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凌來到木器店,“槿凌姑娘,您來啦?扇子做好了,您瞧瞧。”老闆從後面屋子裡拿出來了一個木質的漆器盒子,一打開盒子,一股清香的檀香慢慢的沁透心脾,槿凌取出盒子中放着的那把扇子,扇面上卞震爍親自畫的竹林與清泉,大氣磅礴,打開後就透露着卞震爍那種經過多年曆練的沉穩大氣,那種所謂的,氣場顯現無疑,槿凌親自選的紫檀木扇柄。相得益彰,顯示了一種高貴與霸氣的結合。槿凌看着扇子十分滿意,給了老闆剩下的銀子,就從木器店出來,去看看自己訂做的簪子怎麼樣了。
給孃的簪子,鳳簪除鳳頭用金片成形外,居然全身全部採用累絲製成,每一片羽毛彷彿都在隨風拂動,金光熠熠~這麼精細的工藝,實在讓人歎爲觀止呢~真是讓人崇拜打造這簪子的工匠。簪頭下面流珠一般的細墜,沒有一絲鈍感,真個簪子看上去既脫俗又彰顯貴重,槿凌看着手裡的兩樣禮物,輕輕牽起了嘴角,自己都很滿意呢,應該他們也都會喜歡的。
槿凌慢悠悠的又在街上走了走,買了幾樣自己喜歡的小手飾之後纔回了卞府。一走進卞府就發現,整個卞府好像要辦喜事一樣,人人都忙碌的不成樣子,那邊的家奴擡着幾個大圓桌,這邊的家奴就扛着幾扇屏風,一下子槿凌自己都忘了過幾天自己就是卞府的二小姐這回事兒了。連忙跑到平日對她特別照顧的張嫂身邊,搶過她手裡的抹布就要擦拭門柱。張嫂直起腰看見槿凌後,連忙把抹布搶了回來,“哎呀,槿凌,你拿這個幹嘛呀,你馬上就是二小姐了,讓人看見笑話。”槿凌皺了皺眉,臉色一下子悲傷起來。“張嫂,平日你最疼我,可是如果因爲我就是二小姐了,你就把我擡到那麼高的位置,我寧可還是一個小丫鬟。”槿凌低着頭,這幾天的變化雖然讓她感受到了以前沒有過的重視和溫暖,可是平時跟她素來要好的一些朋友,也都因爲這個慢慢的跟她有了隔閡,甚至不敢跟她說話了,如果真的要這樣,她真的會去跟老爺說不要讓他認她好了。
“哎呀,凌,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張嫂連忙解釋,其實自己也是真心的爲這個孩子高興的,自己進卞府的早,是看着雅蝶和她一起長大的,她不像其他這個年齡的女孩兒一樣,更爲成熟穩重,自己是打心眼裡喜歡她。
槿凌看着張嫂,燦爛地笑了,“我就知道張嫂最疼我了。這兒就我來擦好啦。你歇會兒。”說完,就彎下腰拿
着抹布認真的擦了起來。
晚上,卞震爍把槿凌和雅蝶叫來,在客廳裡。
“槿凌啊,明天就是家宴了,你緊張麼?”卞震爍詢問着。
“爹爹,槿凌不緊張,因爲有你和娘還有雅蝶。你們都在槿凌身邊。”槿凌站在卞震爍跟前安靜的說。看的卞夫人和卞震爍心裡一緊,這孩子從小就是這樣,一切都考慮別人,從來都不考慮自己,真是難爲她了。“乖孩子乖孩子,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這孩子,從小在家裡長大,還這麼穩重,不驕不躁。
“是啊,是啊,明天我就站在姐旁邊~”雅蝶扯着槿凌的手,一雙大眼睛吧嗒吧嗒的看着槿凌,對她的依賴真是誰都能看出來…
卞震爍看着她們這樣,自己懸着的一顆心也算落了下來,明天來的人中雖然不缺恭喜自己的,可是鬼面在江湖上的那些往事,自己也不難保證來的人都是心中懷着祝賀的。那些矛盾不要殃及自己這兩個女兒纔好。
“雅蝶,爹教你的易容之術,你都忘了吧?”卞震爍看着雅蝶那調皮的樣子,雖然不知道明天的事情,可是,他的女兒要是連易容之術都忘了,恐怕是要讓江湖中那些老朋友笑掉大牙了。
雅蝶聽到詢問,吐了吐舌頭,自己學的那些小皮毛,哪還能記得那麼清楚?自己每次從爹爹那兒一回來,就把自己愣生生背下來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部說給槿凌聽了,然後就全忘了。自己就好像一個罐子,從爹爹那兒裝完就馬上倒給槿凌,自己當然不記得了嘛~~
