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還沒來得及反應,羽卿晨便被褚衣少年一拳擊飛倒在了數米外的地上,這一突變讓身後的衆人大驚,少女急忙跑了過來,伸手欲扶起羽卿晨,口中還不忘埋怨道:“大師兄,你怎麼能出手傷人呢?”
而羽卿晨見少女伸手而來,不覺有些惺惺作態,便揮手推開了少女的雙手,少女見狀不覺心生意外。褚衣少年見羽卿晨拒絕少女的好意,抑或是見不得少女對其的好意,心中怒火又增幾分,欲要上前,但見羽卿晨身體微微一震,竟吐出一口鮮血來,褚衣少年便又停下了腳步。雪凡見羽卿晨口吐鮮血,頓時雙目呈有怒意的對着褚衣少年發出“嗚嗚”之聲。
羽卿晨直覺褚衣少年一拳打到胸口,頓時體內如翻江倒海一般,自己也不由自主地飛出數米開外,腦海中一片空白。剛清醒一些卻見少女上前欲伸手扶起自己。心中暗道:“若不是你,我也不會無緣無故受他這一拳。”不覺心中對少女也生出一絲怒意,於是推開了少女的手,但剛一動,忽覺喉口一甜,吐出一口鮮血來。
少女見羽卿晨口吐鮮血,臉上略顯意思擔憂之意。她知道這名喚關少宇的褚衣少年的年齡雖小,但其父是朝陽峰觀止真人的獨子關禮傑。關禮傑乃位列正道七大高手之中,武功修爲深不可測,其父觀止真人都不是其對手。關禮傑從小便精心培養關少宇,如今雖然才約莫十二三歲,但修爲已達築基後期,即將進入金丹期,羽卿晨受他一拳也不知傷勢如何,擔心之餘,便從懷中掏出一張手帕給羽卿晨擦拭嘴角的血。少女並沒有把手帕給羽卿晨,讓他自己擦,因爲她知道如果把手帕遞給羽卿晨必然會吃閉門羹,於是索性自己給他擦拭起來。
很奇怪,這次羽卿晨竟沒避,關少宇見少女給羽卿晨擦拭嘴角,不覺心中又氣又怒,但礙於少女又不敢動手。無形之中,兩人之間已經結下怨仇。
俄而,羽卿晨自己拿着少女手中的手帕自行揉起來,擦拭乾淨之後,羽卿晨站了起來,見手中充滿血漬的手帕不覺心中有一絲感觸:當時在葉府每天不都是這樣麼?羽卿晨扔掉了手中的手帕。少女一怔,關少宇見狀,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上前揮手向羽卿晨劈去。
“住手!大師兄,你這是幹嘛?人家跟你無怨無仇的。”
少女見關少宇又欲動作,喝止道。
“只要他把那隻狗送給你,我就收手。”
原來關少宇心中一直還記着雪凡,少女心中才回想起這一切皆因自己的一句話,對羽卿晨不覺心生愧疚,於是馬上關少宇喝道:“好啦,住手,我不要啦。”
關少宇見少女說不要了,頓時一愣,疑問道:“爲什麼?”
“沒爲什麼,就是不想要了,我們走吧,走啊。”少女知道關少宇多留在此地一
刻,就會多給羽卿晨一分危險,只有將關少宇帶走羽卿晨纔會安全。於是衝着羽卿晨微微一笑之後,便催促着關少宇離開此地,其他兩位少年一直在一旁也沒有起鬨的意思,便也跟着離開了。
湖邊也恢復了安靜,羽卿晨動了動身子,發現受擊處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頓時遍佈全身。關少宇的修爲達到築基初期,又是含怒一擊,功力自然用上了七八層左右。羽卿晨纔剛破練氣期,在關少宇前如一介平民,普通人一般,又怎經得起他含怒一擊呢?
最後羽卿晨還是忍着痛走向正陽峰主殿,欲跟莫白匯合,剛走幾步,便停了下來。回頭,他竟拾起了那張靜靜待在地上、沾滿血漬的手帕,便又向主殿走去,地上只留下一灘殷紅的血跡。
當羽卿晨行至主殿前的廣場時,只見莫白與尚子澈正坐在廣場一角一顆巨大榕樹下的石桌旁討論着什麼。莫白見羽卿晨走路甚是不自然,手正捂着胸口一種不祥的預感傳來,便急忙走上去扶着羽卿晨,問道:“怎麼回事?”
