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煉功

路上一問得知,姐姐名叫“彩雲”,妹妹名叫“彩霞”,二人是堂姐妹,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那綠衣婦人帶到山上。而她們的師傅綠衣婦人叫朱青兒,一個極妙的名字。

有彩雲姐妹的指引,當然是找了最好的一片竹子。二女和牛二熟悉之後,倒很幫忙,手中的寶劍飛舞,一劍就可輕易砍斷一棵碗口粗細的竹子,其鋒利程度絕非他的柴刀所能比。

牛二要做的自然輕鬆多了,把這些竹子量好尺寸,分大小捆成數捆。

二女之後還要巡山,和牛二打過招呼就走了。

牛二便開始一人運送這些碼好的竹子。他肩負一百餘斤的竹子一口氣扛回玉竹山。回來之後,看天色還早,不到吃飯的時候,又回小松山運送了一趟。那五位殷勤的上前爲他卸下竹子,還主動要去小松山幫忙,他婉言的謝絕了。

幾人吞吞吐吐的話已經證明了他們不願跑這趟腿。牛二心裡暗罵一句:一羣口是心非的傢伙。他五人印象越來越壞,牛二立刻產生了學成功法後好好修理他們一番的念頭。

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修建閣樓的工作中去,此後的每天他都會去小松山幾次,一直到備足了建閣樓所需的材料。然後,他就在菜園的中間位置選取了一個略高的土坡,在那裡開始劃線打樁,研究起閣樓的樣式來。

最後,經過反覆的推敲,花費了半月的時間,這竹樓好歹是建了起來。還是一個兩層的閣樓,順竹梯爬上,約有一丈多高是第一層,裡面的面積也只有不足兩丈。牛二並不需要什麼,就編了一個單人的竹牀,另有桌椅。

二層相對簡單,只有一層一半的高度,用來放置一些物品,不顯得一層太亂。

另外,那竹樓的周圍都是栽植的一些果樹,桃樹,杏樹,梨樹,好幾個品種。站在竹樓上,正是各種果樹掛果的時候,入眼的各類果子很是誘人。

正在牛二沾沾自喜於這竹樓的別緻,空空老道下來洞府找他。

老道在那幾人的告訴之下,圍着竹樓轉了好幾圈,不住的點頭。牛二垂首一旁只聽吩咐,卻見老道撫須大笑數聲道:“能獨自建立這樣一個竹樓,不愧爲我空空收的徒弟。”

牛二不敢插話,誇獎之詞也只當左耳進右耳出,心裡猜想老道來此爲了何事。那老道前些時日說要傳授皮囊、筋骨等外功修煉之法,不出意外,應該是此了。

果然稍停片刻,老道收斂了笑容,關切的問牛二道:“外功修煉可是很苦的,做沒做好思想準備?”

“徒兒有準備,全聽師傅教導。”牛二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

“嗯,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隨我來吧。”老道聞言眼現精光,精神都爲之一振。寬大的袖子一甩,人飄飄然走了出去。牛二默然綴後緊跟,眼睛卻狐疑看着老道的背影,不知他耍的什麼詭計。

自那日老道救他一命,牛二可是真心信服。然而,隨後老道的一些舉動很讓牛二失望,他隱約覺得老道收他做徒弟好像不簡單,別有目的。在那張風遁術的符紙被要之時,更加證實了這一點。只是到底爲什麼收他,如今還搞不清楚。

他此時對老道已起戒備之心,表面卻儘量收斂,不敢顯露分毫。當然,沒弄清事情之前,也只是猜測,他還是但願自己是多慮。

老道帶着牛二下了玉竹峰,來到另一個小山頭。

這山的玉竹明顯的比別處少,而更多的長了藤蔓類植物。二人小心趕路,無奈荊棘叢生,遍地都是,衣服都被劃了幾處小口子。

終於,老道停了下來。牛二向前一看,頓時一驚。

前方不遠,有了一片光禿禿的地方,裸露的岩石都是暗紅顏色,和別處的極爲不同。在那中間位置平生一個穴坑,此時離得那穴坑還遠,竟聞到了一股極重的特殊味道。

這是一種極爲濃重的重金屬味道,聞之雖不是格外難聞,倒有很強的壓迫之感。老道掩鼻圍着穴坑轉了一圈,又挪到一旁,就問牛二道:“這氣味可受得了?”

