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組,好像這是一個病人,他的臉色真是太難看了!”
我愣了一下,心說這難道不是一個人照片?
而當我把狸狸手裡的照片拿過來時,我立馬眉頭一皺。
兩張照片一對比,我首先得出了這是一個人的結論,然而狸狸給我的哪一張,這個人明顯蒼老了很多,面容開始發黃,而且頭髮也幾乎是掉落了一大半,最主要的是,他的面部的肌肉似乎是在萎縮。
就在我思考這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狸狸突然又尖叫了一聲,然後手掌顫抖的將一張照片遞了過來……
“副組,你看……”
我接過照片,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第一感覺,這個不是人!
或者說,這是一個正在變成鬼的人!
第三章照片的面容,已經絲毫沒有了作爲一個應有的生氣,整個面部幾乎就是一層包裹着頭骨的皮,而他的表情也不是在是雙脣緊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彷彿想怒吼的姿態。
整個嘴巴幾乎快被他給撐裂的樣子,而他的這種姿勢,也許只能用盡力呼吸來解釋。
大多數呼吸衰竭的人,都會有反射性的張大嘴巴,因爲這樣會讓他們吸入更多的氧氣,然而照片上的男人,似乎並不是在呼吸氧氣,而是有點想讓自己的下巴脫離頭骨一樣。
“副組……你看到他的眼睛!”
經過大致的比對,我認定這個人完全就是在往鬼的方面演變。
只見他的瞳孔幾乎是在一直縮小,到了第三張照片的時候,瞳孔幾乎縮小到第一張照片的一半!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世界上會有這樣的病嗎?
這時,我想起旁邊還有一個檔案袋。
打開一看,才知道這是一個病人的病歷檔案袋,從內容上來看,似乎是記錄了這個人從住院開始的一切變化。
病人的名字和住址已經被人劃去,而其他信息也還算完全。
2006年,這個人因爲打架鬥毆先進入了警察局,後來因爲在警察局裡胡言亂語,被警方帶到了這家精神病醫院做精神鑑定。
後來經過多名醫生會診,得出了此人具有“癔症”的診斷。
住院第一個月:此人時常待在病房的角落,幻想自己正在被千軍萬馬包圍。
住院第二個月:此人經常撐一把傘,遊走在老槐樹下,幻想自己是在收集地下冤屈的
住院第三個月:此人的形態開始發生變化,建議每一星期拍攝面容形態一張。
住院第四個月:死亡。
我看着這簡短的幾個字,心中不免咯噔一下……
什麼樣的癔症會導致形態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而從這個時間來看,病人死亡的時間是在2006年末,這也正好和這家醫院計劃搬離的時間相差無幾。
難道這一切……想到這裡我敢在想下去,這裡的每一
寸地方,似乎都瀰漫着詭異的氣息。
老槐樹下的帶血白大褂,現在又在這裡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疊卷宗,難道這一切真的是亡靈在作祟?
“副組哥……我們快走吧……”
狸狸似乎是真的被嚇到了,我下意識的拿出手機,其實是想看看時間,然而發現這裡竟然沒有信號!
“狸狸,你把手機拿出來,我看看有沒有信號!”
狸狸拿出來之後,搖了搖頭……
“不會吧……”
“你在說什麼?”
狸狸看了我一眼問道:“什麼不會吧?”
“沒什麼,我們應該去三樓看看!”
“不是……不是回去了嘛?”
“現在還不急!”
我臨時打消了回去的念頭,是因爲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帶血的白大褂,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以及那個恐怖的、瞳孔縮小的照片……這一切的一切……
沿着樓梯,我和狸狸走上了三樓,然而一道鐵門卻把我們緊緊地擋在外邊。
而讓我覺得怪異的是,這個門似乎是從裡面開的,不是從外邊開的。
因爲外邊的門板幾乎光滑的像一塊菜板一樣。
“副組哥,這個後面,有什麼?”
我莞爾一笑:“有秘密!”
我將耳朵貼緊了門板,但是聽不到裡面有任何的聲音。
“副組哥,你到底在做什麼?交個底好不?”
