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流放

管中昆打開車門,快步走到朱自強的身後,這背影看起來筆直挺拔,但從中顯出一絲孤寂和落寞。管中昆不想繞到朱自強的前面,他從朱自強微微顫抖的肩膀中,已經看出朱自強此時的情緒很複雜,張軍臨走前的那句話,他也聽到了,換位思考,如果自己在朱自強的位置,面對着血脈相連的親生兄弟,同樣沒有辦法釋懷。

“自強,上車吧。”

朱自強點點頭,深深地吸口氣,過年要去父母的墳上,到時再跟豬肝說吧,也許可以叫上豬腦殼,父母死後,三兄弟從來沒有相約一道上墳過,這麼多年,分分合合,聚聚散散,總沒機會相約出現在雙親墓前,父母泉下有知,定會痛心不已。

朱自強轉過頭來,眼角已經看不見半點淚痕,“中昆,陪我去見見我大哥吧。”管中昆此時的內心,非常複雜,朱自強今晚的表現就像一個謎,但更像一個傳奇,不應該出現在現實中的傳奇,他已經無法預知朱自強未來會闖出一條什麼樣的道路。零零七?鐵腕政客?偉大領袖?也許這些對朱自強來說,一切皆有可能。

管中昆比朱自強還要堅忍些,這種堅忍不是指退讓或是懦弱,而是承受力和接受力,就在朱自強曝出會武的秘密後,管中昆已經在心底決定,今生……惟朱自強馬首是瞻!因爲他相信以朱自強的能力,和不懈的努力,加上他們這幫人團結起來的力量,沒胡什麼能阻擋他們的腳步。

“自強,緩緩吧,既然你選擇緩緩,那麼所有事情都可以緩下來處理,沒必要太着急,而且……急不來的。”管中昆的話很有效果,起碼對於朱自強來說,雖未必言聽計從,但他會非常重視。

朱自強想了想,點點頭道:“好吧。”他與豬腦殼之間的疙瘩確實太複雜,不那麼容易解開啊。豬腦殼的案子,要不是後來出現章鬱這樣的轉折,此時早就被處以極刑了,易寒香的死,歸根究底,兇手還是章鬱,主謀是蘇聯,責任一劃開,豬腦殼的量刑就減輕不少,再加上那兄弟倆也承認是自作主張對易寒香施暴,豬腦殼的量刑再次得以減輕。至於其他事情,豬腦殼雖然被指控爲大江集團的核心人物,但因缺乏合法的證人證言,這些指控都不成立。

官場就那麼回事,幹部只要沾上點污水,即便用來陪宰也不會輕易放過,除非豬腦殼有強硬的後臺。但其政治生涯也就此宣告終結。所以豬腦殼當了陪宰對象,被判處有期徒刑七年。在大江案中,還有一個跟他一樣刑期,那就是朱有財,兩叔侄同患難。

次日的曲高市經濟研討會上,朱自強從頭到尾沒有發表具體意見,一直在聽其他人講,朱自強現在有個習慣,他的所有講話稿都不需要手下準備,這點作爲他的秘書張遠生最瞭解,往往需要印發成文的東西,朱自強從來不會獨斷專行,基本上都要與主管副市長們取得意見一致,至於報告、總結一類,他也推翻固有模式,那就是在開會之前不印發,在他的觀念裡,最反感的就是領導在上邊講,下邊的人在走神,思想開小差,個個聽得無精打采。開會是一種手段,開會的目的是爲了貫徹施政方針,指導思想,落實任務,早早地以會議資料的形式將要講的內容印發下去,那開會還有什麼意義?不如直接發幾個文件了事。

朱自強開會不走過場,他在上邊講,眼睛可都盯着下頭,誰要是不留神聽着,就會被點名,當然,朱自強不是點名批評人,只是笑着談談被點名者的相關領導範圍,存在些什麼問題?工作中需要改進哪些方面?這樣一來,全市處級幹部們對這位朱市長是又恨又愛,又敬又怕,既佩服他的口才和領導水平,又害怕他那種人畜無害的笑容,往往這種笑容一旦展現在他的臉上,馬上就有人要吃苦頭了。

這屆市領導班子中,說到最讓人害怕的領導還是市委副書記、紀委書記金光慶,金光慶的能力強,鐵面無私,從政至今沒有發生過任何經濟或者生活作風問題,他早年喪妻,之後就一直獨居沒有成家,生活作風很好,從沒有傳出過什麼男女問題,這對於一個廳級幹部,而且正當壯年的男人來說,極不容易。再加上他沒有子女,早年在醫院撿了個棄嬰作養女,除此,家中只有一個老孃尚在人世。在曲高,幹部們都喜歡拿金書記當參照物,你是不是個好乾部?得以金光慶作標準。