牛二點頭稱是。

“那好,你便先受些皮肉之苦!”老道此言一出,眼睛裡兇光畢露,一哈腰,從地上撿起已備好的四五尺長的柔軟枝條來。又吩咐牛二褪去衣服趴在一塊大石頭上,然後二話不說,掄起枝條不分部位的抽打起來。

牛二不知何意,剛好那枝條抽打身上不算很疼,還能忍受,也不敢斗膽去問。悶頭忍着,不知不覺中硌斷了數根。

那老道像似打累了,喘了幾口氣。之後又吩咐牛二翻過身來。

這一翻身,背部靠在石頭上,那火辣辣的疼痛頓時讓牛二斗大的汗珠直冒出來。他一咬牙,強忍着疼痛,就閉上了眼睛。

雖然暫時無法理解老道是何意思,牛二仍對老道如此毒辣的手段暗自腹誹了一通。他此刻要做的就是繃緊臉蛋,任由老道擺弄,看看他究竟有多少花花點子。

那老道很是小心的抽打了一通,也怕手重傷到牛二,還怕失手打在臉上。所以正面的抽打耗費的時間更多。直到牛二聽老道微微嘆了一聲:

“好了,你起來吧。”

牛二強忍着疼痛,爬了起來,睜眼一瞧身體,嚇了一跳。

如今,經過一番抽打,渾身上下遍佈傷痕,還好力度不大,沒有淤血發青,就這樣,也是有些受不了。再看老道,他倒累的不輕,不住的用衣袖擦拭汗水。

接着,依老道所言,縱身跳下那氣味頗重的穴坑,盤膝打坐,摒棄雜念,在穴坑中修煉起來。

這一打坐就是近一個時辰。牛二初進去時,稍感不適,漸漸平復心情,也不覺的什麼。只是打坐之時,他有自己的主意,仍意念默想那銅人。但是,隨着那夜打通大周天後,身體變得敏感起來,呼吸間竟覺察周圍的那些氣體滲進身體中去。他吸進這些氣體之後,倒無異樣,稍稍寬心。既然老道讓他這樣做,多半有它的用途,在沒有被利用之前,老道絕不會下手加害於他。

堅持等老道喚他,牛二才爬出穴坑。心想就此完了吧,怎知老道又領着他離開此地,來到一處天然的穴洞。

此洞在外表看不出什麼,一旦走到洞口,一股炙人的熱浪迎面撲來,頓時全身燥熱,極不適應。老道口中唸咒,隨手打出一道符紙,白光一閃,化爲一層透明的氣罩,包裹了身體。他卻不給牛二施法護體,揮手還讓牛二跟進去。

越往裡越炎熱,牛二變得口乾舌燥,呼吸喘出的都是熱氣,渾身更是汗水淋淋。又向裡走過幾丈後,連汗水都蒸發幹了,正常的呼吸也困難起來。

牛二拉風箱似的喘着粗氣,在走進了二三十丈後,終於到達了洞的中心。這裡幾丈高的穹頂,方圓也有十幾丈,很是寬闊。只是所有的巖壁無一不是赤紅顏色,好像將要融化了一般。讓牛二一看,心裡更是火燒火燎。

那不遠處的地上,真有融化的岩漿,不停的“咕嚕咕嚕”冒着泡。而濃重的硫磺味道又讓他皺眉不已。

看到翻滾的岩漿,牛二眉頭緊鎖,至於老道爲什麼不給自己施加防護罩,一目瞭然,若不出所料,老道讓他在此修煉打坐。

“徒兒,你便於此打坐練氣。以你的過人體質,還不是問題。我這防護罩有時間所限,就不能在此陪着你了,等時間到了,我自會在洞外喚你。”老道就在牛二閃念之後,說出了牛二預料的結果。

牛二還能說什麼呢?他恭送老道出洞,雖然此刻是一百個不願意,可是倔強的脾氣使他暗暗咬牙,找了一處平整的地方,盤膝打坐,調息入靜。

這種非人的環境一般人甚至無法進得洞來,而牛二仰仗身體結實,卻硬硬的堅持下去。還是入靜之後緩緩流動的內氣起了一定的作用,雖然覺得大量炙熱的氣體滲入進來,可是一經內氣的消化,反倒越來越適應這裡的環境。

此次在熔岩洞中又約過了一個時辰,才聽到老道在外喚他。

走出熔岩洞的牛二並不顯疲勞,神色如常,精神也不錯。

那老道端詳牛二,不住點頭。隨後,在他的帶領之下,再次轉移地點,開始漸漸下山,奔向一個谷底。

走着走着,牛二就覺得有些不對,明明烈日當空,氣候炎熱,可是身邊漸感清涼,有了冷颼颼的感覺。四周的植物也明顯不同,生長的都是些耐寒的物種。

更詭異的現象馬上出現,他們走到一個不大的洞口,那洞口竟然堆着無數冰塊。冰塊個頭都不小,一點沒有融化的跡象。

牛二不覺很冷,但是,老道此時已哆嗦成一個,他又及時打出一道符紙,結成一個透明的防護罩。

“進洞!”老道很乾脆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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