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浩混到了一堆死靈羣之中，跟隨一羣死靈漫無目的的遊蕩着。
這些死靈大多數都是相當於人類星境的存在，也有極少量可能達到了月境的存在。
可哪怕是月境存在的死靈依然沒有什麼靈智的樣子，依然是漫無目的的遊蕩着，他們不知道要去哪裡，又要幹什麼。
很明顯的死靈也會有對強者的懼怕，星境的死靈只會和星境的聚集在一起，而不會和月境的聚集在一起。
馮浩的死靈分身，現在也大概相當於星聚境圓滿，自然和一堆星境死靈混在一起。
他跟隨着一羣死靈遊蕩，正準備突破一下，卻是發現前方猛然間出現了兩道比較特殊的死靈。
這兩尊死靈居然頭戴着面具，一人頭戴馬面，一人頭戴牛頭。
隔着老遠馮浩就看到了，甚至忍不住低聲呢喃：
“牛頭馬面真的存在？”
不僅是馮浩看到了，衆多的死靈也看到了，在這一刻原本漫無目的遊蕩的死靈卻是騷動起來，瞬間開始四散逃逸，似乎對這牛頭馬面有着本能的畏懼一般。
可沒等衆多星境死靈徹底散開，牛頭馬面瞬間衝來，各自從一方出手，頓時馮浩就看到他們手中浮現了一條鎖鏈閃電般飛來。
噼啪！
瞬間，一道逃竄的死靈被擊中，彷彿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瞬間呆愣當場。
牛頭馬面速度極快，轉眼間就控制住了大量的死靈。
沒多時，兩人迅速的靠近，越來越多的死靈被控制下來。
馮浩眉頭微動，按捺住了現在出手的衝動。
他能感覺到，這牛頭馬面大概是月境的氣息，他要出手，不說擊殺對方，至少對方也別想留下他。
可他也好奇這牛頭馬面手裡的東西到底怎麼讓這些死靈被控制住的，還有他們控制這些死靈又想幹嘛。
馮浩胡思亂想的同時，牛頭瞬間衝到了他的面前，擡手一揮，鎖鏈瞬間抽來。
噼啪！
馮浩強忍着出手的衝動，任由這鎖鏈直接抽在自己身上。
瞬間，他感覺到一股彷彿精神力攻擊的東西直接衝入體內。
他的修爲瞬間爆發開來，直接將這股攻擊抵消一空。
可哪怕是這樣，馮浩也學着其他被抽中的死靈一樣，如同死人一般呆立當場。
沒過多久，現場大量的死靈都停在了原地彷彿死寂了一般。
緊接着，牛頭馬面手中鎖鏈一抖，所有的死靈居然都麻木的跟着走動起來。
於是，牛頭在前，馬面在後，居然就靠着這麼一條鎖鏈就控制着大量的死靈非常有規律的行動起來。
混在死靈羣中的馮浩眉頭微動，他也在仔細的觀察這鎖鏈。
這其實應該就是一件精神力類的兵器。
想來也正常，死靈其實保留下來的更多也是精神力，靠着這精神力類的武器控制他們似乎也說得通。
緊接着，馮浩也在悄然觀察着牛頭和馬面這兩個另類的死靈。
說他們是死靈，因爲馮浩確定了他們的氣息和其他所有死靈都一樣，最多實力稍強，大概也就相當於月境層次罷了。
可說他們另類卻是因爲他們似乎不像其他死靈那樣沒有靈智。
馮浩進入地界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搞清楚如何能讓死靈保持靈智，他也不想老地健就這麼徹底的化作了死靈。
雖然他和老地健沒有多大交情，最多也就之前指點了幾句，可他也很尊敬老地健。
而且林澤明顯的也不希望老地健就這麼化作死靈，馮浩也算是替師祖林澤做一些事情。
可現在，
似乎這事有眉目了，只要弄清楚牛頭和馬面是不是真的有靈智，他們又是如何保持靈智的，或許就能夠幫到老地健。
一羣死靈渾渾噩噩的被控制着前行。
牛頭馬面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就跟驅趕羊羣一般。
最開始兩人也是沒什麼交流的，似乎做這一切都是習慣了一般。
沒過多久，馮浩看到他們的前方出現了一座城池，無比殘破的城池。
