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啓星把那一團白色的‘霧氣’拿在手中,在琢磨這到底是個啥東西。要說它是鬼魂也不像,鬼魂是一個實體,一旦分裂就形同與消散了,絕對不可能像這樣單獨存在。
正當他瞎琢磨的時候,邊上剛纔還昏迷過去的老爺子突然睜開了雙眼。他向是迷失了自我一般,上上下下摸了摸全身。當他注意到邊上的陳啓星的時候,老爺子開口問:“你是誰啊?”
又來了,這老爺子神志還沒有回覆嗎?陳啓星以爲剛纔從他喉嚨裡面取出疑似‘鬼魂’的東西不太徹底。正當他伸手準備扶住老爺子雙肩,再給人家動‘手術’的時候。老爺子拍開了他的手,厲聲叫道:“你到底是誰?幹嗎在我家裡!”原來老爺子的神志已經清醒了。
陳啓星縮回了雙手,又害怕手心裡拿着的‘鬼魂’消失。他裝作咳嗽一聲,往手掌裡面悄悄吐了口口水。管它有用沒用,先‘封’住鬼魂再說。
咳嗽完,陳啓星給老爺子解釋,他名字叫做陳啓星。他是被老人家的兒媳婦僱傭來當臨時保姆的,因爲老爺子這些天生病神志不清,所以對之前的事情不瞭解。
口乾舌燥得解釋半天,老頭才勉勉強強接受。不過對於陳啓星好奇的提問,老人家思維還不利落,斷斷續續講,跳廣場舞,然後就昏昏沉沉的。
陳啓星只能腦補出一個場面,大概是老頭跳廣場舞,然後被鬼魂一類的東西纏住,然後就陷入迷惑之中。這種症狀是大腦變得癡癡呆呆,腿腳也開始變得不方便。至於說當時是怎麼個‘鬼魂附體’方式,老人家回答不出來。
此後老爺子又躺着休息了好半天,陳啓星趁着這個機會,到房間裡找了一個空瓶子把那團白色的靈魂裝進去。陳啓星怕不保險,又拿針刺破自己手指,滴了一滴鮮血進去。經過半天觀察,他發現白色的靈魂漸漸溶入了血滴之中。估計這樣就能保存‘鬼魂’了吧?
老爺子在中午過後再次甦醒,這一回他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陳啓星給他端水送飯,老爺子看樣子是真餓了,也不顧斯文狼吞虎嚥起來。倒是陳啓星不住得勸說老人家慢點吃。難道被鬼魂附身以後,人會變得非常飢餓嗎?
老爺子不愧是退休老幹部,腦子清醒以後,他立刻就發現了事情的疑點。他這個病生得莫名其妙,而在早上陳啓星好像對他做了些什麼,然後他就甦醒了。
面對這個疑問,陳啓星無奈之下只好撒了個小謊。他說自己家祖輩曾經是風水先生,會一些神秘的法術,自己在小的時候曾經學了點皮毛。今天發生的事情也是湊巧,正好是來老爺子家當臨時保姆,發現老爺子被‘髒東西纏身’。因緣際會之下,陳啓星就順手給老爺子驅鬼云云。
老年人或多或少喜歡迷信一些神鬼一途的東西,鄭姐的公公他老人家也不例外。老頭一把拉住陳啓星的雙手:“小夥子,你可是活雷鋒啊,幫了大爺這麼大的忙...”
本來陳啓星老臉一紅,早上的時候他再用力點,搞不好把老頭的膽汁都給扣出來了。此時被人感激得無以復加,你說這事鬧的。不過自己救了老爺子命,至少是還老爺子身體健康,這可不是假的。
他也沒在意自己滿手的唾沫還沒去洗,拍了拍老爺子的手背,說了小學時候夢寐以求卻從來沒機會說的話:老爺爺,您別客氣,這是我們紅領巾應該做的!此地註明,陳啓星因爲在校表現不佳。目前沒有得到入團機會,至今還是一名光榮的少年先鋒隊隊員...
