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恨不得一腳踹飛離歌。
進了寂木仙府後,因爲很多人都來恭賀千潯的繼位之禮,又快到了時辰,所以,寂木仙府裡現在可是百年難見的熱鬧。
本來他們兩個人在這裡摟摟抱抱的並無什麼不妥,要說實在吸引視線的人便是離歌了吧。
離歌一身黑色的繡有奇怪花紋的衣服,在比較傾向於素色着裝的正派人士異族弟子,江湖豪傑中,毋庸置疑的是最耀眼的一個。
更耀眼的資本還是他的臉龐。
離歌的臉龐比較秀氣,下巴微尖,又是一雙細長的丹鳳眼,無形中就讓人覺得這是個妖孽,在看他挺直的鼻樑,刀削般的薄脣,帶着嫩荷一樣的粉淺顏色,這樣的五官組在一起,那就是天然成一段絕世風姿啊!
這樣好看的不像男人的男人,本來就是衆目中心的焦點,偏偏他現在還很沒骨氣的纏着一個貌不驚人的女子,這樣的場景,實在有違常情……
“咳,離歌你快放開我。”鴛鴦低聲說道。
可離歌壓根沒搭理她。
鴛鴦咬了咬嘴脣“好離歌,咱現在能不能注意下形象,要不這樣好了,你現在先別抱我先,等過一會兒,在抱行嗎?”
離歌眼睛裡滿是憂鬱,在鴛鴦即將雷霆大怒的注視下,悶悶的放開了鴛鴦的手。
鴛鴦差點就快被離歌氣的吐血了。
別人只覺得她豔福不淺,有這麼個絕世美男膩着愛着,是幾輩子几几輩子都不一定能修到的福分。
可具體感覺如何,鴛鴦是叫苦不迭。
倒不是她因爲別人苛刻的眼光,也不是因爲被抱一下怎麼的了,而是寂木仙府裡熟人太多,她怕被人看出了馬腳。
寂木仙府裡的人都不是傻子,要是她暴露了,讓千潯知道她又回了寂木仙府,那千潯肯定會被自己氣死的。
鴛鴦頭痛的牽起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的離歌,匆匆離開了衆人或探究,或鄙夷,或不屑,或驚豔……的視線。
離歌不滿“你要帶我去哪裡?”
“哪裡都行。”鴛鴦沒好氣。
一聲洪亮而又深遠的古鐘聲,不知從什麼地方而起,卻傳編了整個寂木仙府。
餘音未絕,震人耳朵。
離歌眯了眯流光溢彩的眼睛,黏了上來,“吉辰以到,我們去觀禮吧。”
鴛鴦退開幾步“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都不能和你站在一起。”
“爲什麼?”離歌有些蒙。
“呃,我要是和你站在一起,那我還不被人認了出來 ”
“爲什麼你要怕被人認出來,你現在都進了寂木仙府,那鬼族就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再說,還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鴛鴦黑線“開玩笑吧,你要怎麼保護我?”離歌的實力幾何,她還真不清楚。
但她又不是真的要躲避鬼族人,她只是不想讓千潯認出她而已。
離歌卻認真的看着鴛鴦“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鴛鴦覺得那樣真誠的眼睛真是容易晃花人的眼睛。
他到底是誰,無緣無故冒了出來就算了,還口口聲聲信誓旦旦的說保護她,他是不是太過天真了。
最終,鴛鴦還是沒待在離歌身邊,不過她也偷偷去觀禮了。
她準備等千潯繼完府主之位後,就去找他,把白衣殺手的事情說明。
來寂木仙府的都是一些有頭臉的人,都比較注意形象言行,雖然互相寒暄客套着,可禮會上也還不是很喧譁,鴛鴦找了個不太起眼的角落默默的坐着,不動聲色的關注着禮會上的各路人士。
離歌坐在前頭的位置,又起了身,找了一個比較偏右的地方,他一身黑衣,時不時引來周圍人的旁觀。
“閣下可是面生的很,不知哪位貴府新晉才俊?”一個長相充滿了正派慈祥又有些不凡風骨的中年男人向離歌走了過來。
他的話不大不小,諸位低聲閒聊的人紛紛停止了沒營養的話題,興致盎然的看向離歌這邊。
離歌實在是個閃光點,大家又心知肚明能來寂木仙府的絕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不由的對離歌的身份多起了幾分好奇之心。
鴛鴦也擡頭看,心中慶幸着自己的決定太英明瞭,有些興災樂禍的瞅了離歌一眼,心中也估摸起來,離歌會不會回那個人的話。
她也很好奇離歌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離歌略帶深意的目光看向那個男人,沒說話。
那個男人以爲他不想說,良好的修養使得他不願強人所難,微微向離歌頷了頷首,算是表達了友好招呼。
鴛鴦覺得忒沒意思,餘光正巧瞟到往離歌那邊走來的鳳陵。
鳳陵神色凜然,雖將四下掃了一遍,卻也沒注意特意彎下身子坐着以降低存在感的鴛鴦,那邊中年男人見到鳳陵,有禮的笑道“鳳大人,久違了。”
鳳陵微微一笑,目光轉向離歌“這位公子就是江湖中千泗塔塔主吧!”