說是城池是因爲還能看到殘垣斷壁，城池周圍一羣還有一圈已經倒塌了大半的城牆。
而此刻，順着倒塌的城牆看進去，卻是能看到這殘破的城池之中居然聚集了大量的死靈，幾乎都和馮浩身邊的這些死靈一樣，大概都相當於星境的層次。
很快，他們一羣死靈也被牛頭和馬面驅趕着進入了這城池當中。
進入了城池，牛頭和馬面這才抽去了鎖鏈，任由這些死靈進入了城池之中。
馮浩也感應了一下，這城池雖然殘破，可居然還有一點陣法的殘留，這些沒什麼靈智的死靈被放到這裡面，也無法輕易離開。
而他大體數了一下，這裡面星境層次的死靈近萬。
也不知道這牛頭馬面從哪裡弄來這麼多死靈，亦或者說，這地界死靈衆多，這些星境的死靈也不過是最弱的，數量也是最多的存在。
馮浩沒去多想。
此刻，將衆多死靈驅趕進入殘破城池之中，牛頭和馬面兩位存在都站在了城牆之上，聚集到了一起。
雖然隔着很遠的距離，可馮浩卻是第一次在這地界當中聽到了聲音，牛頭馬面兩位存在居然開口交流了起來：
“差不多了吧？”
“上萬了，應該夠交差了！”
“上次我們就墊底了，要不再去抓點回來？”
“再去弄點回來也行，保險一點，這次不要再墊底了，黑大人上次就有些不悅了，別惹得他不悅，要不我們兩位怕是要被剝奪了令牌........”
“那就走，趁着還有時間，再抓一趟回來！”
說着，牛頭馬面兩位居然又迅速的離去了，也不管這城池內的衆多死靈了，因爲在他們看來，這些死靈根本沒有任何靈智，自然不可能離開這殘破的城池。
可他們一走，馮浩卻是眼神閃爍起來：
“有意思，這是給我送菜？”
馮浩嘴角微微翹起，他還在想一個個的去擊殺死靈獲取死靈魂印太慢了，結果現在好了，人家都給他準備好了。
這殘破的城池裡面死靈上萬，而且全都是星境的存在，沒有能夠威脅到馮浩的。
這要是全殺了，這一下子就能弄到一大批魂印，用來強化分身都足夠了。
當然，馮浩也沒輕舉妄動，而是確定了牛頭馬面真的走遠之後，瞬間氣息爆發開來。
嘭嘭嘭！
馮浩瞬間爆發開來，隨意一拳一腳就能打爆一堆死靈，這些都是星境的死靈，根本沒有一位能夠阻擋他一拳一腳。
而且這些死靈真的蠢得可以，明明看到馮浩在亂殺，可除了被他攻擊到的有反應外，其他的居然無比的麻木，似乎跟沒看到一般。
於是，馮浩就跟砍瓜切菜一般，很快就將整個殘破城池當中上萬的星境死靈屠戮一空。
擊殺這些死靈馮浩可沒什麼罪惡感，這些死靈本就是死人，都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了，而且都沒了靈智，殺了也就殺了。
轉眼間，馮浩就弄到了大量的死靈魂印。
這殘破城池的陣法自然也不可能阻擋他，他很快離去。
當然，也沒跑多遠，而是就在附近等着，他好不容易遇到牛頭馬面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他還等着讓這兩個傢伙繼續捕捉死靈來供給自己擊殺呢。
馮浩就藏在了這殘破城池附近的一處陰暗角落裡。
很快，他手中大量的魂印浮現，開始被他用來強化死靈分身。
隨着大量魂印的融入，他的死靈分身迅速的強大起來。
而他自己也沒閒着，也在吸納死氣不斷的修煉。
他的體內，十萬枚魂印不斷的循環着，此刻正在踏入第四步，凝聚死靈道臺。
轟！
沒過多久，馮浩的死靈道臺凝聚成功，他正式踏入了第四步。
此刻的他都算是月變境死靈了。
沒過多久，牛頭馬面再次驅趕着一羣死靈歸來，沒等靠近，兩位存在瞬間氣息波動起來：
“該死！死靈呢？”
“是有人放走了這些死靈？”
“不是放走了，而是擊殺了，可惡，到底是誰？”
“混蛋，這下完了，黑大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要是被他看到........”