在傍晚的時候,鄭姐如期回家。她看到老爺子身體突然恢復,大吃了一驚。當聽完老人家講,是眼前這位小陳用家傳的法術救了自己的時候。鄭姐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此前鄭姐看待陳啓星,不過是個‘老實’、‘憨厚’的農村青年。想不到,這個其貌不揚的青年人,竟然還是一個會真本領的‘大師’!做生意的人向來對於鬼神保持着無比的尊重,當然對於會道術法門的人也青睞有加。
鄭姐的第一反應,除了感謝陳啓星‘治’好了自己的公公的病,其次是急切得想拉攏陳啓星這個高人。既然是拉攏,早上答應的兩百元錢肯定是不夠的。哪有用兩百塊錢打發一個能駕馭鬼魂的大師的道理?她立刻從包裡掏出了一千元的現金,又感覺這點錢實在拿不出手。平時她身上很少帶現金,買東西都是秘書代辦。於是她從錢包裡取出一張銀行卡,裡面有幾萬塊錢,她遞給陳啓星想要答謝人家。
陳啓星在褲子上拼命擦了擦手,本來是想接過這銀行卡的。但也不知道是咋想的,非要裝一回逼,他從那一千元現金中抽出三張毛爺爺。他開口講,其中兩百是照顧老爺子的佣金,另外一百纔是‘治病’的錢。鄭姐感動得都要流淚了,多好的年輕人啊,本領高強,品德還這麼高尚!
從鄭姐家裡出來,陳啓星在電梯裡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叫你下回再裝逼!原來鄭姐非要把那一千元錢給陳啓星,不過陳啓星被人一誇,腦袋發熱非要把裝逼進行到底。其實推辭了兩遍,陳啓星就想順勢把人家那錢給收了。可惜鄭姐見陳啓星品德如此‘高尚’,自己再多拿錢就是在侮辱大師,所以她就慚愧得把剩下的錢裝回包裡了。
在懊惱之餘,陳啓星心裡至少還有一絲安慰。因爲據鄭姐說,自她公公在跳廣場舞生病以後,當時的舞伴也就是一羣老頭老太太回家以後,或多或少的生了不同的病。弄不好被鬼魂附身的人不止她老公公一個人,其他人也搞不好被‘髒東西纏身了’。鄭姐提出,既然小陳你有這本事,她願意聯絡其他的人家。隔些天后專程請你上門,去各家看看。
陳啓星掰着手指頭一算,跳廣場舞的老頭老太太起碼得有幾十個人吧?自己就算少收點好處費,一家收個一百,也還好幾千呢!更何況,他們好意思再用一百塊打發自己嗎?
越這麼盤算,陳啓星越覺得美。這買賣還真好做,能發筆小財不說,還能得到別人的讚譽。捎帶手說不定還能揪出殘害無辜中老年人健康的‘兇手’,那我陳啓星豈不是成了大英雄了嗎?
做着‘大俠’的白日夢,陳啓星騎上電動三輪,哼着小曲往小學的門口去了。他這個點還要去幫人家接送熊孩子呢。
當然那個裝着怪異鬼魂的瓶子,陳啓星還是從鄭姐家裡帶出來了。畢竟只有跟對方家裡一講,這裡頭就是造成老爺子差點變成‘癡呆’的兇手,人家貼錢也要讓陳啓星把瓶子給拿走處理掉。
按照陳啓星此時的推斷,這個白色的‘鬼魂’,很有可能像是當初有人爲了害楊胖子給他安上去的黑魂一樣。只不過鬼魂向來是一個完整的個體,多多少少是有智慧的。這一團白色的‘鬼魂’,首先個頭就小了太多,而且自陳啓星接觸這東西起,就沒有感受到它的一絲‘生’的氣息。打個比方說,壁虎是完整的個體,會跑會吃。可是壁虎斷掉的尾巴卻不會,雖然它也可以扭動,但是人們絕對不會認爲尾巴是個有生命的東西。
那團白魂也是一樣,它就好像是從某個完整鬼魂上扣下來的碎片,看樣子如果想要揭開謎團,就得把其他的鬼魂殘片收集完整才行。把殘片拼在一起,就什麼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