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鋼琴在空氣中跳着舞。
如同正在欣賞鋼琴音樂會一般。
會所……演奏……施虐女
視屏……鬼影……鋼琴音……
分屍……箱子……水銀彈……
惑…..奇…..驚……跑……局中局……
世界的因因果果,緣緣分分全在於一念之差。
如果砸中牛頓的不是蘋果,而是榴蓮……
如果弗萊明將沾滿黴菌的器皿洗掉,而不是去觀察裡面的青黴素……
如果我們沒有打開這個保險箱……
如果……如果
急躁的琴聲依然在播放着,秦龍收回一臉的驚恐,將其餘三個保險箱移到一邊,然後衝出門,用力拍打鄰居的房門,但吃瓜羣衆永遠是吃瓜羣衆,他們在門口打量着屋內,似乎將秦龍看成是一個故意散播恐怖言論,然後趁機溜進家裡的騙子。
無奈之下,秦龍將槍和警guan證拿了出來,把那些罵罵咧咧的羣衆給疏散出去,同時大聲叫嚷我將那顆彷彿看到絕望般的頭顱給拿了出來。
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我自己所看到的場面,很詭異,感覺那顆腦袋並不是人腦,而是流水生產線上的一個零件,一件工具,而那顆死人腦袋,沒有任何感覺,當我的手觸碰到他的臉時,一種刺骨的冰涼感瞬間從手傳遍了全聲,當然,我知道那種感覺並非是真實,而是我的一種心理錯覺罷了。
我將頭放在一旁的地上時,秦龍已經疏散了人羣,並說“有關部門、人員會以最快速度到達這裡。”
然而此時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如果那個音樂真如秦龍所說,是一個定時器的話,那麼它究竟還剩多少時間?
從打開保險箱到播放,已經過了1分多鐘,我雖然不太懂音樂,但一把古典鋼琴樂的時間一般都在2-4分鐘之間,除去剛剛我們浪費的時間,防暴隊到達的時間,也許還沒等他們來到,這個炸彈就會爆炸。
“米林,你知道這個曲子的時間大概還剩多少時間嗎?”
聽完秦龍的話,我楞了一下,心說怎麼忘記這一茬了,我哪兒會什麼鋼琴啊!隨即一種想痛罵自己無用的心情立刻涌了上來。
“小白,該你顯身手了!”
恩……土耳其進行曲,莫扎特A大調……節奏和所加變奏都很熟悉,恩!沒錯了!跟那天那個女人所彈奏的曲子是一樣的。
“無……”
就在我準備開口的時候,突然想到我不能說話。
然而秦龍似乎已經聽到了,疑惑道:“舞……什麼?舞曲?”
我一臉無奈的看着他,心裡暗自說道:“無趣……還是將小紅叫醒吧……”
“這次我還沒有集中注意力,然而小白怎麼自己就出來了?”
“你先告訴秦龍時間,我會跟你詳細說明!”
這是小綠的聲音!難道我剛剛的內心獨白被他們聽到了?那是否是可以認爲這已經可以與其他人格說話了?
但這種思考轉瞬即逝,一旁的秦龍依然疑惑的看着我。
“舞什麼……?你別掉鏈子,不知道嗎?”
我並有立即回答秦龍的提問,而是拍了拍他,然後看向了保險櫃裡的炸彈。
“這個曲子,與我們之前在K·K酒吧裡遇到的那個施虐女王彈奏的沒有兩樣,其節奏,變奏,彈奏速度都是一樣的,如果推測無誤,那麼我們剩下的時間,可能不到1分半!”
“1分半?你確定?”
“我是按照最悲觀的情況說的,也許還剩2分鐘,但是我並不知道,那個施虐女王是否會在途中突然刪減或者增加時間。”
“那你湊過來幹嘛?”
“我……”
突然,我意識到好像我湊過來並沒有什麼卵用,而秦龍則不管我這麼多,直接用手臂一揮,將我掄了出去。
我一屁股的摔在地上,撐在地上的手恰好將剛纔放在一旁的人頭打出去,隨即“咣噹”的一聲金屬音從滾開的人頭中發出來。
仔細分辨下,
那好像是一把“扳手”!
