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後,會議室裡卻靜的出奇,本來應該在自己工作崗位上邊工作的人,此時卻站在樓道上,支支吾吾的討論着什麼,見到我們來了之後,一個警察湊過來說道:“小心點,裡面有一個軍人!脾氣還挺大的。”
我點了點頭,叫守根一行人在外邊等我。
推開門進去之後,一個穿着軍裝的中年男人,直挺挺的坐在座位上,而他的面前是嚴局長,兩個人沒有說話,而是看着自己眼前的茶杯。
見我進來之後,那個軍人轉頭看了我一眼,隨即說道:“您好!”
我愣了一下,我敢保證,這絕對是我現在遇到的最爲禮貌的一個人。
而這個軍人來這裡的目的,其實是向我們透露了一個線索。
他曾經有一個兵,屬於義務兵,不過軍事素質過硬,是一個升任士官的最得力的人選,不過他在服役期滿了之後,選擇了退伍,退伍之後,他用退役的錢開了一家店鋪,說來,他還去吃過幾次,生意挺紅火。
然而讓他想不到的一件事情發生了,有一個戰友從哪個兵所在的城市回來之後,說了一間在當地津津樂道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在當地出現了一起變態殺人案件,而這個主謀兇手,就是他當年想挽留的兵。
而他到這裡來的原因,也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幫我們找到他,並且想給他一個耳光。
我聽了半天沒有聽明白,問道:“不對啊,那個兵所在的區離廣安區雖然遠,可到底還是在闔浙市裡,怎麼我們不知道?”
軍人道:“他退役了之後,沒有回到原來的小城市,而是去了山東,而這件事情,發生的時間也在半年前,現在他還再逃中。”
屆時,軍人已經將這個兵的所有資料擺在了我們的面前。
此人叫張齊,闔浙市南濱區人,2012年入伍,爲期兩年,於2013年退伍,未婚,家裡有一個母親和姐姐,個體經營,其經營的地點在山東省煙臺市。
而接下來的幾張,就是張齊的犯罪整個過程,從法醫結果來看,死者同樣割下了死者的一些器官,不過有一點還是和我們的不太一樣,那就是他並沒有在死後姦污屍體。
目前在逃。
我放下資料,看着軍人,突然發現他的眼角竟然有一絲淚光。
我:“那個,少校,是這樣的,現在我們這邊的警力實在有限,實在沒有多餘的警力去調查張奇,不過就我們現在所掌握的情況來看,這個張奇是目前最符合我們分析的兇手心理。”
這時候,嚴麻子開口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們已經跟山東的警方打好了招呼,而且已經掌握了犯罪分子的動向,現在正在實施抓捕!”
我:“那我能做什麼?”
軍人:“在抓獲成
功之後,我想請你對他做一個心理分析。”
雖然我有點想拒絕,但深入剖析罪犯的內心世界,也是爲自己以後辦案積累經驗的一個方法,於是也就答應了下來。
軍人做事情向來都是雷厲風行,而在眼前這個軍人顯然也是這樣,我甚至認爲,他是在已經知道兇手必將被抓獲的情況下才來找的我們。
大約在2天之後,我們這邊收到了山東警方已經將張奇控制的消息,本來是準備在山東接受審判,然而由於我們這邊涉及到相同的案件,於是將他押到了闔浙市。
第一次見到這個人,我只有第一印象,那就是機敏,那種機敏的感覺,不同於在軍隊訓練彷彿是一種天生的。
尤其是他的一雙小眼睛,整張臉也很像一隻老鼠,我心裡有一個想法,該不會這個人就是屬老鼠的吧!
