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陌生的未婚妻來找他,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娜拉,不懂她說的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許陌生的未婚妻,明明就沒有未婚妻,只有一個老婆,就是我。
我不解的問道:“娜拉,你說的這是什麼意思?你說他的未婚妻來找他,你確定你沒有聽錯嗎?”
娜拉點點頭,皺着眉頭,似乎有些於心不忍,不忍傷害我,但她說的卻是事實,她並沒有騙我。
我還是感覺到莫名其妙,我在這裡呆了那麼久,從來沒有看到哪個女人對許陌生示好,除了我以外,根本就沒有看到別的女人接近許陌生,哪裡來的未婚妻呢?但是娜拉肯定也沒有說謊。那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哪裡突然冒出來一個未婚妻?
我看着娜拉,又急忙問道:“娜拉,你把事情的過程跟我說一遍,詳細的說一遍。”
娜娜點點頭,又有些疑惑,問:“從哪裡說起?”
我迫切的說道:“從昨晚我昏倒以後說起。”
昨晚我昏迷之後,但是我都不記得了,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娜拉低頭,微微思索了一會兒,似乎在整理事情的前因後果,然後擡起頭看着我,對我說道:“昨晚我拾完柴火出來之後,看到你已經躺在地上,而你的旁邊早就已經生起了柴火,那個許陌生就在掐你的人中,一直低聲呼喚你,看樣子特別的着急,非常擔心你。”
我心裡剛嚐到一點甜頭,可是瞬間又想起昨晚許陌生在我昏倒之前說的那些話,他說鼓勵我安慰我,只是爲了讓我堅持下去,不要倒下,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所以他就算是關心我,緊張我,又能代表什麼,只不過是他不想擔責任而已。
“我看到你昏倒了我立即跑過去,他跟我說現在必須得把你送到醫院來,不然你肯定會出事的,我還有些擔心,路上會碰到我們部落的人,但是他說不管那麼多了,然後他就把你抱起來,我給他引路,下山之後,他就打車來了醫院。”
我心想,許陌生在我昏倒之後,他心裡想的是什麼,是不是有點後悔對我說了那樣的話,如果他再用言語來安慰我的話,我就不會昏倒了。
娜拉又繼續說:“他把你送到醫院來之後,就在照顧你,一晚上都沒有休息,一直到今天早上的六點鐘,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來找他,跟他說他未婚妻來了,然後他就走了,走之前還拜託我要好好照顧你。”
娜拉終於說到重點,我掙扎着,要坐起來,娜拉趕忙上前把我扶起來,她又走到牀的那邊,把牀搖起來,我靠着牀,着急的問道:“你能說清楚一點嗎?那個來找他的男人長什麼樣子?”
娜拉轉動着眼珠子,想了想,對我說道:“那個男人四五十歲的年紀,看起來不是特別的友好,但是他叫的不是陌生,而是阿笙。”
我立即就可以很確定了,那個男人是阿貴,絕對就是他,只是哪裡突然冒出來一個未婚妻,他肯定是想把許陌生給騙回去,才編的這樣一個可笑的謊言。
我又問道:“那你看到陌生的表情了嗎?他聽到未婚妻的時候是很驚訝,還是說一點也不驚訝,是很歡喜,還是說沒有什麼表情?”
娜拉看到我緊張的神色,她忍不住笑了笑,又想了想說道:“他好像並不感到驚訝,但是也看不出歡喜。”
我腦海裡的疑團就更大了,更加莫名其妙,如果許陌生並沒有未婚妻,那麼阿貴突然跟他說他的未婚妻來了,難道許陌生不會感到驚訝嗎?還是說許陌生一直都知道他有一個未婚妻的存在,所以他並不感到驚訝。
而許陌生對於這個未婚妻並沒有什麼感情,所以他纔不感到驚喜,還是說他心裡有事,身體也沒有恢復好,所以心裡的驚喜並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
這些對我來說都是一個大大的疑問,我搞不明白,搞不清楚,但是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連忙對娜拉說道:“我現在就要去找陌生,你幫我把護士叫過來,把這針給拔了,我不能在醫院待下去。”
娜拉有些慌亂,立即拒絕,說道:“不行,你現在不能出院,醫生說你的身體很虛弱,一定要在醫院多休息兩天,如果你擔心陌生的事,我可以去幫你打聽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娜拉說完她立即就跑出了病房,她確實是一個看起來很莽撞的姑娘,什麼事只要她說出了口就會去做,一點也不會聽別人的看法和意見,雖然有些莽撞,但確實是一個很可愛很樂於助人的好姑娘。
她畢竟是個不諳世事的女生,而且我也不想讓她攪進這趟渾水裡面,許陌生就算看到了她,也不會告訴她真相,所以這件事還是由我來去打探清楚。
我也不打算把護士叫過來,她們肯定會對我說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不想聽,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我立即把針給拔掉,穿上衣服,下牀去,我發現我的雙腳被綁上了紗布,我有些莫名其妙,我的腳怎麼也突然受傷了,但是我並沒有在意,穿上鞋,向門口走去,可是我才走了兩步,卻跌倒在地上,並不是因爲我身體虛弱,而是我的腳疼痛劇烈。
我痛的已經冒出了冷汗,雙手撐在地上,掙扎着站起來,卻沒有站穩,倒在牀上。
我的腳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兩隻腳都如此的疼痛?
