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漓對這話上了心,“她在說什麼?對了,我一直覺得奇怪呢!你爲什麼一定要睡紫檀*?爲什麼所有的用具全是紫檀?爲什麼紫畫會說你不顧自己的身體?你有傷還是有病?”
面對雪漓連珠炮似的問題,司宸墨淡然一笑,“別聽她瞎說,我像有病的嗎?”
“像!”雪漓肯定地說,“初時我以爲你的紫檀用具只是爲了防備太后下毒,先皇和軒轅夜中的毒只有紫檀能查,可今天紫畫一提,我不得不質疑,你渾身冰冷是爲什麼?這些都太不正常了!”
“原來太后宮裡丟失的東西真是你偷的?這個小毛賊!看我今天不收拾你!”他笑着把雪漓抱起來放到*上,意欲左右她的思維。
“走開!”她一把推開他,“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今天不說清楚我不罷休!”
司宸墨無奈,只得投降,“好!我招供!我全招供!就是那年冬天練功走火入魔受傷,一直留有後遺症,紫檀*性寒,可以壓住體內熱毒,加上風一天用藥水浸過,睡在上面可以治療我的熱毒。現在明白了嗎?”
“爲什麼不早說?”雪漓心痛地撫着他的臉,“那你這冰冷的體溫也是因爲這個嗎?”
司宸墨點點頭,“長期使用至寒的藥,這體溫竟也隨之變寒了!不過,你不用擔心,如今已經大好了,風一天說可以不用藥也不用再睡紫檀*了!”
“真的嗎?”雪漓有些懷疑。
“真的!怎麼總是不信我!”他颳了颳雪漓的鼻子。
“皇上!風先生來了!”靳公公在門口稟報。
司宸墨點點頭,“雪兒,先回西廂房休息,我和風一天談點事就來陪你!”
“嗯!”雪漓順從地應承,便見着玄色長衫的風一天走了進來,攜着春天的氣息,滿臉陽光,雪漓呆了一呆,心生親近,笑道,“風先生真是越來越風姿綽約了!”
風一天大笑,其豪邁之氣和柔媚的外形毫不相稱,雪漓連連搖頭。
“娘娘搖頭卻是爲何?”風一天笑問。
“雪漓只是嘆息,若風先生投了女兒胎不知要使多少鬚眉男兒折腰,只怕便是這惑亂天下的主!”雪漓掩嘴而笑,完全無視某人一張臭臉早沉了下來。
“夠了!還不快退下!女孩兒講話無遮無攔,成何體統!”司宸墨斥責道。
雪漓嘻嘻一笑,回眸道,“我不去廂房了,我去花園走走!”
“不可走遠!”司宸墨叮囑。
“知道了!”雪漓邊答邊走出御書房。
書房內,風一天依然注視着雪漓的背影,怡然而笑。
“看夠了沒有?有什麼事快說!”司宸墨皺起眉,斜視着他。
“這也吃醋?”風一天好笑地看着他,“好好好,我加緊說完,免得在這兒礙事討人厭!最新消息,東南王無疾而終!”
“怎麼會這樣?”司宸墨一驚。
“現在的問題是,東南王無子,只有一女,也就是將軍府那個叫微絡的丫頭,按大越王位世襲制,這藩王之位要傳給殷雪翼了!”
大越藩王制是前朝遺留的大問題。
軒轅氏開國皇帝爲了將權力分散,分封多個藩王,每個藩王都有自己的封地、城池、軍隊,起到相互牽制的作用,可是,隨着藩王勢力的不斷擴大,每一個藩王儼然成了一個小國,力量不可小覷。
當初殷雪翼的父親就是被邊疆藩王攻破玉京,奪走了皇位。
“你認爲削藩怎麼樣?”司宸墨道出心中早有的打算。雖然司宸墨削藩的計劃已久,但是一直不敢實施,因爲滿朝老臣皆反對,太后尤其反對。
“你認爲做得下去嗎?只怕所有藩王聯合起來反抗,那……”風一天問。
“那……我們再好好謀劃謀劃。”司宸墨陷入沉思。
“嗯,還有你的傷,雖然已無大礙,但是要小心,忌熱毒,尤其七葉筆桃的花粉,沾都不能沾!”風一天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兩人才開始討論削藩的事宜。
雪漓走進花園,春天已至,花園裡早春的花兒搶先出盡了風頭,時值陽光明媚,彩蝶翩飛,一派暖融融的景象。
雪漓長長呼出一口氣,心境無比開朗,或者說,她過去的生命裡從未有過如此輕鬆愜意的感覺。
從瓊池回到玉京這短短的十餘日,她才找到了自己,從而發現過去的她全然不是她了!
她可以在司宸墨面前任意笑,任意哭,任意撒嬌,任意做任何她想做的事,這樣的日子是多麼輕鬆!雖然身處皇宮,步步驚心,但是她的每天都過的很滿足!
這與之前在將軍府完全不同,那時雖然也能時時感覺到殷雪翼的*愛,可那份愛太沉重了!因爲揹負着仇恨,重得她喘不過氣來,重得她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女……
“參見娘娘,娘娘好心境!”靳公公去傳膳的路上遇見雪漓。
雪漓心中一動,“靳公公,有件事不知可否請教你?”
“娘娘嚴重了,老奴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靳公公作了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