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定安城格外熱鬧,因爲是秋家學堂開學的日子。秋家儘管崛起的較晚,卻也近千年的歷史,垂髫之年的小屁孩有不少,因爲關係和血緣的不同漸漸有了分家和宗家的區別,而且的龐大人口基數導致血脈混餚,爲了穩固勢力和秋家和流州的關係,只要願意改姓普通人家孩子也可以進入學堂的。
秋家學堂很大,裡面從七歲到十八歲都有,其佔地方圓百里,而且有各種設施樓閣,說是簡易的宗門也不爲過。
秋家學堂門口,密密麻麻站滿了人。小明楓跟在秋道棱和邱棠雪身邊,好奇的看着秋家篩選着報名的人,問道:“我不是報名嗎,怎麼不是去那。”
“呵呵,你當然不是去那,你老子早就給你找了老師,老實說知道是他的時候我也咋了一跳呢?”
“誰?”邱棠雪問道,小明楓也看着他。
“孟非!”
“孟非是誰啊。”小明楓問道。
“孟非是化生圓滿修士,因爲感覺突破無望便四處遊歷,在遊歷期間收了幾名弟子,那幾個後來都成了化生境的大修士,化生境啊,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進入。要知道通靈境大能一直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目前已知的雙手數得過來,化生境自然是代表了一方霸主。”邱棠雪說道,眼中流露出憧憬。
“那我爹什麼境界啊。”小明楓問道,邱棠雪也將視線投過來,這個問題她也想知道。
“你知道這個幹嘛。”秋道棱隨口回道。小明楓兩人一臉失望。
在旁邊人羨慕的眼神中,小明楓跟着“爹孃”走過一座座樓閣,在一座院子前停下,秋道棱對着守門童子一拱手,道:“勞煩通告一下,就說秋明楓前來拜師。”
“稍等。”守門童子應了句轉身通告去了。不一會,童子回來了,說道:“先生請三位進去。”
“有勞。”秋道棱又一拱手帶着兩人邁了進去。
院子裡三間竹屋,對稱分佈。門口就看到一個身着青衣的老者背對着他們,其身影就像鬆一樣筆直。背後還能看到他被風動的長鬍子。儘管已然老邁,在他身上卻看不到一絲老態。而屋子裡老者身後有一個少年,七八歲的樣,面容嚴肅,微屈着腰。
“你就是秋明楓?”聲音從老者那裡傳來。
“是的,你就是那個很厲害的人,我的老師嗎?”
“哈哈,如果你沒別的老師那我就是了,”老者聽了小明楓的話笑出聲,轉過身,道,“復盛,從今天起他就是你師弟了。來,小明楓,這是你師兄,李復盛。”
“秋明楓見過師傅,見過師兄。”小明楓拱手彎腰一拜,眼睛偷偷的瞅着自己的那個師兄。
“孟先生,我二人就先告辭了,犬子就拜託了。”
孟非擼了擼鬍鬚,滿臉笑容的回了句:“嗯。”
秋道棱走後,孟非道:“你師兄弟二人先熟悉熟悉,修氣是修行之初,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也沒什麼好教的,爲師在此地還有些朋友,先去拜訪。”說完就走了。
孟非走後,小明楓就走到自己師兄面前,打量着他,問道:“師兄,你哪裡人啊。”
李復盛沒有理他,道:“跟我來,我帶你去住的地方。”說着就出門去了。小明楓碰了個沒趣,悶悶的。
他們住的就是左邊那間竹屋,進去一看,就是一間房間裡面放兩張牀,小明楓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就這樣?我們去哪洗澡,去哪吃飯?”
李復盛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學堂有公共的浴房、食堂。”
小明楓自知丟人,臉一紅。
而李復盛說完就盤坐在一張牀上開始吐納,小明楓看了也有樣學樣的盤坐吐納,只是不時的偷看師兄。
良久,小明楓終於憋不住了,問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師兄,你怎麼繃着個臉,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就要醫的。”
李復盛睜開眼,狠狠的瞪了小明楓一眼,深呼吸幾個又閉目吐納了。
“師兄,說話啊。”
“師兄,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師兄,你不回答我,我就煩你。”
“師兄,……”
李復盛終於忍不住了,睜開眼對着小明楓吼到:“夠了,我來這裡是修行的,不是來陪你過家家的,沒有多餘的時間在你身上浪費。”
“此言差矣。”門外悠悠傳來聲音,師兄弟二人往門外看去,頓時一驚,忙行禮道:“師傅。”
孟非擺擺手:“行了,這等拘禮不過是自身的束縛,小明楓啊,你這拜的也不自在吧。”
小明楓尷尬一笑,孟非繼續說到:“修行是什麼?修氣,修身,修神。復盛你如此執着,不管他事,遲早後悔啊。”
“師傅教訓的是。”李復盛回到,孟非見其臉上未有悔意,搖了搖頭道:“你也別嫌我煩,欲速則不達的話你應該知道,可是你依舊執着於此,不過是因爲你懷有僥倖,想着多修煉一化就強一分。然而,你捫心自問是否得上蒼眷顧,若無,你又怎敢賭這僥倖。”說完就走了。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話已至此,聽不聽就看他自己了。
原地,李復盛臉色蒼白,師傅的話直戳中心,將他的遮羞布掀了。小明楓見他臉色蒼白也沒去煩他,上牀修煉去了。
當秋道棱兩人回到家時,發現院子多了個女人,秋道棱心中哀嚎:“天哪,我家都要變驛站了,這些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是這麼想,但他還是走上前恭敬的拱手問道:“不是仙子駕臨寒舍有何貴幹?”
那個女人一身紫色宮裝,長長的裙襬垂在地上卻不染塵埃,頭上交叉叉着兩根鳳凰狀的髮簪,髮簪兩頭掛着紗巾,從後面可以知道這女人遮擋了面容。轉過身,那個女人看着秋道棱,似笑非笑的道:“你們就是秋明楓的父母。”
問的秋道棱和邱棠雪面面相覷,秋道棱只得硬着頭皮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