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啓星看過一部香港電影《無間道》,裡面吳鎮宇飾演的角色有一句臺詞非常有名:出來混的就是要還的。
這句話陳啓星深以爲然,不管你是老張還是老李,做了壞事就得受到懲罰!只不過陳啓明沒有想到的是,在電影中說這句話的吳鎮宇是個反叛角色,而且最終也死了。
不管怎麼說,陳啓星從仙人跳事件裡發現了一個新大陸。那就是鬼魂是可以作爲一個人人畏懼的武器來使用的,而且這種武器用在別人身上,你連證據都找不出來。
第二天陳啓星早早起牀,收拾好了一切,就打算主動出擊了。直接找上門,肯定是不行的。因爲陳啓星連老張長啥樣都不懂,更何況人家又不是傻x。看見陳啓星來了,帶着手下一起上,自己還不被人家扭送到派出所嗎?
幹大事是需要策略滴,陳啓星打算先悄悄摸清老張的底細,再想辦法埋伏他。昨天的混混老大曾經說過,老張之前化名來過陳啓星這裡。換句話說,陳啓星是見過老張本人的。那麼只要守着月嫂家政的門口,就可以輕易把老張給認出來。
可惜事與願違,陳啓星蹲守在人家樓下半天,也沒見有人進出。
“不應該啊。”陳啓星嘀咕,按理來說,幹家政的可沒有周末一說。怎麼樣都會有客人、員工什麼的上下樓吧?他趁着四下無人,悄悄摸上二樓。只見月嫂家政大門緊閉,敲敲門也無人答應。
難道老張收到消息,跑路了不成?陳啓星心想。但是不至於啊,他陳啓星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有那麼嚇人嗎?
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的陳啓星走到了小區樓下。正對着月嫂家政樓下的是一間小超市,店主是個夫婦倆。平時陳啓星經常來買東西,所以跟他們混得很熟,不如向他們打聽打聽。
“哎呦,這不是陳總嗎?咋來我們這個小店了啊?”今天看店的是劉嫂,其實她的年紀比陳啓星大不少,只不過陳啓星嘴巴比較甜。他管老劉叫劉哥,管他媳婦就叫大嫂子了。
今天看到陳啓星,劉嫂就揶揄他。因爲街坊鄰居都知道陳啓星的公司營業執照辦下來了,可不就是‘陳總’了嗎?
陳啓星老臉一紅,不住得跟人家謙虛,其實心裡美滋滋的。他掏錢買了一條煙和打火機,順便向劉嫂打聽月嫂家政老張的情況。
“啥?你竟然不認識老張?你們不是同行嗎?”劉嫂很是吃驚。街坊鄰居的,而且都是做一樣的買賣,陳啓星竟然連對方長相都不懂。其實陳啓星算是個宅男,他除了外出幹活,其他時間都是在家裡待着,上網啊什麼的,不太愛出門閒逛。
聽完陳啓星的解釋,劉嫂恍然大悟:“小陳啊,不是嫂子說你。買賣不能矇頭自己幹,總是要花點時間疏通下同行關係。人家老張可是對你有意見啊...”
搞了半天,全小區都知道老張看陳啓星不爽,陳啓星反而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見陳啓星打聽老張的情況,劉嫂也是熱心腸,她滿以爲陳啓星開竅了,要去跟老張拉近關係,這算是好事一樁。於是劉嫂竹筒倒豆子,把老張的長相、家庭住址,就連他喜歡抽什麼煙,有什麼愛好都給陳啓星講了。
乖乖,劉嫂不幹偵察兵真是可惜了。陳啓星此時對老張有了個大致的瞭解。
老張,男,全名叫張勇華,今年四十三歲。離異,有個上初中的兒子,幹家政這一行差不多小二十年了,家底還頗豐。此人最大的特徵就是地中海,身材還不高。平時做人比較摳門,招待人都用二鍋頭,捨不得買好酒...