槿凌看着她,心中一嘆,唉,自己當初是百般不想學的,可是無奈着丫頭纏得緊了。現在知道着急了吧,看着雅蝶投向自己的求助眼神。擦了擦汗。
卞震爍看着這兩個丫頭,當初也不是沒想過要教給槿凌,畢竟這孩子的悟性和聰慧要比雅蝶強很多,可是那時候夫人總說自己家的家傳本事還是不要給雅蝶之外的人知道的好。畢竟易容雖然不是什麼殺人不見血的厲害武功,自然也比不上武林大會中的那些英雄豪傑。可是易容在關鍵時刻卻是比那些都要重要,更能保命和辦事的武功。
眼看着雅蝶那丫頭,心思完全不在這兒上面,自己的這門易容之術如果沒人精良的傳承下去恐怕要失傳。槿凌現在又是自己的義女,傳給她也不算是傳給外人。
“凌兒,你過來。”卞震爍向槿凌招招手,讓她走過來。
“這
是爹寫的易容之術的方法,都在這上面,你看完學會之後就燒掉它。”卞震爍拿出一本小冊子放進了槿凌的手中。“凌兒,爹靠着雅蝶是不行了。爹相信你的聰慧,你一定能把爹的這點兒東西學會。”那雙眼角已經有了皺紋的眼睛,充滿希望的看着槿凌。
“爹……”槿凌握着手中的秘籍,感動的聲音有些哽咽,她知道如果不是老爺從心底裡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是不會把這種東西交給自己的。
“爹…哼,你對姐姐好,對蝶兒不好。”那邊站着的雅蝶,看着這淚眼迷茫的姐姐和爹,打破了空氣中的安靜。撒嬌的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你現在還記得幾個爹教你的方法?我要是指着你,我得讓你氣死。”卞震爍看着雅蝶搖搖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其實我也不是那麼笨嘛,你看,我,我,”雅蝶想要找出一樣自己比姐姐強的地方,可是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出來,所以臉漲得通紅。
“你,你什麼?”卞震爍看着她那樣好笑的說道,自己這個女兒啊,古靈精怪的,真是拿她沒辦法。
“啊,對了,我比姐姐可愛!對比姐姐可愛,這點我比姐姐強~”終於想出了一樣的雅蝶,趕緊嘟着嘴衝爹爹撒了個嬌。
這一下,槿凌和卞震爍都樂了出來,相互對視一眼,笑的更開心了。這個活寶啊。
整個卞府的上空都回旋着一陣一陣的笑聲,和雅蝶那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四處詢問的“怎麼了?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嘛。”可愛聲音。
晚上
槿凌躺在牀上睡不着,就聽見那邊雅蝶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悄悄的爬上了自己的牀,兩雙小手抱着自己。“姐,我知道你沒睡。”雅蝶把自己的臉抵在槿凌的肩窩,悶悶的說道。
“怎麼了?怎麼還沒睡?”槿凌摟了摟雅蝶的手問。
“姐,你緊張麼?明天就是家宴了。”雅蝶小聲的問,“姐,雖然是收你做義女,但是明天家裡要來好多人,我怕我會說錯話。給爹爹丟臉。”雅蝶這幾天其實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姐的穩重是都知道的,所以爹孃也不擔心她,可是今天娘找她,跟她說,明天千萬不要出錯,自己就心裡又開始犯嘀咕了。怎麼辦呢?
槿凌笑笑,這丫頭,“沒事的,姐在你身邊啊。”安撫着她慢慢睡了,自己也漸漸的進入夢鄉,等待着明天的家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