弗明眼疾手快的將那個東西撿起來,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但隨即轉瞬即逝。
“你知道秦龍爲什麼說那個音樂是一個定時器嗎?”
這聲音?好像是那個叫弗明的人,因爲他的發音十分的渾厚,也很有磁性,與秦龍那種聽起來有點混混的說話方式完全不一樣。
“你……你是弗明?”
然而他並沒有理會我的提問,只是自顧自的說道:“這個炸彈,曾經被改動過,定shi炸彈分爲熱熔式、電子計時式,很顯然,這個炸彈屬於後者,並且使用的是電脈衝式,用來計數的錶盤已經被兇手減掉電源,而這兩根電線”。
說罷指了指兩根被膠帶包裹的線:“這個兇手也十分的狡猾,她知道我們會通過電線的顏色來區分,所以乾脆用黑色的膠帶包裹,在保險箱裡,光線被遮擋,造成了視覺混淆,而大部分定shi炸彈內部的芯片,會通過觸發器來獲取脈衝信號,當芯片通過兩根電線獲取到了兇手所設定的指定程式時,炸彈就會被引爆,而連接芯片和觸發器的就是這兩根電線,一根傳輸數據,一根傳輸時間信號,如果我剪掉了時間信號線,那就萬事大吉,如果剪錯了,就會導致內部芯片無法工作,並且自動清除所有內部數據,而當那個被指定的時間程式被清除後,芯片就會重啓復位,然後默認通過,而一旦默認通過後…….”
說罷,弗明已經將其中一根線挑起來,手裡拿着從頭顱裡掉落的扳手。
“你相信我嗎?”
弗明轉頭看着我,眼神中充滿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難道……
弗明:‘如果不做個決斷,那麼不出30秒,我們就會被炸飛,連同棟樓,被埋在廢墟里,屍首異處,和那個頭沒什麼兩樣……’
這種大片裡的場景,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發生在我的生命裡,此時,冷汗早已浸透了我的後背,時間一秒秒的流逝……彷彿那種爆炸後的硝煙和火藥味,已經在我的屍體上方飄蕩……
“你似乎很堅定。”
“我?也許吧,也許在已知結論的情況下,我總是要決絕一些。”
說罷,我看到弗明的手已經有了動作,而似乎就是一瞬間,一個想法突然在我腦子裡閃過!
“如果……如果兇手是在玩兒心理戰的話,那她極有可能把炸彈安裝順序或者在某一個環節上,將兩根電線的連接方式給顛倒……這樣!”
幾乎是弗明已經剪破包裹在電線外面的黑色膠帶的同時,我一腳將弗明給踢了出去,然而就在踢中那一瞬間,弗明立刻抽出扳手轉而扔向了我。
在下意識躲閃下,扳手從我的側臉飛了過去,而弗明則從地上爬起來,氣急敗壞的將我壓倒在地面,大怒道:“你知不知道剛剛你差點把這棟樓給炸塌了!”
然而此時早已是十萬火急,弗明發火之後,立刻重新拿起扳手,這次他的速度更快,不到一秒鐘就又將電線給夾了進去!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這是兇手使用的計謀呢!”
在我大聲吼過之後,我注意到弗明的手輕輕的顫動了一下,轉而望向我:“這次,我將寶押在你身上,如果你是對的,那我們就只剩下6秒鐘。”
說罷,弗明開始數數:“5……4…..3……2”
我從未感覺到5秒鐘是那麼的長,也從未發覺這5秒鐘能想這麼的東西……
外婆……
盧穎……
甚至是駱菲……
“1!”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那個喧嚷的音箱在小白的預測下準時停止,然而炸彈……卻靜靜的躺在那裡,彷彿正在饒有興趣的看着我倆滑稽的表演。
“謝謝各位觀衆的欣賞……”
當聽到音箱放出的這一句話,我和弗明的臉幾乎刷的一聲就白了……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一句話!
