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皆苦,無欲則剛
—佛
2017年秋季的一天上午,川城的空氣中總是帶着一種舒適和安逸,公園裡,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按着疼痛的腰背,從旁人的眼睛來看,這種疼痛似乎有重量,這種重量似乎是這個曾參加過對越反擊戰的老兵,無法承受的重量。
老人叫二槓子,這個外號是他家附近一羣喜歡聚集喝茶的老頭老太太取的,因爲老人最喜歡說的一個故事,就是當年在部隊裡的故事,老人陸軍指揮學院畢業,軍至少校,若不是在戰鬥中,腰部被一顆子彈咬了一口,現在怎麼說,也快是一個將軍了。
每當說起這個的時候,老人總是扼腕嘆息,而部隊的生活,也讓這個晚年孤獨的老人,懷念不已。
記憶中,老人所在的部隊裡,也有一個這樣的公園,裡面盛開着茂密的夾竹桃,每當秋天來臨的時候,老人會摘幾片夾竹桃的葉子,放在兩封信中,一封給國內軍醫院工作的愛人,一封給農村的父母,若有人曾看過老人的信件,他一定知道,每次郵寄帶有夾竹桃的信件時,老人最後一句話,總會寫着:夾竹桃開了,明年的秋天,我就回來了。
後來,老人的愛人走了……父母也走了,
老兵退役的那一天,很多人帶着淚水和憧憬,上了火車,從一個很遠的地方,到另一個很遠的地方,然而給老人送行的人卻不知道,老人當時的心情究竟是怎麼樣的,只知道,老人只帶了一個揹包,裡面裝着一個信封,信封裡是還沒有寄出的信件,而這一次,老人沒有把夾竹桃的葉子塞進去,而是將夾竹桃的種子,放在了信封裡。
時光如白駒過隙,晃眼幾十年過去了,老早已習慣瞭如今的生活,他現在能做的,不過是將這些故事,將給一些願意傾聽的人。
所以每年的秋天,他都會來到這個公園,看着一排排夾竹桃,等待着那個願意傾聽的人。
然而走了一上午,老人的背已經疼痛難忍,他找了一處石頭坐了下來,嘴脣抿了抿香濃的茶葉。
這時,一個衣着時尚的女人走了過來,老人雖然身體老了,但是偵查的本事從進入軍校的哪一天起,就漸漸的被刻在了骨子裡。
而觀察一個人,也成了他一個不外言的一個小秘密。
似乎周圍只有這個石頭稍微像一個板凳,女人坐了下來。
老人的餘光在兩秒鐘之內大量了這個女人。
這似乎是一個學生,面容很清秀,雖然衣着時尚,但是那雙涉世未深的眼睛騙不了他,然而這個女學生的面容看起來又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擔憂。
女學生衝老人笑了笑,笑容裡帶着一種善意。
老人回以微笑致意,也發現這個女學生的額頭佈滿了汗水。
“小妹妹,一個人在這兒走?”
話音一落,女學生立馬警惕起來,雖說這是白天,但白天的壞人也不是沒有。
而當她正要離開的時候,老人的一個舉動,打消了女學生的顧慮。
“來,想你身上肯定沒有帶紙,擦哈汗吧。”
老人將餐巾紙遞了過去。
女學生道了一聲謝謝後,正要結果去時,老人的腰突然傳來劇痛,下意識般,老人收手捂住腰,手裡的餐巾紙也掉了下去。
女學生下了一跳,但同時也反應過來老人有腰痛。
“沒得啥子,沒得啥子,老病了……”
女學生看了看周圍,此時她心裡想的是,這個老人不會是出來訛錢的吧!自己一個女孩子,周圍又沒有什麼人,要真是訛錢的,沒地方說理啊!
女學生越想越害怕,匆忙站起來給老人道別。
也不管老人的詫異,可正要離開的時候,女學生突然想起掉在地上的餐巾紙,而就在彎腰撿起來的一剎那!
老人的眼睛立馬注意到了女學生的腰部,有一塊紅得滲人的疤痕!
老人深處一些回憶漸漸被勾了起來……
看着女學生匆忙裡去的背影和滿頭大汗。
老人終於想起來哪個記憶是什麼了……
搖了搖頭後,老人緩緩站起身,捂着腰緩緩的走着。
如果風能聽見老人說的話,那它一定會聽見,老人的嘴巴一直唸叨着:
“割人皮……割人皮……”
南方的風,沒有北方的刺骨。
有的人說南方人委婉,北方人豪爽。
也許氣候,成爲了一個影響因素。
川城的一條繁榮街道邊上,各色人流魚龍混雜。
他們的眼睛裡有什麼?
性、錢、孤獨、權、征服。
人性背後的黑暗,成就了世界表面的繁華。
然而這種繁華真的沒有缺陷嗎?
有。
它在繁華背後的街道上。
哪裡的街道,鋪滿了骯髒不堪的污水,老鼠們經常手挽着手,在人行道上走着,有時候還會看見一個龐然大物阻擋自己的道路。
這個龐然大物是什麼?
老鼠不知道,不過它經常看見,每當自己在太陽底下時,這個龐然大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追打着自己。
他的名字,叫做人!
一些沉迷於燈
紅酒綠中的那男女女女們,總是在逍遙之後,落得疲憊的身軀和不堪入目的舉動……
在這條陰暗的街道上邊有什麼?
有性、有性、有性。
不管你承認與否,如果你走在這些類似的街道上邊時,總會看見一個或者許多男人,在對一個女人施以熱情的幫助。
一隻老鼠待在黑暗中,它聽到了這麼一段對話。
“小姐,你怎麼樣了?要不要送你回家?”
“周圍沒人吧,在這兒做還是去酒店?”
“就在這兒吧……去酒店待會兒被查了。”
於是乎,這個老鼠終於看見了人類到底是如何交pei。
而另一隻有着相同經歷的老鼠,似乎聽到的聲音不太一樣。
“喂,貨拿到了……你們過來看看,大蛇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準備手術。”
一個男人掛掉了電話,然後對着旁邊一個抽着煙的女人說:
“等她醒來的時候,你曉得啷個做撒?”
女人點了點頭:“這次要多少?”
男人思考了一會,蹲了下來,將躺在地上的女人的上衣掀開。
潔白的背部粘上了污泥,散發着一絲下水道的惡臭,當然,這個女人現在也許夢見自己正在城堡裡。
男人用手在女人的腹部畫了一個圖案:“這次只要這麼點,最近風聲緊,國際刑警那邊已經注意到我們了,小心駛得萬年船。”
“恩,好。”
老鼠不明白這個兩個人在說什麼,只知道……男人將女人的衣服重新穿上,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不一會兒之後,一個眼鏡發着耀眼強光的龐然大物突然撕開黑暗,從男人消失的地方過來。
老鼠認得這個龐然大物,好像人類把他說成:“車。”
車上下來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從下車開始,他的手一直捂着鼻子,然後走到香菸女人面前,又蹲下看了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人,說:“這次的皮還不錯,待會兒去查查你們的銀行卡吧。”
說着,車上又下來一個人,不管滿身泥濘的女人,一把背住就上了車。
男人一隻腳踏進了車裡,似乎突然想起來什麼,轉頭說道:
“最近風聲緊,說句不吉利的話,被抓了,知道該怎麼做吧?”
女人掐掉了菸頭:“知道,老闆……”
老鼠不明白他們在做什麼,然而藉着強光,老鼠看見了那個男人的臉。
好像有一道疤,跟自己臉上的疤一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