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猜不透爲何會在這裡也能遇到此人,還是他看出了什麼?特意從離落鎮追到這邊?如果這是偶然,那這偶然未免也太離譜了!
他覺得自己應該裝得像一個真正的靈獸,因此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池逸楓走到他的身前,笑道:“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日後也千萬不要鬆懈了,要好好保護你的主人啊。”
然後與他擦身而過,月璃也朝着相反的方向離去,眨眼間他們的身影均已不見。
桃杳與櫻兒兩人好不容易擠出人羣,卻見牧燦表情淡淡地看着他們,均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林子欣一摸包發現月璃又回來了,忙傳音問:“你去哪裡了?”
“回去再說!”他的聲音有些沉重。
林子欣一拉牧燦的衣袖說道:“大少爺,我們回去吧,小萱累了!”
今日玩得最開心的當數櫻兒了,這小丫頭纔是真的沒心沒肺,完全是一個單純的孩子。她在往回走的路上買了兩個小玩意要送給與她交好的藕荷跟小竹凡,安慰一下他們沒能外出的心。
回到牧家與藕荷他們吃過午飯後就直接回自己的住處,她沉聲問道:“月璃,你剛纔去哪裡了?”
月璃一直在等她回來,之前也做了重重推斷,他將這些想法一一向她道來。
“子欣,你覺得那池逸楓出現在曲墨城是偶然嗎?”
林子欣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他真的讓你日後也不要鬆懈地保護我?”
“我也覺得這話中大有文章,近期會不會有事發生?”月璃不確定地說。
“我覺得像是針對牧家的,你留意到今天桃杳的小動作嗎?”
“是很奇怪!”
她嘆了一口氣道:“可惜我們對這牧家的瞭解太少了,希望他們不是衝我來的。”
“要不要我們今晚再探一下族長的書房?”
她嘿嘿一笑,“沒問題!”
近一個月來,牧雷的書房他們總會不定期的拜訪,裡面的陳設以及他的作息時間基本上已經摸清了。
當晚他們再次潛入族長的書房。房內的藏書也已基本讀完,只是到目前爲止還未發現一枚玉簡,她懷疑這些修真用的玉簡可能被他們隨身攜帶了。
今晚牧燦也在書房中,正在向牧雷講述他們外出時的見聞。
“父親,對於桃杳你還有什麼看法?我覺得今天她的舉動有些奇怪。”牧燦一臉疑問地問。
原來不止林子欣一人對此有懷疑啊!她凝神聽下去。
牧雷也點頭說:“桃杳一年前憑着族內的信物找到這裡時,我們都大吃一驚。想當年,他的雙親也跟二弟一樣爲家族選擇了犧牲。這信物確爲我牧家獨有之物,可若是有人假冒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從明天開始,對她的一舉一動嚴加註意。你去將這些告訴你五叔。讓他留意各類信息。”
他說完揮手讓他離去,可牧燦卻站着沒動吱唔半天才說道:“父親,我想學家族留下來的秘法。”
牧雷聽到後沒有責備也沒有讚許。只是淡淡地說:“這秘法族中人皆可學,經過這麼多年的傳承。現在會這秘法的人不再把它當秘法看了,稱其爲‘禁術’,你可知爲何有此叫法?”
“孩兒不知,請父親賜教!”
牧雷嘆息一聲走到書架的最高層。內有一本名爲《通古奇聞》的書。他取下來後打開書的封面,內有一個方形空洞,裡面躺着一枚潔白的玉簡。
他拿起這枚玉簡道:“這秘術沒有名字,是激發體內潛能而得到力量的一種手段,持續時間不等。但這秘術一旦用過後會有一個月的虛弱期,無法動用靈力。嚴重者還會掉落幾個臺階,大多用來做保命之選。”
他將玉簡遞給牧燦,“複製一份後再放回原處。不知從何時起這秘法就被稱爲禁術了。族人都在家族存亡時強行施展,最後耗盡靈力與敵人同歸於盡。所以修習這法術的族人都不願提起,以至這秘術也被傳得神秘起來。你若學就去學吧,但要知道留着有用之身有時比什麼都重要。”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留下牧燦一人皺眉沉思,十五歲的少年這時才知道他肩上的重擔有多重。玉簡複製完後。將書冊重新放入書架上也離開了。
待他們已經真正消失在神識中時,月璃這才解除隱身狀態。他一勾手那書被招到手中。林子欣抓起玉簡直接遞給了恢復正常的小龍,小龍“咔啦啦”兩聲新的玉簡就出現在他的手中。
將原玉簡重新放好後月璃說道:“看來今天來得正是時候,以後得常來這邊轉轉,說不定還會碰到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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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以後要常來。你不覺得這玉簡像是爲我們預備的嗎?走,回我們的住處再研究。”她將玉簡收入包中,兩人又原路返回。
隨後的幾天裡兩人一直修習這秘法,當然也沒少光顧族長的書房。當他們真正掌握這種秘法時,族內的氣氛似乎變得微妙起來。
在族學中林子欣拿着自己的大字給藕荷看,“藕荷,你看!有進步了嗎?”
