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燈火通亮的狹窄道路中,瀏輘將她心中的疑問一一解答,“府中是前朝舊臣所成立的,當年豐越遭五冶重創,坑殺舊臣,只有幾人逃脫。他們欲重建前朝,遂組建府中,初晴,我還有紫月等人都是舊臣之子女。當然也有許多念前朝之好的人加入其中。但公主幼時失蹤無法找尋下路,沒有皇室血脈已做信仰,對於我們,是極爲不利的,所以....”
“所以,你們便讓初晴做了個假公主?”未等瀏輘說完,白夕落便接過話來。
“公主聰慧。”瀏輘做了一個禮,誇讚道。
白夕落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這麼明顯的事,竟還誇她聰慧,他以爲她有多傻?
前面帶路的紫月聽到這話,也捂嘴笑了一聲,道:“瀏大人是開玩笑的,還望公主莫怪,莫怪。”
白夕落好笑地應道:“自是,本公主的氣度怎麼會這般小。”
紫月聞言驚詫了一下,連忙停下賠罪道:“紫月無意冒犯公主,還望公主恕罪。”
見紫月賠罪,白夕落好不尷尬。瀏輘也笑道:“剛你聽得懂我是在開玩笑,怎的又不懂公主的玩笑話。”
聞言紫月也尷尬了一瞬,再次賠罪道:“失禮了。”於是起身繼續帶路。
“公主莫怪,請。”瀏輘好笑地看了一眼紫月,便對白夕落說道。
白夕落點點頭,繼續跟上,不知走了多久,這條路始終未到盡頭,白夕落不禁疑惑問道:“這條路是到哪的?”
瀏輘溫潤含笑道:“京城外的一座寺廟底下,當年豐越皇修建這條暗道,也是爲了以防萬一。”
“初晴可知道?”
“自是知道的。否則,她又怎麼會繞過京城的層層守衛悄無聲息地從京城之外來到逝名樓。”
白夕落點了點頭,之前的疑慮也煙消雲散。
“但,令我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接下來的話,瀏輘沒說完,但三人都心知肚明,一時之間有些哀傷。
紫月回頭望了一眼,瀏輘也恰好看向她,二人對視了一會兒,紫月便率先回頭不再看他,眸中一閃而過的悲痛。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終於到了盡頭,但同時那兒也是最暗的地方,看不真切。紫月從一旁牆壁上取下一個燭火,照亮前方的路,忽地一陣寒風吹來,漾起三人的衣袖,燭火忽暗忽明,也讓白夕落確信,前面就是出口了。
待走近之後,面前的障礙也被照亮,只見面前掛着許多的青色藤蔓,遮住了外面的光華,又或許是因爲外面本就是昏暗的,更是一點光芒都沒有,只有一些小縫隙中時不時吹過幾陣小風。
就在紫月即將掀開藤蔓之時,白夕落忽地想起什麼,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道:“那這些燭火怎麼辦?這麼燒着,不會浪費嗎?”
紫月的手僵在半空愣了一瞬,眼神十分迷茫,而瀏輘也愣怔了一刻,繼而含笑道:“嗯,這個問題我到時不曾想到,怪不得這些年來在燭火方面的開銷極大,原是如此。公主果真聰慧。”話畢,還衝白夕落行了個禮,弄得紫月淺笑連連。
瀏輘回身一伸手,面前的燭火突然就熄滅了,但較遠距離的燭火仍舊亮着。瀏輘無辜地說道:“這就不怪我了。”
其他二人都笑了一下。見無事,紫月再次伸手,掀開了藤蔓,外面的光線迅速滲了進來,天才剛露出魚肚白。
紫月背靠着牆壁,給白夕落讓出一條道來,“公主請。”
白夕落率先走出去,而後瀏輘跟上,紫月的目光跟隨着他移動,見他出去後,纔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