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飛離了東湖的瞬間,東湖湖畔,一個身穿青衣的年輕人走出陰影,來到湖邊。
牛二眼望二人遁去的方向,眉頭緊鎖。
“派出來蝦兵蟹將,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難道想強攻金山寺?”
“這些蝦兵蟹將都是烏合之衆,根本無法和金山寺的和尚相比,他們絕不會這麼做的……”
“那他們此行又是何意?……”
“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想了什麼辦法出來……”
牛二站在湖邊,暗自尋思了一陣,忽然身形一晃,就消失在東湖湖畔。
……
金山的後山,便是灤河。
灤河河寬百丈,深也有幾十丈,波濤洶涌,巨浪翻騰。它是一條大水系,就在金山腳下橫穿而過。
某一刻,灤河的河面上,踏浪而來一支隊伍。他們遠遠看去,黑黝黝的,如龍形移動,踏浪在水面之上,氣勢頗爲壯觀。
他們一路奔行,很快就來到了金山腳下,停了下來。
“弟兄們,原地休息!”帶隊的頭目低聲喝道。
頓時,這支隊伍,呼啦一下,全都沉進了水裡,消失不見。
那頭目卻是可以御器飛行,他祭出一柄飛叉,腳踩飛叉緩緩飛起了高空,向着金山的一個山頭飛了過去。
來到這個山頭,他落下來。手持飛叉,四處張望。
不多時,高空之上,兩道遁光電射而至。遁光一斂,露出了白素貞和向懷陽二人。
這個頭目一看,立刻驚喜起來,躬身施禮說道:“夜風拜見大王!白前輩!”
向懷陽一擺手,道:“免了,你們此行可算順利?”
“大王,一切順利,水軍就在下面原地待命!”夜風說道。
“好。我們去看一下地形,好做到心中有數……”
三個人飛起。他們這次飛的很低,飛的也很慢。
沿路飛行,他們不停的探查下面的情況。一直飛過了金山的最高峰,飛臨金山寺的上面。
緩緩下落在一個山坡。向懷陽指着山腳下的金山寺。輕聲說道:“夜風,可看到了金山寺!”
“是的,大王。”
“這條通道可行?”
“大王,沒問題。”夜風自信的一拍胸脯。道:“金山上根本沒有妖獸,只是一些低等級的野獸,不足爲據。沿途也比較順利,從灤河至此大約五里地,我們這支水軍只需半個時辰就能一個來回。”
“照這樣的進度。何時能將此山谷的水蓄滿?”
“大王,白日裡,行動多有不便,若只是晚上行動,三日足夠了。”夜風猶豫了一下說道。
“無妨,金山後山,灤河一帶,少有人走動。白日裡,你派斥候四下巡視。小心一些也是可以的。”向懷陽想了一想,說道。
“那好,兩天的時間沒有問題!”夜風道。
“嗯,安全最重要,切不可因小失大……”
“是。大王!”夜風領了令,御器飛走。
留下白素貞和向懷陽。白素貞說道:“向師弟,我們也開始吧。”
“嗯,我們要做的可比夜風他們棘手多了。”向懷陽輕笑道:“若有耽擱。怕是還沒夜風他們先完成任務。”
二人簡短的交流一下,不再猶豫。閃身直奔山谷中而去。
白素貞和向懷陽進了金山的那個山谷,他們卻料不到,就在他們剛剛離開,金山寺的上空,虛無之間,慢慢浮現一個虛影。
這個虛影,漸漸真實起來,是一個手持大禪杖的大和尚,身披袈裟,寶相莊嚴。
“哼,不過是蝦兵蟹將,一幫烏合之衆!”
“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能掀起什麼風浪……”
大和尚正是法海,他修爲不俗,白素貞和向懷陽飛臨金山寺之時,他便覺察了。但他對這些人極爲不屑,根本看不在眼裡。
法海朝白素貞和向懷陽所去的山谷望了一望,冷哼一聲,緩緩落下了金山寺。
……
第二日,金山寺文軒閣外。
法海站在那裡,臉色鐵青。
“怎麼,他這幾日什麼都沒吃麼?”
“大師祖,開始我們想餓他一下,誰知道,後來,他自己絕食,說什麼都不肯吃……”一個大和尚低着頭,小聲的應道。
“開始懲戒他是我的意思,怪不得你們。”法海說道:“他不吃,你們不會灌他麼,他一個凡人,不飲不食,會餓壞的。”
“大師祖,我們倒是也試過,可是……”這個大和尚頓了一下,道:“我們將他嘴裡的破布取下,還不等去喂他,他便破口大罵,罵的非常難聽,所以,我們只好再用破布塞上他的嘴……”
“哦,怨不得你們,這是他咎由自取!”法海嘆息一聲,臉上掠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冷漠,隨後他問道:“他罵什麼……”
“罵……”大和尚遲疑了一下,“罵的很難聽……”
“你說吧,我不會計較的……”
“他,他……罵大師祖,是烏龜……烏龜王八蛋……”大和尚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低如蚊蠅一般。
可是,聲音雖小,卻被法海聽得一清二楚。
法海聞聽此言,渾身就一哆嗦。接着,他的身體開始不停的發抖。
大和尚偷偷擡頭,只見法海的臉上一片鐵青,怒目橫眉,簡直要癲狂起來。嚇得大和尚趕快低下頭,後悔自己剛纔多說了話。
“他……他真是,這麼說的……”法海強忍着衝動,問道。
“大師祖,弟子是無心的,弟子以後不敢了……”
“我恕你無罪!”法海狠狠的一跺腳,扭身便走。他剛纔還想進去看一下許人山的情況,現在,惱恨許人山到了極點。
“回去,給我好好伺候許人山,不聽話就繼續餓下去,他若是再罵我,便給他掌嘴!”法海拂袖而去。
大和尚還從未見過法海大師祖這麼生氣過,他戰戰兢兢的目送法海遠去,腦門上冒出冷汗。
“說來奇怪了,大師祖好像非常忌諱烏龜王八蛋這樣的詞彙,記得前些日,兩個小和尚對罵,就是因爲罵了烏龜王八蛋,大師祖一怒之下,對二人施以寺規,嚴加懲戒,讓他們閉門思過,面壁十年……”
“當時,都不知二人究竟哪裡得罪了大師祖……原來,大師祖最忌諱這個啊……”
“我今後可要小心了,萬一惹到了大師祖,也的面壁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