想到這裡，兩人瞬間崩潰了，下一秒就連被他們驅趕而來的大量死靈也不管了，轉身就開始逃竄。
見此，馮浩眉頭微動，瞬間殺出。
牛頭馬面見此臉色鉅變的同時也反應了過來：
“混蛋，原來是你！”
“別廢話，這死靈有點問題，或許抓到的話，也能跟黑大人交代！”
下一秒，兩人一左一右瞬間衝向了馮浩。
牛頭擡手之間一道鎖鏈瞬間衝擊而來，馬面則是一拳轟出，瞬間死氣居然匯聚成了一道碩大的拳頭直奔馮浩面門而來。
馮浩眉頭微動，這還是他第一次和這地界的存在動手，此刻自然也不敢怠慢，擡手間同樣是一拳轟出。
嘭！
瞬間，爆鳴聲傳來。
牛頭施展的鎖鏈直接被一拳擊飛，而馬面的拳頭則是直接被打爆。
馮浩目光微微閃爍：
“不過如此！”
“嗯？”
聽到馮浩開口，而且見到馮浩實力如此強大，牛頭和馬面都驚呆了。
下一秒，兩人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轉身就跑。
這兩位死靈可一點也不呆傻，居然還知道不敵就跑。
可馮浩既然出手了，自然不可能讓他們逃掉。
只見馮浩猛然間一跺腳，兩道死氣組成的攻擊瞬間自地面轟然衝出。
砰砰！
又是兩道爆鳴聲傳來，牛頭馬面居然都是一個趔趄。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馮浩已經衝到近前，擡手又是一拳！
嘭！
首當其衝的牛頭直接被一拳打爆，死靈魂印被馮浩一把收走，接着馮浩轉身對着馬面一拳轟出。
噗通！
“別殺我！！！”
馬面嚇得魂不附體，瞬間就跪拜在地瑟瑟發抖。
而馮浩的一拳也是堪堪停在了他的頭頂。
下一秒，馮浩咧嘴一笑，探手一抓，直接將這馬面抓到了手中。
此刻的馬面居然也不敢反抗絲毫，就這麼任由馮浩捏着驚恐不已的開口道：
“前輩，晚輩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前輩饒命！”
聽到這話，馮浩笑了：
“倒是識趣！”
話音落，馮浩隨手一揮，嘭的一聲馬面直接被他扔在了旁邊。
馬面一骨碌爬起來就這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馮浩也不囉嗦，直接開口道：
“我問你答，答得好，留你一命，我要是覺得........”
沒等馮浩說完，這馬面磕頭如搗蒜：
“大人放心，小人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馮浩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好，算你識相！”
“我且問你，你們抓這些死靈作何用處？”
馬面想都沒想立刻回道：
“稟大人，這些是給黑無常大人準備的！”
“哦，黑無常？”
馮浩眉頭微動，民間傳說的什麼牛頭馬面，現在又來了什麼黑白無常？
他接着道：
“那這黑白無常上面是不是還有判官閻王？”
聽到這話，馬面一個哆嗦：
“大人說得是，我們此地乃是第十六小地獄，坐鎮的正是十六小獄王，其座下判官三十六名，無常一百零八名，趕靈人不計其數！”
聽到這話馮浩大體上算是明白了，這裡最強的應該就是什麼十六小獄王，稱爲趕靈人？
當然，他想也能想到，這十六小獄王，既然加了個小字，說明上面還有，但估計再往上就不是這些牛頭馬面能夠接觸到的存在了。
馮浩繼續問道：
“黑無常用這些死靈何用？”
“自然是吞噬修煉之用！”
馬面立刻回道。
聽到這話，馮浩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他知道地界可能會比人界還要殘酷，可卻是直接吞噬同類用來修煉，這也太殘酷了。