藕荷正在擺弄着她送的小香囊,忙點頭道:“嗯,小萱越寫越好了。”
她又扭頭對牧竹凡炫耀道:“小竹凡,你覺得呢?”
牧竹凡小臉上眉頭一皺:“小萱,你還不是跟我一樣大,不要再這麼叫我了。”
她看到他身上也掛着自己送的小玉佩時嘻嘻地笑了。
利用中午的休息時間,他們八位新學員分成兩個派系,林子欣與他們兩個在一起聊天。而芋頭則跟其他五人打得火熱,總是炫耀自己以前是怎樣跟野獸搏鬥的,衆人還聽得津津有味。
林子欣心中略一嘆息,不知道這平和的日子還能過多久,她時時能感覺到風雨欲來的味道。看着這些連菜鳥都還不如的傢伙,心想:“希望他們都能挺過這次的風雨。”
高級班的人已經不見了。她發現牧家高層正在轉移,也許是發現了什麼異樣吧。
一個月後某天晚上,夜黑風高很適合潛行的日子,林子欣與月璃又潛往族長的書房。這次卻沒聽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混賬!家族的利益高於一切,讓你帶着大家轉移不是逃,我們這一千多年來就是這麼過來的。”牧雷一拍桌子喝斥道。
牧燦卻是一梗脖子反駁道:“父親,可是他們還是孩子呀!還有那小萱,竹凡都只有七歲,我怎能丟下他們一個人逃亡呢?”
“你......”牧雷指着他硬是說不出話來。
牧燦的一席話說得林子欣異常感動,這話不多的少年。竟然在危機時刻還想着他們,自己雖然一直在給他找麻煩。一句話,如果來犯之敵是衝着他們來的話。她決定儘自己的全力護住牧家。
這個想法剛出來後就聽到外面一陣喧譁,夾雜着慘叫聲不絕於耳。牧雷揮手收起家族秘法,一馬當前的衝了出去,牧燦緊隨其後。
“燦兒,你五叔外出的消息沒人知道吧?”
牧燦臉色大變。忙回道:“除了幾位族老外沒人知道。”
林子欣他們也隱身前往,尋着慘叫前往內院廣場,她的神識將廣場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內外院的所有成員都聚在這裡。一羣人將他們包圍起來,手持長刀虎視眈眈的樣子,而這些人當中有不少是修真者。
兩位威風凜凜的修者長身站立,爲首一襲黑衣留着短鬚。看上去十分儒雅。他掃了一眼場上的人云淡風情地問:“那小女孩在哪裡?”
林子欣一驚,果然是衝自己來的。她看了看站在牧平一家前面的桃杳,只見她還是一副如往常般從容的樣子。
牧平已經被人制服。刀架在脖子上。他穴道被點口不能言手不能動。他身後的芋頭則是握着拳頭欲要衝上去,被倩娘跟藕荷使勁地拉着。
倩娘臉上滿是傷心的表情,她沒想到剛回到家族就要再次面對這悽慘的事,可憐她兩個孩子不知能否逃過此劫。
“不說是吧,爲一個外人值得嗎?”黑衣人身邊一位略年輕些的人再次問道。用他那雙冷漠地雙眼掃了一下衆人。揮手間抓過一個老頭,十指如勾得抓在他頭頂上。老人一人不吭地倒地身亡。
“秦叔!”倩娘一個慘呼,身子一軟就要昏厥在地。
“娘!”藕荷跟芋頭伸手扶住她纔沒跌倒。
她看着在跪在地上瞪得眼框欲裂的牧平,懇求道:“當家的不要!”
牧平看到他們三人後閉上眼睛不再看眼前慘狀,身上的氣息卻平息了不少。倩娘知道這正是家族中的禁術,凡人之軀也能施展,可這下場就是自爆身亡。
“住手!”一聲大呵傳來,人未至聲音先到,“何人在我族內灑野?”
牧雷知道來者不善,但是氣勢依舊強橫。何況他的神識早已將這些看在眼裡,尤其是秦叔的身亡讓他悲憤異常,胸中一口氣隨着一聲高喝全部發泄出來。
那二人相視一眼皆感到了震驚,不是說這族中的修者都外出了嗎?黑衣人不動聲色看了一眼桃杳。
桃杳秀眉輕挑,又低下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可那黑衣人突然揚起手來狠狠地一甩,幾聲慘呼又響起,除了牧平以外,被捆的人都被身後的人一刀致命,濃重的血腥飄在空氣中讓人作嘔。
“爺爺!”牧竹凡大叫,他被身後的爺爺用力推向倩娘身邊,而他爺爺則替他擋下了這一刀。
“竹凡,要活着!”憑着意志,老人說完這句話才斷了氣。
“啊——”牧雷終於趕到了,卻是又看到了這樣一幕。
他儲物袋上靈光一閃,一道電光飛劍閃電般地飛向之前揮刀之人,除了幾人稍做抵擋外其它人都應聲倒地。
林子欣看到小竹凡的爺爺慘死的場景時她很是心痛:“月璃,看來我們學的秘法要派上用場了,是我連累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