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裡的內容,其實就是那個面具男(或者用秦龍來稱呼更爲恰當)殺害蘇夢馨的全過程,而也就是在這時,我完全領悟到了面具女做的這個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守根在旁邊邊看邊說,語氣中帶着複雜的情感:
“技術部那邊,剛剛已經覈實了,這段視頻,就是微博裡那段殘缺的視頻,可是現在唯一沒弄明白的就是爲何這段視頻會在你這兒!”
我看着守根的眼睛,心說你不會開始懷疑我了吧!
“你怎麼了?”
守根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了正在朝我們走過來的,一臉黑線的嚴麻子。
“你小子告訴我,這段視頻,你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嚴麻子語氣很強硬,如同審問犯人一般。
“我發誓,我回家的時候,這個U盤就放在我家門口!”
“有誰能證明”!!嚴麻子幾乎大吼了起來,眼睛裡佈滿血絲。
周圍的人還以爲我跟嚴麻子吵架了,都紛紛轉過頭來。
“看看什麼看,吳興國活過來了嘛?誰要是能把他弄活,這個局長的位置我就讓他來坐!如果不行,都給老子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今天要是誰漏掉什麼,誰他嗎就捲鋪蓋走人!”
此時的嚴麻子如同一條瘋狗,看見誰就咬誰,罵完之後,又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本着一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同時也觀察着他的一些面部反應,以此來佐證我的謊言是否騙過了他。
萬幸的是,我沒有證據能證明這U盤的來歷,嚴麻子也沒有證據證明我說的理由是假的,而他似乎又特別的慌張,於是將我生生拉進了屋子裡,力道極其的大!
“看,這個東西,你知不知道”!嚴麻子指着耶穌牆上的字跡。
根據剛剛我檢查三樓得出的結論,這裡的犯罪現場肯定是假的,而面具女也很聰明,知道不可能用我的字跡,於是才用左手寫下了這幾句話。
然而我當然不可能就這麼跟嚴麻子說,於是假裝頂着牆壁,思索一會兒後,開口道:
“如果那段視頻是真實的話,我有理由相信,這是第四場審判…...你要聽我的推理嗎?”
嚴麻子點了點頭,然後將周圍的人給叫了出去,儘管他們自
己也不知道爲何會被突然叫出去。
“人走了,你說吧,我想看看你知道多少”!此時嚴麻子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我頓了頓,然後看着牆上歪歪扭扭的幾行字,說道:
“秦龍是個多重人格,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不然你也不會叫他們出去。”
嚴麻子點了點頭,表情略微詫異。
我:“如果我沒猜錯,你也清楚那個叫貝貝的人格,是個第八感人格,能根據現場的環境來勾畫出行兇者殺人時的一舉一動。”
嚴麻子:“是的,你還知道什麼?”
我:“我還知道,你將秦龍調來這裡的原因,就是看中了他的這一個能力,我還知道,你其實早就知道這個案子與兩年前的案子有着莫大的關係,我還知道,你想借助秦龍,然後讓自己升遷!”
“夠了!我不是想聽這個!你說的這些難道是錯誤的?我向往上走是錯誤的?”
我不語……
嚴麻子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繼續道:“說點你的分析!”
我:“已經不用分析了,秦龍的人格一共有四個,弗明,貝貝,刀疤,秦龍,這四個人格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尤其是那個刀疤,他的格鬥我是親眼見識過的,而根據那段視頻的內容來看,秦龍無疑是殺害蘇夢馨的罪魁禍首,而他所使用的手法,幾乎與吳興國的背部和死亡姿態一模一樣,你覺得這兩者之間沒有關係?”
嚴麻子深吸了一口氣:“我想過這個,可是我一直覺得,吳興國是其他人所殺!”
我:“說說你的理由。”
嚴麻子:“理由?如果有證據還需要理由?只是感覺罷了,作爲一個老刑警而言,只是感覺……”
我:“我不否認感覺在辦案時的重要性,可我也希望你能明白,破案,是靠一個個證據,去推翻和佐證猜想,這個時候,唯一的標準就是證據!而現在兩樣證據就擺在你面前,如果真兇還有其他人,那也得抓到秦龍再說!”
雖然我嘴上這麼說,其實內心的想法是截然相反的。
嚴麻子嘆了一口氣:“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起初聶罪在跟我說秦龍的時候,曾警告過我,這種近乎天才的人格,本身就存在着巨大的風險,雖然
秦龍現在並沒有出現什麼反應,可孤身遊蕩在湖心的小船,終究會被打翻的,而打翻他的巨浪,就是他一直不停面對的罪惡……”
罪惡?嚴麻子的話不禁讓我醍醐灌頂,也似乎明白了一些,秦龍爲何會突然性情大變!
我:“嚴局長,你也別太難過,這件事情來的太突然了…所……”
嚴麻子打斷了我的話,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帶着安慰的語氣說道:“我向你道歉,剛剛確實是我太激動了,以至於忘掉了,那段視頻裡被割喉的,就是你的未婚妻啊!”
如果不是嚴麻子提醒,我還真忘記了蘇夢馨是小紅的未婚妻,而更讓我感到無語的是,我竟然還沒有裝出一副特別悲傷的表情。
我假裝抽泣了一聲,說:“我是成年人,我知道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應該承擔相應的責任,您不必向我道歉,我知道只有快點抓到秦龍,和他身後的幕後黑手,才能真正給蘇夢馨一個交代。”
嚴麻子的目光閃爍着淚花,凹陷的皺紋裡也載滿了歲月的蹉跎,這幅面容,與聶罪一樣!
“我希望你能加入專案組,請你務必答應!”
突如其來的請求讓我求之不得,也省去了我找理由進入這個系統的核心,畢竟若真的想找到秦龍,並且先於警方一步殺掉他,我必須得找靠山!
“這……合適嗎”?我裝出一副十分難爲情的表情。
嚴麻子帶着急切的語氣說:“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他們私下裡其實挺看好你的,尤其是在兩年前那個保險箱和加上這次的分析,他們一定不會對你有偏見!”
我詫異了一下,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做出分析?”
嚴麻子點了點頭。
我:“即使把秦龍的多重人格也說出去?”
“是的,畢竟,他現在是最大嫌疑人,我不能在隱瞞什麼了……”
仔細權衡下,我答應了嚴麻子。
而也就是在這時,嚴麻子掏出手機,嘰裡咕嚕對着電話說了一通後,對着我說道:
“走吧,他們已經到了,就在樓下!”
“誰?”
嚴麻子背對着我,問了我一個問題:
“戴銜的軍人,你見過多高等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