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你糊塗了!”雪漓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如何能逃得開半步,只有連累你們的!芥兒還這麼小,你一定要幫我將他撫養長大。”
“可是,娘娘你……”秋月抱起二皇子怎麼也捨不得走。
“秋月!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你要氣死我嗎?”雪漓掙扎着坐起來推她,淚眼朦朧。“若能再遇到皇上自然是好的,若不能遇上,就帶着芥兒在民間長大,讓他做一個普通人。”
這便是生死訣別嗎?這以後還能不能相見?秋月一點底也沒有,只是抱了二皇子狠心轉身,眼淚如珠,紛紛*,“娘娘,那你保重!秋月在宮外等着你!你一定要活着出來接我們!”
雪漓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眼淚卻嘩嘩直流。她還能活着出去嗎?這一別怕是永遠了……
可是,她還有那麼多留戀,她捨不得秋月,捨不得芥兒,捨不得風一天,更加捨不得的是去給她尋藥的那個人,多麼希望還能再見他最後一面!
“秋月!”在秋月即將邁出門檻的瞬間,她叫住了她。
秋月回眸,亦是淚流滿面。
“秋月,若見到皇上,告訴他,雪兒下輩子再來尋他!”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劇痛,她放聲大哭。
秋月一句話也答不出來,哭着猛點頭,轉身消失在夜幕裡。
秋月剛離開沒多大會兒,太后便帶着一羣人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雪漓擦乾淚,坦然以對。
“欽天監,你說怎麼辦?”太后高擡着下巴,重拾這種頤指氣使的感覺讓她內心無比充實,原來權力是讓人如此開心的事,她簡直欲罷不能!
“回太后,取妖妃之血和任意一人之血滴入同一碗中便可。若能融,則爲同類,若不能融,則其中一人爲異類。”欽天監答道。
“好!那就開始吧!”太后擡高聲音道。
欽天監端了一碗水行至雪漓跟前,“娘娘,請伸出手指。”
雪漓面對這一羣來勢兇猛的人,知道抵抗是沒有用的,倒要看看他到底玩什麼花樣!她依言伸出手指。
只見欽天監用匕首在她手上一劃,一滴血滴入碗內。欽天監回過身來對太后道,“太后,另一滴血採誰的呢?”
太后環顧一週,冷笑道,“誰說皇后不是妖就採誰的,這樣才能服衆。你們這些袒護妖妃的人誰來啊?”
曹子瑜心性最急,當即便拔劍道,“我來!”割破手指,他的血也滴入碗內。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這隻碗內,兩滴血在水中打了個轉,漫開兩個優美的漩渦,而後便慢慢散開了……
曹子瑜呆住了,難道皇后真的是妖嗎?
“不可能!”他朝着欽天監怒吼,“一定是你動了什麼手腳!”
欽天監微現怒意,“這可是天神的旨意!請曹統領不要玷污天神!”
曹子瑜把目光投向端親王,“王爺,你到底是說句話呀!”
端親王看了看太后,微微搖頭。
曹子瑜終於感到了孤立無援,也感到了絕望。
“來人!”太后開始發威,“將太和宮團團圍住,任何人不得出入,若有違令者,就地誅殺!”
曹子瑜的侍衛是不會動的。門外忽闖入一批鳳澡宮的侍衛,將太和宮嚴格看守起來。
太后臉一沉,“曹子瑜,將你的侍衛通通帶出去,否則就地格殺!”
曹子瑜再次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端親王,換來的卻是端親王一如起初的搖頭,示意他別抵抗。
曹子瑜忿恨道:“我不走!我死也要死在這裡,有本事將我殺了!”
端親王一皺眉,大聲命令,“曹子瑜!出去!你敢不聽命令!”
曹子瑜不知他的教主到底怎麼了,在敵人面前簡直就成了個軟柿子,而在自己人面前卻兇得像老虎,定是被太后那老妖婆迷惑,太后纔是妖孽!
他恨恨想到,卻最終將他的手下帶離了太和宮。
一回到住所,他便急寫了張紙條,將宮裡所發生之事簡單述說,然後綁在鴿子腳上,飛鴿傳書給司宸墨,但願他收到能及時回來,不過,照眼前的情形看,是來不及了!
太和宮內逼供仍在繼續。
“說,你那個妖孽野種藏在哪裡?”太后站在雪漓面前聲色俱厲。
雪漓索性躺回榻上,閉上眼睛不予搭理。
“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會招的!”太后一聲冷笑,“來人!把她給哀家拖起來!”
“太后!”端親王及時擋在她身前,“你還想幹什麼?不要做得太過火!得饒人處其饒人!”
“哼!若是人哀家自會饒了她,可她是妖!危害人間,禍國殃民的妖!哀家是在替天行道!”太后陰冷地一笑,大聲問屋外圍觀的人羣,“大家說是不是啊?”
人羣立刻附和起來。
太后笑米米地道,“今晚辛苦各位了,剩下的事哀家一定會秉公辦理,決不輕饒這一對妖怪!”
“是!”人羣漸漸散去。
(ps:關於滴血這個環節,古人常用來認親,但事實上,無論是誰的血都能相融,所以其實是個謬論,情節需要,吉祥借用,無依據,嘻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