當然，轉念一想也對，人族雖然很少有人直接吃人的，可將妖魔當做修煉資源的也是常事。
妖魔同樣的也會拿人族來作爲修煉資源，這便是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
見馮浩眉頭緊鎖，這馬面連忙又解釋道：
“大人，這些死靈都是泯滅了神智的存在，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充當口糧，當然也不是全部，也會有選擇的被吞噬！”
話是這麼說，其實他也很想吐槽，馮浩之前不就幹掉了他們抓來的上萬死靈麼？
這特麼比起什麼黑無常還要殘酷。
他的頂頭上司黑無常也會吞噬這些死靈來修煉，可卻是有選擇性的吞噬，而且還不能肆無忌憚的吞噬來修煉，否則的話他自己也會受到衝擊。
可顯然，馮浩這裡居然不存在這些問題。
接着，馮浩又問道：
“你也能吞噬同類死靈變強？”
馬面點頭道：
“是，死靈無法修煉，唯一變強的途徑就是吞噬同類，強化魂印！”
馮浩眉頭微動：
“你們不怕這些死靈魂印當中的混亂記憶衝擊自身？”
聽到這話，馬面翻手就取出了一枚令牌來，恭敬無比的呈給了馮浩：
“大人，吾等能保持靈智，能夠吞噬煉化其他死靈魂印而不受影響，都是此物的作用！”
馮浩接過來好奇的打量了一番。
這令牌乍看起來並無奇特之處，可仔細感應卻是能發現其中似乎蘊含了某種能量。
也正是這種能量，讓牛頭馬面這些死靈能夠保持靈智，能夠吞噬其他的魂印而不受影響。
當然，很顯然這種作用也是有限度的。
否則的話，這些牛頭馬面早就吞噬了大量死靈變強了，何至於還是現在這鳥樣子。
馮浩眼神微動：
“這令牌從何而來？”
“回稟大人，吾等令牌皆是黑無常大人所賜！”
“黑無常大人的令牌由判官大人所賜.......”
聽到這話馮浩明白了。
這麼說來，並不是什麼黑無常有這個本事，而是他的上級的上級有這個本事。
也就是說一直往上溯源就能找到這地界的某位至強存在，能夠凝聚出這種令牌來。
有這令牌在他就能操控大量的死靈爲他所用。
而他們的目的也無外乎就是變強。
這是任何地方都亙古不變的道理。
馮浩更是好奇起來：
“沒有令牌的死靈會不會吞噬同類？”
馬面回道：
“會！而且還不少， 很多死靈哪怕神智混亂不清，可卻是有着殺戮的本能，能夠不斷的殺戮吞噬同類，會迅速的變得強大！”
“我們的存在也是清除這些異類，當然太強的吾等也對付不了！”
聽完這些，馮浩對這地界也有了大概的瞭解，這裡果然是無比殘酷的地方，一切的規則都圍繞着變強來的。
這裡是真正的強者爲尊，弱者就只配淪爲口糧。
馮浩眼神微動，沒等他開口，這馬面居然猜到了他的意思一般：
“大人如果想要見到黑無常大人，可以裝作剛剛被擊殺的牛頭，他身上的令牌還在，只要沒被收回就能使用，大人也儘管放心，黑無常大人也根本記不得他手下存在的氣息，只認令牌！”
馮浩眼神微微冷了下來：
“你很聰明，不過死靈這麼聰明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話一出，馬面頓時就是一個哆嗦：
“大人，小人絕無惡意，只是多替大人想了一步而已！”
馮浩擺了擺手，沒去理會馬面，還真的就從之前牛頭死亡之地找到了一塊令牌。
馮浩死氣涌入令牌之中，很快就煉化了這枚令牌。
這一刻他也終於明白爲何這令牌能夠讓這些死靈保持靈智了。
這令牌當中真的存在了一縷極強的能量，這股能量很少，但質量卻是很高。
有這股能量在，自然就能阻止魂印當中各種混亂記憶的衝擊，這相當於起到了一個淨化作用。
煉化完畢令牌，馮浩冷聲道：
“前方帶路，我去會會你們這所謂的黑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