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承風來到妖族的覓月湖,這裡終日黑夜,繁星照亮了整個夜空,又圓又大的月亮,剛好與湖面持平,就終日在這掛着,數萬年,從未見它上升或下降。

每當承風有煩心事的時候,都會到這裡,掛上一盞鮫人燈,一躺就是一夜。

承風拎着鮫人燈,走到了湖面,坐了下來,看着湖面,發起了呆,沒人知道承風在想着什麼,在思念着誰。

承風就靜靜的看着,這偌大的覓月湖,此時也只有成羣的螢火蟲飛舞發出的聲音。

風撩動了承風的髮梢,承風擡了擡眼皮,一句話沒有說,看了一眼覓月湖,拎着鮫人燈離開了。

午膳之後,使者爲了給他們營造獨處的機會,將靈溪的侍女都支走,自己又找藉口離開了,現在就只剩靈溪和承風兩人。

承風提出帶靈溪逛逛,靈溪答應了,但兩人走了好久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好不尷尬。

還是承風先開口打破了沉默,“聽說,當初你我本是要定娃娃親的,但後來你父王不同意。也就作罷了。”

靈溪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兩人之後又陷入了沉默,承風看着靈溪沒有回答,也不明白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

之後承風帶着靈溪來到了妖族的若川穀。

這裡與妖族其他地方不一樣,這裡花草成茵,這裡有着妖族唯一的太陽,太陽的光芒遍佈整個若川穀,將整個若川穀都照的暖暖的。

但這若川股就好像有封印一樣,若川穀內陽光明媚,若川穀外便是永恆的黑夜繁星。

這還是靈溪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色,雖然魔族不比妖族終日黑暗,但這樣的陽光自己還得第一次見到。

靈溪忍不住伸手去感受這份溫暖,很巧的是,一隻靈蝶飛到了靈溪手上,又停在了靈溪的食指尖。

靈溪看着靈蝶笑了笑。

這一幕剛好被承風看見了,承風竟有些看出神了,等承風回過神來,就趕緊把頭轉了回來,但少年的耳尖早已微微泛紅。

靈溪說道:“這裡好美呀,妖族不是終日黑夜嗎?怎麼還會有這麼一塊地方?”

承風回答道:“這裡原本也與妖族其他地方無異,是前任妖王爲了自己心愛的女子,特意向太陽神求了明球,施法將明珠變成太陽,終日照耀着這裡,卻也只能照耀這若川穀。”

靈溪聽到後,想了一會兒說:“妖族不是與神族不和,那妖王是怎麼從太陽神那得到明珠的?”

承風回答道:“這恐怕只有上任妖王才知道了。”

之後,承風又說:“就連這若川穀的名字,也是取其妖王和他心愛女子的名字中的各一字,組成的。”

靈溪聽到後,隨口說了句:“那妖王一定很愛那女子吧。”

承風聽到後卻帶了幾分怒氣的說:“爲了自己的私慾,差點將整個妖族置於死地,那這樣的愛又有什麼好的,簡直是愚蠢至極。”

之後承風又說:“捨棄了一切,結果就換的自己魂飛魄散,卻是我父王爲他收拾他留下的爛攤子。”

靈溪之前也有所聽聞,妖族的前任妖王與神相戀,結果換的自己魂飛魄散,以前只覺得是以訛傳訛,畢竟妖族與神族向來水火不容,更何況是妖王,現在看來,這傳聞竟還是真的。

靈溪能夠明白承風,她其實也並不贊成妖王的所作所爲。

靈溪覺得竟然身處高位,就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而不是隻顧着兒女情長而忘了大局。

靈溪沉默一會開口說道:“身爲妖王,就該凡事已妖族爲先,是他太過莽撞,終是負了整個妖族,又搭上了自己。”

聽到這句話,承風還是很意外的,他以爲世間的女子聽到這種情情愛愛,都會被其感染,嘆惜有情人難成眷屬,心腸軟的,更是會留下淚水,搞得就好像自己親身經歷過一樣。

但這靈溪卻與旁人不同,她是第一個聽到這件事不爲他們感慨,可而是先想着妖族的女子。

承風突然覺得身邊這個人變得有些不一樣的。

這位魔族的公主應該是個有趣的人。

承風再次看了看靈溪,只覺得陽光之下的她,微微泛紅的臉頰,被風隨意吹動的秀髮,都顯的那麼和諧。

承風說道:“我聽說魔族的人私下常會叫你霜美人,今日相處下來,你也並不是那麼冷。”

靈溪聽到後只說了句:“哦,是嗎。”便笑了笑。

就在靈溪沉迷看着若川穀美景的時候,一隻山鴉從他們面前飛了過去,很快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承風突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靈溪的元神是什麼,就開口問到:“不知公主的元神是什麼?”

靈溪開口道:“不必叫我公主,叫我靈溪就好,我元神是隻黑色的玄鳥。”

之後靈溪又開口說道:“那你的元神是什麼,你知道了我的,我卻還不知道你的。”

承風聽到靈溪怎麼說,覺得她有些許可愛,沒忍住,笑了笑。

靈溪聽到笑聲,轉過頭,對承風說:“你笑什麼?”

承風覺得自己有些失禮了,掩飾的說道:“沒什麼,就是剛纔看見有兩隻靈蝶在打架,笑出了聲,是在下失禮了。”

靈溪朝承風看的地方望去並沒有看見打架的靈蝶。

承風看着靈溪看向了那裡,有點心虛的說道:“已經飛走了。”

不知道爲什麼靈溪覺得,這個妖族王子有點弱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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