離歌側臉看鳳陵,鳳陵帶着欣賞的目光回望着他,絲毫沒覺得公然說出離歌身份有什麼不妥當的。
這句話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了。
千泗塔在江湖中的勢力遍佈全國上下,其最讓人聞之敬佩的更是那玄妙的機關術了。
據傳,凡是妄圖要進千泗塔的人,都是自尋死路的。
千泗塔在正邪勢力的交錯下誕生,它是個亦正亦邪的存在,因爲情報消息網廣之又廣,又有着逆天的機關術殺人於分分鐘,這千泗塔難得的在武林中混的風生水起。
而傳聞中的塔主更是翩翩美少男一枚,因鮮少有人見過真容,這塔主在江湖中竟是和顏姬有一般無二的評論。
同樣來無影去無蹤,同樣擁有着高超過人的本領,同樣有那迷死人不償命的傾城容顏。
鴛鴦遠遠的也聽到了諸位人士的嘖嘖驚歎聲,不禁瞄了離歌一眼,心中卻有些來氣。
明明是個有身份有背景的人,卻還不要臉的來自己跟前騙她,說他沒名沒姓,真是夠了,這就是個大騙子。
像是感受到很幽怨的目光,離歌看向角落裡的鴛鴦,脣角不禁彎了彎。
她肯定誤會自己了。
從小到大,他真沒聽人喊過他的名字。
時日久了,久到他也不想提起那個冰封到蒙塵的名字。
鴛鴦看離歌傻兮兮的在看着自己笑,小心肝都顫了一顫。
他真的是千泗塔的塔主麼?
鴛鴦低下頭。
鳳陵的視線順着離歌的視線落在了鴛鴦的身上,良久,竟是若無其事的移開了。
鴛鴦呼了呼氣,鳳陵沒產生懷疑就好。
擡頭看時,鳳陵已經走開了,鴛鴦趁機恨恨賞了離歌一個大白眼,離歌無辜的挑高眉,對鴛鴦附送一個笑顏。
鴛鴦涌起一陣無力感,對離歌是無言以對了。
心中非常迫切的想求證一個問題,“離歌,你真的是是傳說中那個精通天文地理無機關術不曉的千泗塔塔主?”
鴛鴦心中瞥着一口氣,那裡千潯閃亮登場了。
鴛鴦眼睛也跟着亮了亮。
今天的千潯,比鴛鴦以前所見的千潯都要來的氣勢非凡的多。
較爲修身的輕衣廣袖,精緻到每一細微之處,設制的也隆重不失巧妙,更襯得其人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那潑墨一樣的墨色頭髮高高束起,一絲不苟,俊美的臉龐仿若精心雕琢的美玉,而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彷彿能看穿一切醜惡,淡色的長眉舒展,眉心銀色的水紋如冬天的晶瑩雪花,更將那無雙之顏描畫的舉世無儔。
淡然的眸子,不像其他人清高,只讓人覺得其冷冽如潭。
千潯的眼睛中,又彷彿能容得下世間一切萬物。
鴛鴦一直都知道千潯心懷蒼生,但還是驚異於千潯這種眼神。
千潯的眼睛容得下很多人。
相反,也就容不下一個人了。
見寂木仙府未來的府主出場,大家紛紛上前搭話,自然而然,沒人注意到角落裡低調無聞的鴛鴦。
當然,有心人是個例外,比如離歌。
離歌撇了嘴,鴛鴦看千潯的目光是跟看自己完全不一樣,莫非那令孤千潯和她的關係很深?
離歌常年都不會關心外界的新聞八卦,所以對於鴛鴦和千潯和過往真不是很瞭解。
千潯身邊一個紅鬍子紅頭髮的看起來很拉風的老頭兒和千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閒話。
至始至終,他都沒往鴛鴦所在的方向看過一眼。
倒是千潯身邊的鳳陵時不時拿眼角睃過離歌。
今天初雪也在場,鴛鴦一眼就能看到那小丫頭歡呼雀躍的樣子,但在聽到千潯紅鬍子老頭的對話後,嘟起了嘴巴。
鴛鴦鬱悶的不想在在這裡待下去,時時關注着周圍動向的她,跟着一個形跡可疑的小姑娘走了去。
那小姑娘鴛鴦總覺得似曾見過。
鴛鴦這一走,就聽到了鐘聲重重敲擊後空靈的聲音傳來,想必千潯的繼位儀式要正式開始了。
那邊千潯的繼位禮上鬧騰滕的看起來很熱鬧的樣子,這廂鴛鴦窮追不捨的跟着那小姑娘。
小姑娘的年紀約莫初雪年紀大小,但卻滑頭得很。
這不是一個輕輕鬆鬆的彰眼法嘛,就甩掉了鴛鴦。
鴛鴦廢了些時刻解開術法,早不見那小姑娘的倩影,不由暗罵自己沒用。
又轉念思襯下。
那小姑娘的實力並不在鴛鴦之上,要說她能困住鴛鴦一些時候,鴛鴦是覺得這可能性不大。
有人在暗中幫那小姑娘,讓她迷路。
還在鴛鴦熟悉寂木仙府的地形,已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轉回去了。
看來,還有什麼高深莫測之人入了寂木仙府,不行,一定要早點把這事說給千潯鳳陵,不然,千潯會有難以預知的危險。
——————作者有話說————
不夭“今天放假了,有沒有發現寶寶早更了,嘻嘻,很開心呦~”
衆“敢不敢在更一章。”
不夭“咳……咱們換個愉快的話題聊聊,那啥,你們都評論了沒?”
……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