陳啓星也想起來了,前幾天,確實有一個地中海的‘小老頭’來陳啓星這裡。他打聽給家裡收拾衛生要多少錢,當時陳啓星沒做它想,報了個三十。其實他也只是幫助別人打掃過幾次衛生,就是歸置歸置傢俱,順便拿笤帚掃一下。這個活他當初被柳娟監督着,在張亮家做過。只是那個小老頭聽完以後,沒說什麼話就走了。弄了半天,他就是老張啊!
隔了一天,陳啓星本來都想着這個事情就拉倒了。反正老張也沒有對自己造成多大傷害,而且自己還敲詐了那三個混混八百塊錢,兩邊差不多就扯平了。頂多自己拿小本子,把這個仇先記上,要是老張再挑事,自己再還手也不遲。
沒想到他剛一下樓,就看見一個地中海的小老頭站在衚衕口,看樣子似乎在等什麼人。這不是老張又是誰?冤家路窄,陳啓星眼珠子一轉,老張還沒有發現自己。既然這樣,我可就不跟你客氣了。
他掉頭回了住處,從牀底下拿出裝有黑魂的噴壺。陳啓星早就想好了,噴壺照着臉噴,效果非常難以控制。嚴重的會讓人抽羊癲瘋,或者眼睛失明,最輕的也是讓人頭疼欲裂。那就不如試試把黑魂安在別人的四肢上,讓對方手痛腳痛個幾天,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噴壺的目標太大,容易讓人發覺異常。於是陳啓星從壺內倒出黑魂本體,用手揪下一小團,握在手心。
等他再次出門,老張還是站在原地,看樣子根本沒有發覺危險在靠近他。陳啓星都沒有發覺自己一臉的邪惡,這好像當初他在學校時候的惡作劇。幾步的功夫,他就靠到了老張身邊。
張勇華是側臉對着他,不住得向外面觀瞧。等到陳啓星走近,老張猛然一轉頭。他看見了陳啓星以後,臉色有點不正常。
難道這老小子做賊心虛,看見小爺我活蹦亂跳的心裡害怕了?奶奶的,用仙人跳來坑小爺,虧你想得出來!陳啓星努力擠出一個笑臉,上前打招呼:“哎呦,張老闆你好啊。”說着他伸出手,要跟老張打招呼。
陳啓星伸出去的那隻手,手掌中央就是那一小團黑魂。只要老張握上去,就差不多可以附身了吧?陳啓星滿臉的奸笑,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
老張很明顯在猶豫,楞了半天,他才伸出手臂跟陳啓星握手。
“這樣纔對嘛,咱們既是鄰居,又是同行。有啥話當面說清楚就行了,何必生悶氣呢?你說對不對啊?”陳啓星滿嘴的正義凜然,手上卻使上了勁。他心裡想着:你這個王八蛋,回家等着手上生‘雞眼’吧!
可是等他低頭查看的時候,那團黑魂卻沒有融入老張手上。等兩人手分離,那小團黑氣依舊‘粘’在陳啓星手心。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不起作用嗎?陳啓星一臉的疑問,也不管對面老張的表情。陳啓星思索着,難道我弄錯了,靈魂附體必須要‘口服’嗎?還是要從五官進去?
他看了下週圍,此地除了老張跟他自己沒有其他人了。陳啓星心一橫,去你孃的,他擡起手裝作給老張一個耳光。然後把黑魂往他嘴巴里塞去,你這傢伙給老子吞下去吧!
就當陳啓星得逞,老張也捂着臉蹲下去的時候。一聲怒喝從拐角傳來:“住手!”,接着從拐角走過來一個穿着連帽衫的年輕人。這人嘴巴上還戴着口罩,說起話來甕聲甕氣的:“你這傢伙果然不是好東西,這回被我抓了個現行了吧!”
媽的,中埋伏了!陳啓星第一反應是老張還有幫手。但是他一見那個年輕人的打扮,腦子裡突然一閃:“mlgb,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