜜新來不久便擁有大量上等客源。

顏妤說,尋蜜最可怕地方在於無論經歷過什麼,都會保持未經世女孩的天真懵懂。

尋蜜對男女之事青澀憐人又不拘泥的反應使得許多客人流連忘返。可無數次和尋蜜交鋒的經驗告訴顏妤,尋蜜不簡單。

顏妤給我透露的消息中,有一點最特別,那就是顏妤花費好多探求尋蜜的底細,只得到一個地名——迷都。

六道亂世造就太多黑暗。殘忍、嗜血的迷都信奉強者爲尊,弱者爲泥。生命在此毫無意義,更被隨意對待。在來到煙柳巷之前,尋蜜一直生活在迷都。她從這麼冷酷的地獄長成,並離開,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事。

爲何她還能保持着單純明媚的性格?如果不是因爲其他什麼特殊原因,那尋蜜就太可怕了。

事實如何,連顏妤都不清楚,我只能簡略地做個猜想。

除了尋蜜,顏妤叫我也多注意像喬雲兒、瀟瀟、環香等這些我也熟悉的女人。

畢竟她們也是熟悉我的。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

我正閉着眼睛修習着清心訣,見顏妤進門,我便收息吐納結束脩習,撈開簾紗,走下牀鋪。

顏妤端着一個果盤,揚着柳腰走到木桌旁。

她看了我一會兒說:“現在這會兒,那些個眼睛還盯着呢,她們可對你好奇得很。”

我起身走到門邊,輕輕推開一條門縫看了一眼。

傍晚之際正是春招樓門庭大開之際,人來人往,喧鬧聲雜。

“現在是機會。”

顏妤捏起一顆晶瑩水潤的葡萄放入嘴中慢慢品味,聽我這樣說問道:“什麼機會?”

我道:“出去的機會。”

“你要去幹什麼?”

我關緊門,然後對她說道:“出去探探。”

顏妤美目盯了我一會,笑道:“任柯姑娘,既然我們暫且站一條船,就不要有所隱瞞,萬一我們做了損壞對方計劃的舉動,就不好了,你說是嗎?”

不信任我就直說,還冠冕堂皇地叫我任柯姑娘。

不過,改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我耐心解釋給她聽:“我回煙柳巷時,發現有人布了一道結界,這道結界很特別。一開始我並不清楚它爲何出現,現在想來應該與這易主典有關。說不定除此以外,還有更多不爲人知的事,所以我得去探查一下。另外我說過我要證明出賣你的人不是我,我得出去找到能證明的證據給你。當然,我回這裡,確實有一個目的,是……”

“行了,知道了。”顏妤揮手打斷我:“那我說說我知道的,你要聽嗎?”

我遲疑地嗯了一聲。

顏妤優雅地掰開一瓣橘放入口中,說道:“易主典上一任主人,你應該也知道她的名字。”

“嬌言。”

顏妤點頭:“沒錯,嬌言。她十七歲時成爲上屆易主典的勝者,在此後數十年的日子裡,竟無一絲消息,仿似人間蒸發了一般,按理說,若得極樂歡的協助,想死也沒那麼容易。”

我問道:“你的意思是?”

顏妤淡淡道:“要麼極樂歡藏了她的蹤跡,幫她隱姓埋名,要麼,她就是真的死了。”

我心下一震:“這是你的猜測,還是……”

顏妤輕笑:“猜的。當然這不是重點,雖然她取勝後不知影蹤,但關於她如何取勝卻是有所記載的。”

我雙手抱胸,疑道:“你昨日還說你並不清楚易主典是何比法。”

顏妤點頭道:“是啊,我沒說謊。我不知比法,卻知她因何獲勝。”

我問:“是什麼?”

顏妤盯着我,笑意裡滿懷深意:“據說那時候的嬌言已非人道。她靠着不知名的特殊能力闖過三關,最後取勝。”

我撇嘴,斜視着顏妤,什麼非人道,什麼不知名的特殊能力,她明擺着話裡有話。

“你想說什麼?”

顏妤笑顏不變,嬌嗔道:“我就說我知道的呀,爲得知這個消息我付出了很大代價呢,絕不會假。至於有些巧合什麼的,你也不必多想,畢竟你說過要幫我取勝的,目標呢,就是遵循你那個誓言珠,說到做到。”

我忍不住翻白眼,捏緊了拳頭:“哦。”

顏妤見狀,收起我看着賤兮兮的表情。

她正經道:“另外,喬雲兒她們背後的人物已經開始顯露出來了。一個叫高炎,高這個姓氏,如果我沒有分析錯,應該是五大人道家族之一的雲峰高家。另一個叫居不離,一個用劍的美男子,好戰,已經在煙柳巷打遍一圈,而且無敗績。只是沒想到竟站到尋蜜那邊,我還是低估了那女人。”

我摸了摸下巴:“這麼強?”

顏妤看我一臉底氣不足的樣子,不由氣道:“你不是人,你怕什麼?”

我撓頭,有些無奈:“話不是這樣講。”

“啊?那你之前還說幫我取勝?”

“我說我盡全力幫你。”

“呵呵。”

夜色已然侵來,花廳裡鶯歌燕舞,熱鬧非凡。聽着這片喧鬧聲,我快速套上夜行衣,將多餘的物品解下,正當推開窗準備躍出時,顏妤她兩步並一步趕到我面前,拉住我。

“你就這樣出去?窗外也有人盯着這兒呢!”

我從懷中扯出面紗,慢條斯理地抖開蒙上臉,說道:“夜色之中我想隱蔽,凡人不會發現我。”

顏妤聞言,緩緩鬆開了我,有些懷疑地說道:“真的?我再好心提醒你一句,自你逃離至今,春招樓起了很多變化的。”

“嗯嗯,多謝關心,我心裡有數的。”

我攀上屋頂,小心翼翼掀開屋檐天窗,飛身而出,耳畔殘留顏妤冷哼聲。

當年,我十四歲,顏妤十六歲,我記得那天深夜,我收拾了行李,在馬廄暗角等着她。等了整整一晚,她沒有出現。第二天再見到她時,她赤裸着坐在牀上,如同一個殘破的木偶,僵硬麻木。而在她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發瘋似的撲上來捶打撕咬我,直至被其他人分拉開,她的雙眼還是赤紅的。

逃跑這件事,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而只有她一人逃跑的所有證據被舉報,不怪她以爲是我告的密。

我清晰的知道不是我做的。

當時抓顏妤是月娘下的手,而且,也是她從獵戶手中買的我。

我必須親自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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