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和底比斯兩人蹣跚着離開亂葬崗,回到了住地。在門口時正好遇到出門找水喝的詹特魯。
看到兩人狼狽的樣子,詹特魯奇道:“你們怎麼這麼慘?”
底比斯長嘆一聲:“一言難盡!”沒有再說什麼,拉着葉南進了自己的房間。
葉南原本準備把一切經過告訴詹特魯的,看到底比斯比較反常,只好把話都咽回肚裡。
剛到房間裡,底比斯拉着葉南問道:“快,拿出那個棺材來,看看裡面有沒有羊杖。”
葉南點點頭,在屋內清出一塊空地,手上的儲物戒指一亮,一塊漆黑的棺材從戒指內飛了出來。
這棺材是用四塊黑色的墨玉製成,敲上去梆梆脆響,在棺材的四角上用黃金鑲嵌出一個六芒星的圖案,黑黃搭配,看上去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底比斯對棺材顯然很有研究,拿出手裡的虎頭鏟用鏟尖在棺蓋下面小心的劃了一圈,從裡面摳出一層黑色的膠泥。
“這是封閉棺材的材料,可以防水。”底比斯一邊解釋着一邊把粘在鏟尖的膠泥抖落,雙手摳住棺蓋的一角,手上一用力,把棺蓋掀了起來。
在棺蓋被掀開的剎那,一隻枯瘦的手突然從棺材裡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底比斯的手。
底比斯被嚇得手一抖,棺蓋咣噹一聲再次合攏了。
兩人心中一陣狂跳,剛剛看的真切,這棺材中的手並不是什麼怪物,而是一隻人類的手,儘管瘦的皮包骨頭。
難道棺材裡的人並未死去?葉南心中突然想到,幾千年前的傳說中已經有了錯誤,而這次的棺材再次讓人感覺疑惑,這個棺材難道是近年的?可是爲什麼棺材裡的人還會動呢?
“吱嘎”一聲,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詹特魯突然出現在門口,皺着眉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啊~”詹特魯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是詹特魯臉色纔好轉一點,摸着自己的胸口說道:“這個棺材很奇怪,差點沒被你嚇死。”
詹特魯此時才注意到房間裡的棺材,輕咦了一聲,走了進來,並且順手把門給關了起來。
“這棺材你們從哪裡找到的?”詹特魯問道。
“在一個大洞裡。”葉南並沒有詳細解釋,問道:“你認識這個棺材嗎?”
“這並不是一個棺材!”詹特魯湊到棺材前面,摸了摸棺材上的六芒星,說道:“這是一個小型封印。”
“你怎麼知道?”葉南問道。
“很久以前我見過這種封印。”詹特魯並沒有解釋自己的經歷,兩手環抱着棺材一端,兩根食指同時按住棺材兩側的六芒星,棺材突然亮了起來,彷彿燈泡破碎一般,咔嚓一聲脆響,棺材的蓋子突然彈了起來。
“這東西要按套路開,要不裡面的封印就會反噬。”詹特魯說完,抓起棺蓋,一下把棺材給撩了起來,與底比斯不同,這次的開啓沒有任何異常,棺材蓋子很輕易就被撩了起來。
在棺材底部鋪着一層鵝黃色的天鵝絨靠墊,一個面容慈祥的老者躺在靠墊上,臉色紅潤,彷彿正在沉睡一樣。在他的左右手的十根手指上帶着七彩的寶石戒指,看起來華貴無比。
“他是死的還是活的?”底比斯湊上前來問道。
“應該是活的。”葉南注意到老者的胸部正在蠕動,很明顯是在呼吸,隨口說道。
底比斯沒有再問什麼,手伸到棺材底部,在天鵝絨墊子上一陣摸索,嘴裡問道:“羊杖呢?”
