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腳下白光蔓延而出,片刻之間百里方圓再度盡數籠罩在白光之下,這纔開口道:“至於樑蕭之事,既然韓兄願意知道,楊某便告知韓兄也無不可,反正今日一戰之後,此事早晚也得大白於天下。便讓韓兄做個明白鬼,下去也好跟你那二弟好好嘮叨嘮叨!楊某結識樑蕭與顧清剛兩人時,他們二人還未修成元嬰,與楊某修爲境界相去甚遠。楊某便使了一秘法,在他二人體內種下了靈種。”
韓秋心頭一跳,樑蕭已然靈力逆衝,爆體而亡,自己那三弟顧清剛難道也遭了這楊青算計?生死皆在這楊青一念之間,若他以三弟性命要挾那該如何是好?
“這靈種乃是上古秘法,不爲人知。在金丹境界並不能覺出異常,而且還可助於修士修行,但修成元嬰之時,這靈種便會自然甦醒,藏於修士元嬰之內。平日裡被中了靈種的修士倒也無從查知,便是楊某這親手種下靈種之人也感知不到。但當修士心神受創,體內靈力意外受損時,楊某便能借助靈種之力漸漸控制修士心神,甚至能直接操縱靈種爆開修士元嬰……”
韓秋腦中突然閃現出兩日前的一幕,無回海面上,白龍獸一聲長嘯,震落了樑蕭飛劍,重創了樑蕭心神,估計那時樑蕭體內的靈種便已甦醒,因而樑蕭言辭之間總是暗示自己不是楊青敵手,爲自己埋下心理陰影,影響自己心神。接着樑蕭又在輪迴界中觸碰到了混沌結界,再度受創。不過估計那時樑蕭去觸碰混沌結界便是受了楊青神念影響,藉以查知自己受傷情形罷了,探知自己輪迴界之秘,甚至還存了偷襲自己的念頭。
“楊兄這靈種之法確實神妙無方,是不是除了控制修士心神,還能引起修士外表變化?有將修士改頭換面的神妙之用吧?”韓秋揶揄道。
“韓兄不愧是心思機敏之人,這靈種確實有此神妙之用,否則遊仙島外也不會出現吳川那個飯桶將我分身滅殺的事情了。只可惜啊,一顆靈種便是一個分身,遊仙島留仙城外損了一個分身,讓楊某心疼了半天啊。”楊青故意做出一副肉痛之色,眼神中卻無絲毫心疼之意。
韓秋冷冷地看着楊青,毫不客氣地諷刺道:“楊青,你不覺得這些手段太過卑鄙歹毒了麼?那些修士何辜,樑蕭何辜?竟被你如此無緣無故地害了?四環城楊際那是何等英雄了得的人物?竟然有你這麼一個陰狠歹毒,心狠手辣的侄子,九泉之下,怕也死不瞑目了吧!”
“哈哈哈……”楊青仰天一聲大笑:“韓兄,你我大哥不說二哥,要真說起來,王八看綠豆其實還是蠻對眼呢。其實要比起你韓兄來,讓兩大宗主給你當奴僕,生生逼死兩大宗主,到處捕殺麒麟獸,白龍獸這等天地靈物,楊某所爲,實在是不值一提啊!楊某歹毒能歹毒過你圈禁麒麟獸、白龍獸那等天地靈物?能歹毒過你收取他人元神魂魄祭煉天煞血魂幡,妄斷他人輪迴之路?楊某陰損能陰損過你奴役合體宗師?而且奴役不成還將人活生生逼死?韓兄,似你這般道貌岸然,滿口仁義道德,實在寡廉鮮恥,莫此爲甚的僞君子,楊某生平僅見!”
楊青毫不留情面的一番話將韓秋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字字誅心,句句見血,如九天雷霆劈得韓秋臉色蒼白,站立不穩,腦中掀起驚天大浪,胸口如被萬鈞巨石壓上,手腳痠軟,四肢無力,遁光險些散去!他自離開水雲宗以後,一直都是殫精竭慮提升自己自保能力,不管何種手段,在他看來都不過是人之常情而已,種種手段也再平常不過。他前世所在的那個世界,哪個不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哪個不是隻顧自己的小算盤?哪還有這些的禮義廉恥之說?尤其初入無回海域時,還曾經咬牙切齒地賭咒發誓,一定要殺伐果斷,出手絕不容情,怎麼現在看來竟然全錯了?
他在水雲宗時,曾因說話言不由心惹惱過龍宛冰;初入三十六島海域時,因爲收攝他人元嬰,司徒修齒於其爲人,掉頭而去;現在竟然又被這楊青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楊青猶自不停,開口喝道:“我叔父楊際原本穩坐四環城中,是司徒靈鳳趕去四環城苦苦哀求,這纔去遊仙島救你性命,你卻趁他被元神血目重傷之後,將他活活逼死!天下忘恩負義,恩將仇報者甚重,卻無人能及你分毫!你還有何面目苟活於人世之上?你還有何臉面自稱一個人字?”
韓秋胸口發悶,氣血翻涌不定,體內先天原力亂成一團,身子一個踉蹌,搖搖欲墮!楊青又喝道:“韓秋!你心裡明知司徒靈鳳與天璣島樑蕭早有婚約,樑蕭既是你結義兄弟,司徒靈鳳便是你未過門的弟媳。你堂堂兄長之身不但不知迴避,反而與弟媳司徒靈鳳拉拉扯扯,眉目傳情,大行曖昧之事,心思齷齪,令人齒冷,你可對得起結義兩字?”
楊青字字如雷,直如萬斤大錘般一記記狠狠砸在韓秋心頭,當楊青那句“你可對得起結義兩字”傳入耳中時,韓秋再也支持不住,一張口,“哇啦”一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單膝跪在了虛空之中。
楊青眼見自己攝魂魔音奏效,韓秋心神失守,再不開口,右手狠狠一掌拍在自己左胸之上。就見楊青臉色一紅,一口鮮血噴出化作血霧,再一陣扭動之後,變作漫天的血色符文。接着楊青周遭青光大盛,在他周圍突然閃現出九個元嬰,這九個元嬰模樣各異,高矮不同,就連明暗都有些不一樣。九個元嬰一閃而出,出來便是自動成爲九宮之列,圍着楊青就是一陣急速轉動,漫天的血色符文被九個元嬰一吸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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