爾後,嚴麻子給他安排了一間審訊室,一間特別的審訊室。
我坐在張奇的正面,不知道爲什麼,我第一次有了緊張的感覺,也許真的,我是在看一個從地獄裡爬出的惡魔。
“警官,你要是想問什麼快點問,我想死的快一些。”
這是張奇的第一句話,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表情充滿了一種淡然,似乎就像是在討論一則與自己無關的災難新聞一樣。
而接下來,就是我和這個惡魔的一番談話,說實話,我被他的邏輯所折服,同時也第一次身臨其境的接觸,變態殺人狂魔的內心世界。
我:“你很喜歡死”
張奇:“我不喜歡,不過我殺人了,所以我該死,我當過兵,知道法律是神聖不可侵犯。”
我:“那你爲什麼還要知法犯法,你別忘了,你曾經在國旗下邊許下過誓言。”
張奇:“沒錯啊,我是許過,不過對於我個人而言,我許下的承諾是保護我的國家,可是這個國家在我看來並不是指的這個國家的人民。”
我:“你別騙我,我也許了誓言,要我跟你說原話嗎?”
張奇:“不用,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快問吧,警官,你似乎有很多的問題。”
我:“好吧,第一個問題,你爲什麼要這麼殘忍的殺死一個人?”
張奇:“其實……我不想殺她的,真的,你知道,我未婚,甚至連女朋友都沒有,當時我 不知道爲什麼,後來我在相親的時候,對方說出了原因,第一,我沒有錢,第二,我長得像一隻老鼠。”
我:“所以說,你是報復社會嗎?”
張奇:“沒有,我是在報復這類人,你知道嗎,壞就壞在我當過兵。”
我:“這又從何說起啊?”
張奇:“我當過兵,偵查和反偵察已經成了我的一種下意識反應,而且我覺得我也足夠聰明,我相過一
次親,也是唯一的一次,我記得那天早上我出門的時候,在鏡子面前站了很久很久,也想了很多,而當我到了約會的餐廳之後,那個女人問了我很多問題,開始的時候沒有涉及到錢,我們大家其實聊得挺開心的,後來談到了房子,氣氛就開始變了,我覺得這不是談戀愛,這就是一個交易,大家明碼標價,有什麼就說什麼,到最後覺得價不值貨,也就好聚好散罷了。”
我:“這個很正常啊。”
張奇:“是很正常,不過出問題的地方就出在那個女人,你知道那個女人以前是做什麼的嘛?”
我:“三陪小姐?”
張奇:“是的,那個女人就是小姐,我記得網上有一個段子是這麼說的,叫玩兒夠了,就找一個老實人嫁了吧,我當時和一羣網友罵,說什麼叫找個老實人嫁了,後來我明白了。”
我:“然後你殺了她,就是爲了那個帶着極強諷刺意味的段子?”
張奇:“這中間有一個過程,後來,我忍不住的去調查了一下她,發現她有時候還會做這種皮肉交易,後來我就忍不住了,藉着她叫的那個男人還沒有來,衝進屋內,將她…….”
我:“之後呢?”
張奇:“那次我沒想要殺他,不過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這種快樂,而當時我也忘記了,這個女人會報警,所以,我將她殺了。”
我:“然後還取走了屍體的組織,能跟我說說,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嗎?”
張奇:“其實當時沒別的,殺了之後,我內心已經沒有任何的哪方面的想法了,而這個時候我又想起了那個段子,後來,我覺得我應該做些什麼來泄憤,後來我割下了她用來掙錢的東西。”
張奇的案子,就是這麼發生的。
後來,我在寫心理分析的時候,特地提到了這麼一個觀點,那就是兇手在追逐內心的刺激的時候,是在自己得到已有刺激的情況下直線增長的。
張奇是出於憤怒,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是屬於報復。
這給我們分析割奶殺手,也提供了一下必要的參考價值,比如,這個兇手兇手殺人的目的,並沒有報復的成分,選擇隨即,地點隨即,更多的,是發泄一種變態的性慾,而並非是劫財劫色或者如同張奇一樣的報復。
其二,兇手對屍體具有強烈的慾望,而這種慾望是與其他一切正常方式都有着明顯區別的,這種區別,說白了就是,奸shi會讓兇手獲得更大的滿足。
還有一些,還喜歡保留一些死者的組織,這些組織的來源,我就不詳細描述了。
後來張奇還是被押回了山洞,被判死刑。
而正當我們捧着一摞摞無用的資料的時候,現場勘查的同事們,有了全新的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