“先搞清楚了你再下手。”詹特魯有些不快,對着底比斯的頭頂打了一下,兩人合作多年,這種打擊完全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有的反而是一種關心。
“我知道。這不是着急嘛!”底比斯並未把手收回來,嘴裡雖然辯解着,可動作不曾停止,手腕穿過柔軟的靠墊就摸到了棺底老者的手邊,印象中一些陪葬品都應該是放在手裡的。
突然,底比斯的臉色猛的白了下來。
原本酣睡的老者不知怎麼了,突然睜開眼睛,手腕一翻就抓住了底比斯的手指。
“咔嚓”一聲脆響,底比斯猛的發出一陣聲嘶力竭的大叫聲,擡腳頂住棺材,手臂用力往後收,等到手指從靠墊裡收回來時,三根手指已經被折斷了,從指關節上耷拉着。
“好吵啊。”棺材裡的老者彷彿對底比斯的嚎叫聲很不滿意,伸手拍打着嘴角,打了個哈欠,臉上一股不耐煩。一挺身坐了起來。
“你是誰?”葉南一愣,手指一動,瞬間把小黑招了出來。
底比斯和詹特魯兩人縮到門邊,如臨大敵的望着老者。
“我是誰?”老者疑惑的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我好像忘了自己的名字了。不過,我還記得,我是神的僕人。”
“神的僕人?”葉南一愣,突然發現許久不曾露面的小白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臂彎,此時正用通紅的小眼睛打量着這個自稱神僕的老者。
神僕看到小白,原本無神的眼神突然一亮,一挺身從棺材裡站了起來,幾步來到葉南面前,一把把小白從葉南臂彎裡搶了過去。
葉南很想躲開,但是自從這個神僕站起來那一刻,卻突然發現這間房子裡的空氣都已經凝固,即便自己用盡全身力氣,都不能移動哪怕一根手指,至於其餘的人也同樣如此,完全沒有一丁點的反抗之力。
小白卻完全沒受到影響,在神僕的手心裡細小的獒肢不斷比劃着什麼,儘管葉南看不懂小白的意思,可那神僕竟然頻頻點頭,似乎完全能夠看懂。
小白用獒肢指了指自己背上的符文,又給神僕比劃了一陣,神僕點了點頭,一根手指伸到小白的背上,一條金黃色的光帶從神僕的指尖直達符文之上,在光帶的補充下,原本已經顯得暗淡的符文再次亮了起來。
“他真的是神僕?”透過意識連接,葉南對小白問道。
小白並沒有回覆,在符文亮起的剎那離開了神僕的手心,再次回到葉南身上,消失不見了。
“讚美創世神,我沒有白等這麼久。”神僕雙手拂過臉頰,匍匐在地,喃喃的祈禱着什麼。
自從神僕從棺材裡站起來的那一刻起,這房間內的所有東西都已經變得靜止,儘管葉南很急躁,可卻完全沒有辦法,好在神僕並沒有什麼惡意,雖然所有人都不能動彈,可他只顧着匍匐在地低聲做着禱告,完全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很久,直到小白的身體再次出現在葉南的肩膀,那神僕才擡起頭來,對着小白說了些什麼,雖然他的聲音很大,可音階古樸,竟然完全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小白在葉南肩頭揚起獒肢不斷比劃着,意思表達的非常模糊,完全看不懂。
神僕卻點了點頭,兩根手指搓在一起,“噠”的一聲,打了個響指。
原本凝固的空氣陡然鬆散,蓄勢待發的詹特魯和底比斯一下子收力不住,跌倒在地。
這次小白並沒有再次消失,而是趴在葉南的肩頭,不斷的在跟神僕比劃着什麼。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神僕點點頭,來到葉南面前深鞠一躬,說道:“根據神的旨意,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什麼?”葉南眨眨眼,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是神的僕人,你就是我的主人了。”神僕說道:“我將暫時代替‘神’教給你一些特殊的知識。”
“知識?”葉南搔搔後腦勺。
……
原本空曠的大廳裡,詹特魯和底比斯以及葉南三人滿臉凝重的站在中央,神僕在他們三個人的面前高昂着頭顱,顯得很高傲的樣子,此時的神僕正在大聲的說着什麼,而原本一直隱藏着的小白這次也不知道發起了什麼神經,跟着神僕的腳步在地上緩慢爬動着,瘦小的身體讓人很擔心會被神僕一腳踩成肉片。
在親身經歷過神僕的能力,又明白神僕將會教給葉南些什麼之後,底比斯明顯的動了歪腦筋,纏着神僕非要學點什麼,神僕也可能是這幾千年過的太枯燥了,竟然點頭答應了,這讓葉南和詹特魯大跌眼鏡,對底比斯的口才能力深感佩服。
神僕自然是神的代言人,在光明教會裡,據說教皇就以神僕自居。
“教給你們點什麼好呢?”神僕低聲唸叨了幾句,說道:“你們兩個人都有一些神器在身上,自保已經綽綽有餘了。”
“他們兩個都有神器?”葉南心中一動,不小心問了出來。
“是啊。他。”神僕指着詹特魯說道:“他有一個神之印記,能夠隱藏自己。”又指着底比斯說道:“他有一個神之遺棄,能夠融入土裡。”
詹特魯和底比斯兩人面面相窺,兩人的秘密在神僕的眼裡只不過是自保的實力而已。
“但是你們兩人的神器都沒能發揮出應有的威力,神器神器,先要是神才能夠發揮全部威力,以一個人類的能力來說,即便是拿着神器,也只能比常人稍微強大一些而已。若要全部發揮神的威力非驚天動地的境遇不能做到。不過我這裡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們的神器開封,威力至少比現在要大了一倍有餘。”
“等等。”葉南突然說道:“他們兩個都有神器,可是我沒有神器啊,你現在教的是我們三個,我反對這種偏袒。”
神僕哈哈大笑,說道:“不錯,你確實沒有神器,但是你有着比他們兩個都要強大百倍的東西。所以你也完全可以學習。”
“什麼東西?”葉南問道。
“神格!!”神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