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再次點燃一顆香菸,像是想借着吸菸掩飾什麼。
“看不出來你這丫頭長的斯斯文文的,膽子還真大,換個人恐怕再不敢叫五月啦。對了,那個找你作畫的老人到底是什麼人?如果你說的事是真的,只要找到他所有疑團不就有頭緒了嗎。”大鄂問道。
“恐怕……”秦川欲言又止。
大鱷心直口快,一拍大腿嚷道:“靠,我怎麼沒想到,恐怕老頭早死啦,要不你們還會在這大眼瞪小眼束手無策嗎。”
小紅眉頭一皺,眼神中閃過一絲悲憤,說道:“沒錯,那位老人的確已經死了,我在美國的同事已經做過調查,找五月的老人就是美國著名的考古探險家,阿色杜蘭!”
小紅話一出口,馬上引來秦川一聲驚呼:“他不是死在婆羅洲了嗎?”
小紅說話時沒有看着任何人,倒像是說給自己聽:“有些被認爲活着的人,其實早已經死去了,而有些早已被認爲死去的人,卻偏偏還活着。阿色博士並沒有死在婆羅洲,真實死因是中了一種世界上最恐怖的劇毒,屍麟草!”
“死了的我沒興趣,我關心的是那本書上還寫了什麼?”大鄂心裡壓根懷疑五月神經有問題,其實他關心的是書的下落,和到底值多少錢。只是怕太過露骨纔沒有直接問罷了。
小說面向秦川說道:“贏氏集團和重興會的人近半個世紀一直在找這本書,事實上我懷疑他們追查此書的時間恐怕還要更長。我相信這其中必定有很重要的原因。”
秦川接過五月手中其他幾幅畫卷,共有七張,阿色只讓她畫到這裡便粗魯地將她趕走了。可以想象他當時必定十分緊張,說不定已經感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所以才故意將畫稿留在了五月手上。秦川仔細觀看幾幅畫稿,陷入了沉思。
第一張畫的構圖極其晦澀玄奧,三人紛紛將頭聚攏過來,很快目光便像被磁石吸引住般不動了,不敢相信這小小的一張畫紙上竟能創造出如此離奇的視覺幻象。只見畫面近景處是一個站在懸崖邊上仰面朝天的古代男子,他頭頂上方的天空烏雲滾滾,腳下波濤洶涌十分險惡,而天空滾滾的黑雲中似乎有個鳥形怪胎正探出半個頭來俯瞰着他、而他面前的海面上,遠處彷彿海市蜃樓般現出一座巨大的島嶼,近處一羣中國古人裝扮的船員正擠在船頭興奮地眺望着島嶼,歡呼雀躍,而更加離奇的是,在惻後方的海面上停着一艘輪船?整個畫面看上去十分詭異,彷彿畫中男子面前是另一幅畫,而船上衆人面前又畫中有畫。整個畫面陰森虛幻,一望之下讓人忍不住心驚肉跳,大腦中會產生一種強烈的恐懼無助感。
很顯然在復原這幅中國古書中記載的離奇畫面時,五月利用了西洋繪畫中的焦點透視法,但又不完全是遵循近大遠小的自然規律。從畫中至少有五個以上的視點和消失點,可以看出應該是把中國畫擅長的散點透視法也融匯在其中。這都得益於五月深厚的繪畫功底,利用巧妙的透視法才得以將阿色博士混亂的描述清晰呈現了出來。
首先一個疑問是,中國古人並沒有科學的透視法,如此古老的書中到底是如何記載了這一畫面,五月在聽阿色博士用現代美語向她口述時,腦海中又是如何形成了這一景象,有沒有漏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