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元旦了吧。”郭衍站在事務所門口，手指間夾着一根菸，天空灰濛濛的，像是要下雨，裹緊了身上厚實的羽絨外套，一股子陰冷順着領口進了衣服裡，凍得他瑟瑟發抖。
南方的冬天太溼了，穿多少都嫌冷，就算躲屋子裡開個空調都會覺得冷。
郭衍關上事務所大門，現在沒什麼生意上門，之前做的幾單賺了不少，到過年這一段時間裡應該可以過的很舒服。
關於周吳的調查再次陷入困境，李巡沒有再聯繫過她們，郭衍前兩天去找過他，但是沒有得到什麼答覆，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關於周吳高中的事情，李巡也不是很清楚。再加上他妻子現在懷孕，郭衍也不好過去打擾對方。
“嗯，快元旦了。你打算怎麼過？”陸聽南問了聲。
郭衍嗤笑一聲，“還能怎麼過，就這麼過唄，又不是過年。”
“哦，好吧。”陸聽南沒怎麼在意，但臉上的表情卻有點糾結。
在一旁的葉玲坐在凳子上，面對陸聽南笑道:“怎麼，看你樣子好像有點不開心。是不是有心事了？”
還是女人的直覺準一點，陸聽南苦笑了兩聲，晃了晃腦袋沒有說什麼，他的確有心事，但現在不是考慮這種事情的時候，所以沒必要提。
“說嘛說嘛，說出來我給你排憂解難呀，是不是感情上的事情？不會是你喜歡的女生有男朋友了吧？”
陸聽南嘴角一抽。
郭衍也是好奇，對於包子的感情生活他從來沒有問過，也沒有關心過，這畢竟是對方自己的事情，但現在這傢伙似乎真有心事。
“也不是……”
咚咚咚。
陸聽南剛開口，事務所的門被敲響，站在門口的郭衍一瞧門外，發現是表哥楊裴，他正瑟瑟發抖的吹着寒氣，喊了聲:“開門啊！”
郭衍苦笑着打開門放他進來，旋即把門給關上了。
“呼，差點凍死我，快快快，給我倒杯熱水。”楊裴搓着手，他身上穿的衣服比較少，一進來便站在空調下面吹暖風。
郭衍沒好氣的說道:“自己倒。”
楊裴也沒埋怨，自己拿了個杯子倒了杯熱水開始捂手，順便問了聲，“你們倆最近沒什麼事吧？沒接什麼委託吧？”
郭衍說道:“沒有，你那邊又有事了？”
“對。”楊裴點頭，“有個事很奇怪，所以過來想找你們過去看看，是不是你們這方面的事情。”
“說說看。”郭衍拉着椅子坐下，點了根菸。
楊裴聞到煙味眉頭緊簇，“你這在空調房裡怎麼還抽菸，掐了，不覺得難聞啊。”
郭衍盯着自己手裡的煙，不捨得掐，來到事務所門口，把門打開一條縫，站在那邊抽。
楊裴鄙夷的看了兩眼，繼續說道:“事情呢是這樣的，前天我們接到報案，說是桐州婦幼保健院裡面出現了五個嬰兒連續死亡的情況，於是過去調查，法醫看了一下，說是那些嬰兒都是突然間猝死的。”
“心臟衰竭？”郭衍問道。
“嗯，那些醫生護士做筆錄的時候，有一個醫生說，第五個猝死的嬰兒在出現心臟衰竭的時候，他們進行了搶救，但最後沒用，還是死了，他們也覺得很奇怪，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會出現這種情況纔對。”
郭衍若有所思，“然後呢？”
“然後啊，我們去醫院調查了之後的第二天，又有一個嬰兒猝死了，具體原因不明，我們調取了醫院的監控，當時嬰兒猝死時，只有護士和值班醫生在，但是他們都沒有這個嫌疑。嬰兒出問題的時候他們也去搶救了，但還是沒救過來。”
楊裴喝了口熱水，“我看了監控以後沒看出什麼東西來，不過當時嬰兒出世的時候，四肢都在亂動，像是抽搐了一樣，反正我也不懂。”
“監控呢，能給我們看看嗎？”郭衍問道。
楊裴搖頭，“這個沒有，這事情比較嚴重，上面也很重視，再加上這件事情的社會輿論影響太大了，所以上頭要求我們把所有的一切消息都給封鎖起來，不能透露給任何人，所以這事情到現在都沒見新聞。要不是覺得這事情有蹊蹺，我也不會來跟你們說了。”
“醫院是怎麼說的？”
郭衍覺得此事雖然透着蹊蹺，但並不一定是靈異事件，現在變態那麼多，或許真的有專門殺嬰兒的人。
楊裴對此事也只會將信將疑，主要是這幾個月來接觸的靈異事件有點多，他自己有的時候就有點神神叨叨。
“醫院的人還能怎麼說，只能說是意外唄，你總不可能讓他們坦白這事情就是他們做的吧？這不是找死嗎？”
“家屬那邊沒有鬧嗎？”陸聽南問了聲。
“鬧，怎麼可能不鬧，自家剛出生的孩子就這麼夭折在醫院裡，能不鬧嗎。我估摸着再過兩天，那些媒體就會把這件事情給發出來了，所以，得想辦法再這兩天裡把事情給搞清楚才行。”
“你想讓我們幫忙？”郭衍丟掉菸頭問道。
“嗯，這件事情我不敢確定下來，警方那邊肯定會繼續調查，上頭已經成立專案組專門來調查這件事，我是隊長，到時候你們倆可以是外編顧問，你不是醫生嗎，正好可以用這個身份。”
楊裴用這法子也是沒辦法，現在桐州的婦幼保健院已經全部戒嚴了，二十四小時有警方的人盯着，任何人進出都需要排查，一旦不配合，肯定不會讓你進去。
郭衍和陸聽南兩個大男人去婦幼保健院太奇怪了，進去的確是可以進去，但他們進去幹嘛？
進去的每個人身份都會審覈，要是有奇怪的地方，第一時間就會把你攔住審問。
翌日清晨，兩人被楊裴抓了壯丁，前往婦幼保健院參與調查。
楊裴是有權利拉外編人員進來的，反正到時候他們兩個也不會和警方的人一起行動，只要確定此事不是靈異事件，他們就會離開，如果確定，就只能想辦法解決。
嬰兒死去這種事，說出來太過駭人。
兩人跟隨警車來到婦幼保健院的時候，看到門口的嚴查，頗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