我又坐在病牀上,看着我這兩隻腳,它們被綁了紗布,我看不清裡面的狀況。
正好,有一位護士走到我的病房裡面來,看到我把針給拔了,她有些生氣,對我說道:“你怎麼能把你的針給拔了呢?你現在還不能出院。”
她手裡端着一個盤子,裡面放着紗布,還有一些藥,她把盤子放在旁邊的櫃子上,對我說:“你先不要動,我去拿輸液器過來。”
她立即跑出去,很快就過來了,把輸液器換了,又重新給我扎一針,我心裡十分的無奈,我的雙腳變成這樣,根本走不了路,我連這個病房都出不了,更別說去找許陌生了。
護士很體貼地給我蓋上被子,把我的雙腳露在外面,對我說道:“我現在要給你換藥,你的腳已經不能走路,所以你也別想着現在就出院。”
我只能認了,現在已經不能走路,也只好待在醫院裡面。
護士把紗布給我解下來,我心裡很好奇,到底我的腳變成什麼樣了,但是護士跟我說道:“你最好是閉上眼睛,你腳上的傷口有些嚴重,我怕你受不了。”
護士想讓我閉上眼睛,但是我卻依然睜開眼睛,我想看看我腳上的傷口到底是什麼樣的。
護士在換藥的時候,我一直都在看着我腳上的傷口,在她把最後一層紗布給揭開的時候,我看的很清楚,我的腳上已經全部都是血泡泡,有好些已經破爛了,正流着紅色的水。
原來我的腳已經變成這樣子了,上面已經全部都是血泡泡,我走了那麼多山路,還有我的高跟鞋那麼磨腳,竟然把我的腳害的那麼慘。
我真是心疼不已,我的雙腳變成這樣子,要什麼時候才能夠走路?護士看了看我難受的表情,她嘆了口氣,繼續換藥,邊換藥邊說道:“你的腳已經變成這樣子,如果你再不來醫院,就潰爛得更深了,這幾天你哪兒也不能去,就在醫院裡面呆着,等你的腳恢復好了,你再出院。”
護士給我重新包紮,她上的藥有些刺激,我感覺疼痛從腳底傳上我的心臟,我痛的倒抽一口冷氣,額頭上面已經滲出了汗,我雙手攥着被子,忍受着這劇烈的疼痛。
好不容易換完了藥,護士把東西整理好,對我說道:“你現在老老實實的呆着,等你腳上的傷好了之後你再出院。”
護士走後,我看着我那已經被包紮好的雙腳,我心裡無比的難受,抱着自己的膝蓋,低聲哭了起來。
我知道我腳上這些水泡病不是一天就長起來的,我來南非這麼久,我一直跟在許陌生的身後,那段時間每天陪他去工地,陪他去山上採藥,我的雙腳早就已經感覺到不適和難受,可是我並沒有在意,而現在它們已經發展成這樣子,正式對我宣佈罷工,我也無能爲力。
我不能出去,不能走路,也只能在這裡等着娜拉的消息,中午的時候她終於回來了,滿頭大汗,手裡提着一個袋子,把袋子放在櫃子上面,笑着對我說道:“我在外面看到有一家很好吃的小吃店,我給你帶了點東西,我們一起吃吧。”
我哪裡還有心思吃東西,心裡一直擔心着娜拉有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我急忙問道:“你告訴我,陌生是怎麼跟你說的?他是不是說他真的有一個未婚妻?”
我緊張的看着娜拉的神情,她邊打開塑料袋邊對我說道:“沒有的事,是你誤會了,那個根本就不是他的未婚妻,這是他的表妹而已,不用管他們,我們來吃東西,我有點餓了。”
只是表妹嗎?我心裡還是感到懷疑,但看娜拉的神情如此愉悅,我想可能是我弄錯了吧。
然而就在這時,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女人,她身穿粉色的風衣,頭髮是金黃色的自然捲,皮膚非常白皙,眼睛明亮又深邃,看起來像一個混血兒。
她走到我面前,神情有些倨傲,像女王一般的自信,對我說道:“樑夢小姐,我是阿笙的未婚妻,並不是她的表妹,請你不要搞錯了,也請你以後不要再去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