來不及多想,我和弗明,幾乎是發了瘋似的往屋外跑去,甚至根本沒去考慮這個炸彈是否會立刻爆炸。
三步並作一步,兩步並做跳步,我和弗
明如同一個蜘蛛人一樣,12層樓的高度,竟然不到3分鐘就衝到了底樓!
“那個……那個炸彈爆炸沒有”
我愣了一下,剛剛只顧着跑路了,而且這聲音......好像是秦龍,不過此時的我早已喘不上氣,只是下意識的說:“呼……呼….好像……呼……好像並沒有聽見爆炸的聲音!”
秦龍又往外走了幾步,望向12樓。
只見周圍萬家燈火,沒有爆炸的聲響,沒有爆炸的硝煙,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自然,也許那些鄰居永遠不會意識到,就在剛纔,他們差一點就受到連累!
“弗明告訴我,是你阻止了他剪斷電線,你是怎麼察覺的?”
強烈的運動反應讓我此時變得上氣不接下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那個……我賭了一把……根據兇手的心……”
話還沒說完!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刻衝秦龍大吼:“快!我們得回去!”
秦龍詫異的看着我,問爲什麼。
就在這時,各方面有關軍政機構已經到達,不過令人詫異的是,他們並沒有鳴笛,也許是爲了減少恐慌吧。
帶隊的是一個軍人,旁邊跟着嚴麻子局長。
臃腫的嚴局長跟身材勻稱的軍官形成鮮明對比,細數之下,發現軍銜還不低,二毛三!是個校官!閃閃的軍輝在車燈的照耀下閃閃發亮,我承認,那一刻我被深深的迷住了!誰叫我大小懦弱但絕對不失一顆英雄心呢。
“炸彈在哪裡”?
秦龍上前敬了一個軍禮,說:“在12樓,是一個水銀平衡炸彈”
軍官聽罷拿出對講機,悉悉索索的說着什麼防爆一組、二組,行動!
嚴局長則上來噓寒問暖,然而剛剛哪一種極其不好的感覺又重新涌了上來……
“難道……!”
我立刻拍了拍秦龍,不由得嚴局長阻攔,直衝衝的就想往樓上跑,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士兵阻擋了我們。
“現在我們正在疏散樓內人羣,請不要干擾工作!”
“我艹,這是兇手的計謀!你快給我讓開!”一股無名火轉化爲語言立刻爆發了出來。
然而這個士兵如同一個木頭疙瘩,既不理會我的大罵,也不讓我們在前行一步。
秦龍在一旁着急的問:“米林,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看着如同蜜蜂出巢的羣衆從大樓裡跑出來,他們臉上帶着驚恐,或是憤怒。
我環視一圈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說:“晚了……晚了……”
“到底什麼晚了”?秦龍有點急切。
我迷離的看着周圍,說:“這纔是兇手留下那個跑字的真正意圖!”
“什麼意思?”
“呵呵,高啊……這個局……真是高啊!連我這樣的傻子都意識到了,沒想到竟然騙過了那個叫弗明的人格,兇手留下的那個跑,可能不止是讓我們跑!”
“啊!什麼意思!”
我擡手指了指周圍,繼續說:“你看,假設兇手就在這些人羣裡,你能找到他嗎?”
秦龍臉色一變,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間房子裡,一定有個什麼東西……被兇手拿走了,而且那個東西對於兇手來說,可能不單單是我們所理解的重要證據,而是更加獨特的東西,兇手利用音箱播放的最後一句話,讓我們本來已經放鬆的神經,重新繃緊,那個時候,我們那裡還管得了這麼多,不都一個勁兒往下跑嗎!而於此同時,兇手也許已經早早的計算好這些防暴隊到來的時間,並且躲在某個樓層,當我們發了瘋似的跑下樓時,她就去將那個東西取出來,最後再順着這些驚慌失措的人羣,混出來……”
聽到這裡,秦龍立刻轉身大吼:“嚴局!快封鎖小區!”
“呵呵”,如果現在才反應過來,兇手可能都已經到家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並看向已經牢騷不斷的羣衆。
突然!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我的眼角餘光一閃而過,藉着月色和吵鬧的人羣掩護下離開了。
“剛剛那是誰?好熟悉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