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光點雖然和螢火蟲差不多大,但是全部是圓形的,雖然不閃動,但是那種光芒是有強有弱的,霎時,整片佈滿綠藤和花朵的平地,被光點發出的紅綠相間的光芒照亮了,一閃一閃的,像童話一樣,太美了。 我心裡想着可惜陳潔不在這裡,不然陳潔會很高興的,陳潔是個心裡有着浪漫情懷的女孩,每當有美景的時候,她都會很興奮。 這些光點越來越多,飄升到地面後,往母親的方向移動,全部飄落到蓋着母親的紅布上面,在那上面呆一會後,竟然能穿透紅布,往下面走去,不知道那些光點是不是深入到我母親體內去了。 隨着光點的越來越多,我覺得離母親甦醒過來,已經不遠了,果然,在大批光電穿透蓋着母親的紅布之後,我看到母親的頭部動了一下,好像是母親的頭擡了起來,心裡一陣激動。 一直站在旁邊看着的嚴座,往母親的方向走了幾步,蹲了下來,往母親頭部的方向看着,似乎是看看母親是不是醒過來了,我心裡的興奮到了極點,興奮和期待糾纏着,讓我的心跳加速,讓我的頭有些眩暈。 可是,那塊紅布蓋着母親頭部的位置,只是動了幾下,似乎是母親的頭擡了一下,又放下去了,之後,那些紅綠相間的光點就穿不透紅布了,只是在紅布上面呆着,很快,紅布上面就站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綠相間的光點,好像人工製造出來的霓虹燈一樣,把周圍照得一片紅綠。 光點鑽不進紅布了,我心裡開始着急了起來,秀娘和華姑還正襟危坐,還在喃喃的唸叨着,她們兩個人都一臉的汗水,秀孃的背,又開始佝僂了起來,華姑一直顫抖的手,也顫抖得很劇烈了,她手的顫抖,讓放在她膝蓋上面的拂塵的拂塵須,也跟着顫抖。 光點越來越多,可在紅布上面穿不透,只能一層一層的疊起來,很快,就疊了好幾層,嚴座的表情,也越來越焦急,我知道事情可能不太順利,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失落。
突然,秀娘越來越佝僂的身子似乎支撐不住了,竟然緩緩的倒在了地上,嚴座大喊一聲秀娘,然後趕緊朝秀娘衝了過去,我也趕緊衝了過去。 秀娘一倒,那些花又顫抖了起來,紅布上面的那些紅綠相間的光點,一下子從紅布上面散開,四散到各處,飛回到綠藤上面,一顆顆的鑽進綠藤,不見了。 等我衝到秀娘身邊的時候,秀娘已經坐起來了,臉色一片煞白,一些散亂出發箍的白髮貼在汗津津的額頭上面,看着我,有些歉疚的對我笑了笑說天藏,對不起,秀娘無能,這次沒能讓你母親醒過來。 我心裡一陣感動,忙說沒事,秀娘,明年再說吧,沒事,我們回去吧。 秀娘又擠出一絲笑容,輕聲說再等一下,我調一下氣,然後閉目調息,調了幾分鐘,再站起身,和華姑一起,把蓋着我母親的紅布揭開,再把插在母親人中部位的銀針拔出,把其他東西也收拾了一下,嚴座就背起母親,往回走。 滿心的期望落空,我原本還計劃母親醒過來了,就和嚴座請假,帶母親風風光光的回老家,在老家把這個年給過了,再帶母親去部門上班的。 不過,秀娘他們也已經盡力了,秀娘在對付虎蛟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問題,沒想到救我母親,她居然靈力不支了,太讓我感動了,我一個一窮二白的農村小子,做夢也想不到,能認識嚴座這些大人物,嚴座他們還爲我的事這麼費心,別看部門裡麪人少,嚴座也就帶了我們幾個人,但是如果按照級別來劃分,嚴座已經到了將軍級別的人物了,而秀娘,雖然不屬於部門,只是民間人士,但是秀孃的本領也不在嚴座之下。 當天晚上在五臺山住了一晚,第二天我們就返回了,在回去的路上,嚴座和我說快過年了,你老家好像還有一個老舅婆,你回去看看吧,過完年再過來,我又問嚴座過年回不回去,嚴座苦笑着搖了搖頭說我回哪裡?我除了部門那個家外,就沒有家了,過不過年,對我來說
都一樣。 回到部門後,我又呆了兩天,嚴坤和陳潔也不回家,我心裡一直想着叫陳潔和嚴坤和我一起回去,回我家過年,但是猶豫着這話還是沒說出來,過小年的前兩天,我開始動身回家。 嚴坤和陳潔開車一路把我送到了火車站,那個時候春運,人山人海,火車站入口有當兵的守着,我沒有後車票,嚴坤直接把工作證拿給當兵的看,當兵的馬上把他們領導喊了過來,領導直接把我送上了火車,一個人住的一個軟臥,那個軟臥有兩張牀,不過一直都是我一個人住,中途還有人按時給我送飯,還有好酒,這待遇太牛了,不過那些酒我都沒喝,悄悄放進了包裡面,準備帶回去給老舅婆喝。 離開部門,有一種自由感,雖然朝夕相處的嚴坤和陳潔不在,但是心裡特別暢快,我甚至發覺自己喜歡看美女了,看到那些身材好的,穿的比較時髦的,都會想多看幾眼,而每每這時候,我又會想起陳潔,拿這個讓自己有反應的女的和陳潔一比,卻又覺得陳潔比那女的不知道好多少倍,可又想不通爲什麼看陳潔沒這種感覺,也許,是因爲我對陳潔的那種愛慕,是發自心理的。 下完火車後,轉客車回去,再從縣裡到鎮上的車上,碰到一個初中同學,他在深圳打工回來,一路上一直和我吹深圳生活如何如何精彩,他到哪些哪些地方玩過,我默默的聽着,心裡覺得幾年不見,這同學也沒啥變化,就變得虛僞了一些。 到鎮上又走了十幾裡,纔回到那個熟悉的村莊,走到村口的時候,我發現我的鼻子有些酸,眼睛有些溼潤,這個村子有着太多童年的回憶,有着太多關於母親的回憶。 我先沒有回家,而是直接來到老舅婆的木板房,房門口處圍了很多人,裡面發出一片嘈雜聲,那些人看到我回來了,一個個都沒有和我打招呼,都自覺讓開了,我感覺有些不對勁,趕緊衝過去一看,舅婆正坐在地上,一邊用菜刀在切菜板上斬着,一邊哭罵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