“其實很簡單,我們都被嫌疑人營造的恐怖氣氛給迷惑了,其實用腳趾頭都應該能想到,他所營造的氣氛中,致命的弱點究竟在哪兒!”
手電的燈光,照在狸狸疑惑的小臉上,不禁意之間,我所站的位置,竟然看到了狸狸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胸部,而狸狸似乎發現了我在看什麼,只見她害羞的側了一下身。
“咳咳”,我假裝咳嗽了兩聲:“是這樣的,我們應該從這些東西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開始思考,或者說爲什麼會在我們上了二樓後出現!”
“這個……確實很可疑!”
“其實最大的疑點,還不是這個,最大的疑點在那副檔案上面!”
“檔案?”
“是的,爲什麼檔案裡,患者的名字和住址都被抹去了”?邊說我邊在我旁邊找着什麼東西:“原因只有一個,也很簡單,那就是兇手不想讓我們看見這個病人的名字和住址,而唯一能讓他們產生這樣想法的原因,也許只有一個了!”
“就是那個病人是嫌疑人的親屬或者朋友之類的!”
“對!只有這個解釋才能把之前所有的一點串聯起來,想通了這個之後,後面的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爲什麼我會看見帶血的白大褂,因爲我們在二樓,爲什麼我們會看見一排排血手印,因爲我們在二樓,那爲什麼我們看見了這些東西,卻並沒有死呢?因爲我還是二樓!”
“在而樓的原因是,兇手並不想殺我們,但是又怕我們如果在走下去的話,會觸及到他們不想讓我們看見的東西!”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心說帶一個能開拓自己思維的助手出來真是太好了!
“哪位什麼是三樓呢?”
“其實…….這個我也說不準,只是一種感覺,之前我們推測的,是兇手具有高超外科手術技能的一個人,然而在高超的手術總得有地方,而這個地方必須得具備兩個條件,首先是隱蔽,然後是交通便利。”
“這樣一來,兇手既可以把被害人以最快的速度運往他想運往的地方,又不必擔心這個地方會被人發現什麼的。”
“是的,你剛剛也看見了,那個大媽幾乎是一提到這所精神病醫院就渾身顫抖,如此諱莫,想必即使是有一兩個像我們這樣誤打誤撞走進來的人,多半也得嚇回去!”
“這就是所謂的,人類心底的恐懼,纔是阻止自己前進步伐的最根本因素!”
“是的!”
說話之間,我已經想好了怎麼進入這扇門裡了,在這扇門的旁邊,有一個小陽臺,陽臺大概距離我們現在的高度2米左右,我如果能從哪個陽臺上跳起來,然後在翻進去,就可以將這扇門打開了!
說幹就幹!
狸狸也沒有了之前的擔心和疑神疑鬼。
我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小陽臺,算好時機後,一個跳躍,雙手的手指立馬就扣住了三樓的陽臺沿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終於爬上了三樓的陽臺……
然而裡面並不是我所想的那樣。
整個三樓的裡面,依然是一排走廊,有些房間的門已經破爛不堪,手電照進去只能看見一個鏽跡斑斑的水龍頭和髒亂不堪的洗手檯。
這裡似乎也是一個病房區。
我兩腿發力,將整個人送到三樓之後,轉頭看向了鐵門,也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鐵門就是從內打開的。
狸狸儘管不害怕,但是一個人在門外站這麼久,心裡發毛是肯定有的。
“副組哥,看來你的推理出現了差錯咯。”
我無奈的笑了幾聲,心說推理就是猜測嗎,這個猜測不對就換另外一個!
然而就在我準備轉在看看就走的時候,走廊的盡頭突然換來了一聲清脆的聲音!
那個聲音……有點像易拉罐啊。
我和狸狸對視了一眼,同時將我揹包裡的手槍掏了出來。
緩緩的……我朝着聲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我突然看見了在走廊的盡頭,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而我的眼睛能看清手電光所照射的範圍時,我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又是一件血衣!而且,一張黑白的死人照片,貼在了血衣的胸膛上,而那個照片上的人,就是那個瞳孔逐漸變小的……人?或者是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