羽卿晨聞言,強顏笑道:“沒什麼。”
“是不是碰上了關少宇?”莫白試問道,而此時尚子澈也來到羽卿晨身邊,並說道:“定是碰上那混小子了吧。你也別見怪,他一向很強勢霸道的,看你這樣子受了他一拳竟還能走動,還真了不起。”尚子澈話中充滿關懷之意,羽卿晨自然感受得到,心中也明白了那少年叫關少宇,忽覺一股暖流從身後灌入體內,很快又遍佈全身,疼痛之感頓時大減,方知是莫白在爲他療傷。
“關少宇乃大師伯觀止真人的嫡孫,其父關禮傑更是躋身正道七大高手之列。因此他在其父的嚴格培養下,修爲已達到築基後期,是本派年齡最小達到築基後期的人,因此他也過於高傲,恃強凌弱。關禮傑就這麼一個獨子,甚是寵溺也不加管束,我們自然而然也就習慣了……”尚子澈對羽卿晨說道。羽卿晨聞言,明其大概,也沒說話。
“好了,你去主殿吧,師傅在那裡,正和其他三位師伯商量下個月的劍會。”羽卿晨聞言不解,劍會?但他沒問只是略略點了點頭便向主殿走去,雪凡也屁顛兒屁顛兒的跟在後面。
旁晚,時之將暮,斜陽還未西沉入山,回到落陽峰的羽卿晨靜坐在天河邊上,但見河邊落花飛舞,蝴蝶盤旋。西方晚霞如火,身邊濤聲隱隱。他緩緩躺下,聆聽着耳邊流水聲,眺望天際仙鶴,心中一片澄淨。忽然雪凡從遠處奔來,嘴裡還銜着一支碧玉海棠花,濃郁的花香混合着身旁泥土與青草的味道,還有微風中夕陽的氣息,氤成奇異的氣味,從鼻翼一直癢到他心裡。此時心如平靜的羽卿晨腦海中竟浮現出了正陽峰上與少女離別時那少女淡淡的微笑。
在他心中,或許是葉婉靈的原因,對於女孩子一直沒有好
感,更或者說是夾帶着些許憎恨,如今竟然會有一個女孩子浮現在自己腦海中,講不清是恨,還是什麼。
夕陽過後,羽卿晨開始修煉,經過上次的事,他發現每次夕陽西下之後的一段時間裡特別適合自己參悟修煉。
時光飛逝,一個月卻似乎只在彈指一揮間。
在這一個月中,莫白傳給了羽卿晨落陽一支的獨門劍招《落陽九天劍訣》。此劍招總分五式,莫白此時才修煉到第四式,而羽卿晨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便修煉到了第三式,而且第四式也基本入手了,與此同時還完成了入門心法的修煉,大梵清輕氣也略有小成。這一切變化讓莫白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就連觀微真人也顯露出驚訝的神色。
今日是屬於流仙劍派的大日子,五年一屆的流仙劍會便是在今日舉行。劍會共三日,而劍會舉行的地點便是旁支門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天都峰。
一清早羽卿晨便隨着莫白與觀微真人踏劍去往天都峰,這是羽卿晨第二次上天都峰,當然他地次上天都峰時由於昏迷自然沒看到天都峰上景色。
只見清和殿前那巨大的廣場極爲爲乾淨整潔,廣場全由鵝卵石與海底細沙鋪成,四周栽種着高逾數丈的東海珊瑚樹與天陸各地的珍貴奇花異草。清和殿後是各種各類風格多樣的建築,建築錯落有致,盡是白玉與青釉木和海洋樹木所建,門窗上更是鑲嵌着各種水晶寶石。風格變化多端,或爲亭臺流檐,或爲圓瓦庭院,雖然風格相差甚大,卻顯得頗爲和諧。看着這美輪美奐的各式建築真不知要多少能工巧匠才成建造出來。
清和殿與廣場之間由一個寬約三丈有餘的碧水蓮池隔開,蓮池長約莫二十餘丈,在蓮池上有三座五米寬的漢白玉橋鏈接着廣場與清和殿,白玉橋之間間距約莫三丈。而蓮池中立着一尊麒麟雕像,雕像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逼真得有種世人見到真麒麟的錯覺。
廣場中間架着一個巨大的臺子,高一米左右,檯面大約一百平米,臺子由水晶與沉香木所建成,檯面透明,玲瓏剔透,並散發着一股奇異的味道。若是平時自然自然見不到這透明的臺子,因爲這臺子是此次劍會比武的主要擂臺。在主擂臺的四隻對角外還搭着四架次擂臺。次擂臺高度與主擂臺一致,但檯面只有約莫八十平米大小。
紅日懸空三分時,流仙各脈參賽弟子皆已到達廣場上,數百人之多。羽卿晨一路緊隨莫白之後,目不斜視,一直隨觀微真人走到主擂臺正對面的主觀戰臺上。觀戰臺上擺着一排檀木製作而成的桌椅,其中已有兩位鶴髮老者就坐,還有一位女道長。經上次正陽峰上劍會商議時羽卿晨見過面,知道那兩位鶴髮老者一位是首峰朝陽峰觀止真人,一位是正陽峰觀夕真人,而那位女道長則是迎陽峰觀末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