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那天幫我上學的那個女的，其實也不是老師，但我爸爸非得讓我這麼叫。”
“我知道了，不就是那個方雅楠嗎？你爸是整天想着她，還讓你感謝她，真逗！”
“我爸想她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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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趕緊去寫作業去吧。”韓翠萍說着站起來就要往廚房走，但是被女兒洪莉莉是趕緊攔了下來，“媽，前些天您不是老師想買包嗎？”
“是啊，你打算給我買啊？”韓翠萍對女兒是冷笑了一下，“虧了你還有這份兒孝心。”“我當然買不了了，我又沒掙錢，不過我能幫你買個便宜的。”
“你們同學的家長想賣你東西？你是不是平時淨吹牛說家裡有錢，跟你說吧，過兩天這澡堂子的老闆是潘蕊了，你媽你爸都是給人家打工的，咱們家裡現在沒錢了。”
“不是，我……”洪莉莉本來想把江琴賣東西的事情跟媽媽說一遍，但是見她對自己這樣的態度，也就只能是把話咽回到了肚子裡，無奈的拿着書包會女浴室寫作業去了。
就在她沒寫多一會兒的時候，就見潘蕊邁步走了進來，她剛剛和肖升照完了婚紗照，顯得很高興的樣子。“莉莉，寫作業呢？作業題會不會做？我弟弟現在正在城裡上師範大學，你的學習那麼差，要不然讓他過來給你補習補習。”
“不用。”洪莉莉說着把寫的胡亂的數學作業本合上，“現在澡堂子的人手已經夠了，你弟弟就用不着來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我好心讓我弟弟來這兒給你補習功課，你卻往歪了想，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以爲你耍這心眼誰看不出來啊？”洪莉莉瞥了她一眼，“你不就是想霸佔這個澡堂子，把我爸媽趕走。”
“莉莉，你胡說什麼呢？”還沒等洪莉莉把話說完，韓翠萍打斷了她的話，她邁步走進女浴室狠狠的打了女兒一巴掌，“潘蕊說的哪兒不對，人家弟弟是大學生，給你補習補習功課有什麼不好。”“我用不着她管！”
“就跟誰愛搭理你似的！”韓翠萍說着扭臉對潘蕊賠笑，“孩子不會說話，你可千萬別見怪。”
“我還能跟她一般見識，韓大姐，我倒是跟你還有幾句話說。”“那咱們到外面說，這莉莉寫作業呢。”韓翠萍就知道潘蕊找自己肯定是說澡堂子的事，她忐忑不安的來到了廚房裡，拉着把椅子讓潘蕊坐下，“你說吧。”
果不其然，就像她想的一樣，潘蕊直截了當的就跟她講以後這澡堂子就要歸她管理了，“大姐，不管怎麼說，我能走到今天沒有你的幫忙是不可能的，你就是我的恩人，我不會忘了你對我的好。”
“這個我懂，你別這麼客氣。”
“行，既然你不讓我客氣，那我就有話直說了，大姐，我是這麼想的，這澡堂子也不大，用不了那麼多人管理，你看你是不是……”
“你想轟我走啊？”韓翠萍打斷了潘蕊的話說道，“那我孩子怎麼辦？”
“你把孩子一塊帶走唄。”“那怎麼能行，她剛剛纔上了學。”
“莉莉不就是個插班生嗎？她在城裡沒戶口，早晚還不是要回鄉下去。”
“那也不能說現在就走，怎麼着她也得等把這個學上完了吧。”
“我看不是莉莉不願意走，是你不願意。”潘蕊陰沉個臉說道，“這澡堂子一個月能掙幾個錢，我把老洪留下就算是夠可以的了。”
“那我先謝謝你的，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韓翠萍嘴上說了感恩戴德的話，但是這心裡是恨透了潘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等我翻過身來收拾你的。”但是現在面對潘蕊那咄咄逼人的樣子，自己只能是先忍着這口氣，依舊是笑臉相陪的對她說道，“妹妹，我知道經營個澡堂子不容易，吃苦受罪操不完的心，但是你也得替我們一家人想想，好不容易我們這才一家人相聚，怎麼能說分開就分開呢。”
“那你要是留在這兒也給不了你幾個錢，你還不如去找別的活兒幹呢，要不然這樣，莉莉不走，按你說的把學上完。”“我是孩子的媽啊，沒有我在她身邊，這孩子能好受嗎？”
“這不是還有老洪，他不是孩子的爹嗎？”
“就他那人不會對孩子上心的，那天莉莉坐火車來的時候，他都不去火車站接孩子，你說要是孩子留給他照顧，我這心裡能踏實？”
“那你留在這兒，我這心裡還彆扭呢。”潘蕊也沒客氣，把心裡話是照直說了出來。
“大姐，你要明白，不是我攆你走，是咱們這澡堂子養活兒不了那麼多的閒人，你懂不懂啊？”
“懂你奶奶！”韓翠萍真想狠狠抽一頓潘蕊不可，“你走投無路來投奔我的時候，我也怎麼把你收留了，你不但不感謝，反而是恩將仇報，我饒不了你。”但是無論韓翠萍怎麼心裡怎麼罵，臉上卻還依舊是笑容滿面，因爲女兒現在正在上學，她不可能扔下孩子不管。
只得忍住心中的怨恨對潘蕊說道，“我懂你的難處，這樣你看行不行，我留下來一分錢不要，管飯就行，這澡堂子的活兒我一樣也不少幹。”
“那多不合適啊。”潘蕊聽了韓翠萍這話是心裡挺高興，她就等着這話呢，其實她根本就不想把韓翠萍趕走，要是那樣的話，這澡堂子的活兒那就得她來幹，這太得不償失了。但是怎麼留下她，潘蕊這心裡倒是費了一番心思，最終想了這麼個主意，她知道因爲要照顧孩子，所以韓翠萍不願意走，於是她拿這事相威脅，要想留下可以，但是不給工錢，果然就像她想的一樣，韓翠萍雖說心裡不情願，但是爲了能和女兒生活在一起可就忍氣吞聲的答應了下來，潘蕊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那心裡是高興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