趙大爲主管黨內全面工作,不插手市政府事務。朱自強抓經濟發展,不干涉黨委工作,金光慶抓黨風廉政建設,主管紀委、監察、司法部門,政法委書記周朋主管公檢法三家,陳朝鮮協助朱自強主管市政府日常工作。大體分工暫時這樣,但周朋基本上不插手實際工作,公檢法三家實際上由金光慶領導,這樣一來,金光慶就當相於兼職了政法委書記。

這段時間以來,在趙大爲的支持下,金光慶聲勢浩大地開始了一場反腐行動,其目的就是要幫朱自強平穩地去掉“代理”二字。

幾個人的工作配合得相當默契,除非有特別需要,市政府或是市委、紀委的會議,通常不互相竄臺,各自有什麼行動,私底下知會一聲即可,除非是重大事情的處理,關鍵性、原則性問題纔會聚在一起。這樣一來不但節約了大量時間,而且給下邊的各級黨委政府做出了表率,這種工作方式很快就取代了以往由書記掌管黨委、政府全面工作,書記就是一把手的行政管理方式。

臨近春節,朱自強總算放緩了工作節奏,由市政府辦根據省政府通知,安排完春節假期後,朱自強把楊玉煙母女倆接到曲高。

臘月二十八,朱自強、豬肝、吳飛、洛永,還有特地從牢裡暫時接出來的豬腦殼,以及豬腦殼的妻子鄭忠敏,一行十幾人浩浩蕩蕩地回到狗街。

先行趕回來的付雷已經準備好了吃住,就在當天晚上,朱自強召集兩位哥哥,第一次在狗街父母的墳前召開了家庭會議。

豬腦殼由於腸胃出問題,整個人已經瘦得皮包骨頭,再加上呆在看守所時間過長,皮膚白得發青,哪有昔日頗爲富態的模樣。冬天的山風吹得他瑟瑟發抖,豬肝看不過去,脫下自己的羽絨服遞給豬腦殼。

上香、點蠟、燒紙、磕頭,三兄弟圍坐在兩塊碑前一時沉默無語,朱自強用手摳去碑上的泥土,緩緩地說:“自打爸死後,咱們還是頭一回聚在一起上墳呢,現在咱們都成家立業了,我希望以後每年都像現在這樣,一起來給爸媽磕頭拜年。”

豬肝不說話,低着頭,豬腦殼也不說話,他順着石碑的方向看着遠方,朱自強暗暗地嘆息一聲,管中昆說得不錯,豬腦殼太不甘心了。

“大哥,你有什麼打算?我是說出來以後。”

豬腦殼眯着眼睛,聳聳脖子,這羽絨服的質量很好,他看着朱自強:“老三,你現在是市長了,正廳級,你幫當哥的出出主意。”

朱自強指着父母的墳,臉色無比嚴肅地說:“你可以不把我當親兄弟,但你始終是爸媽的兒子!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你還不甘心是不是?你說吧,究竟打算怎麼辦?”豬肝的臉色很難看,黃眼珠子狠狠地盯着豬腦殼。

好像是感覺到了兩個弟弟的壓力,豬腦殼自嘲地笑笑:“我有什麼不甘心的?現在都成了犯人,要不是你這大市長出面,我還蹲在裡邊吃苞谷飯呢。”

朱自強搖搖頭,表情顯得無比沉痛:“大哥,當着父母的面,咱們都把話攤開講!你參加工作,吞了爸爸的喪葬費,把老媽甩在街邊不聞不問,後來老媽由於投毒的事情氣得病發而逝,你摸摸你的良心……別以爲自己做得有多隱秘!天下沒不透風的牆,這些年我一直壓着二哥不找你算賬,爲了什麼?還不是因爲躺在墳裡頭的二老!其實在我心裡,你早死掉幾百次了!你不孝啊!在大江出賣兄弟,勾結貪官爲非作歹,你不忠不義!你幫人斂財詐錢,指使吳家兄弟間接害死了易寒香,你無法無天!落到今天這一步,你竟然還要跟蘇家搭在一起,你想幹什麼?是不是想把我弄下來?是不是想看到我一無所有,一事無成?那你呢?你還能當官嗎?你還有資格當一名黨的幹部麼?”

豬腦殼張着嘴,滿臉茫然地看着朱自強,看着這個從小機靈古怪的弟弟,他一直認爲當年投毒的事情無人看破,僥倖至今,甚至淡忘了還有這麼回事。豬肝臉上的陰狠之色越來越明顯,朱自強的眉毛不斷挑動,伸手一把拎起豬腦殼,狠狠地摔在墳前:“你給我跪好!你好好看看,這裡邊躺的是誰?是你的親生爹孃!我恨不得把你的心肝剜出來看看,看看裡邊究竟是什麼東西!”

豬肝“哇……”地怒吼一聲,一拳砸在祭臺上,骨節處的皮膚崩裂,鮮紅的血慢慢地滲了出來,豬腦殼本就青白的臉色更加灰敗,他沒想到的有的事情都瞞不過朱自強,豬腦殼看着眼前的墓碑,碑文在他的眼中扭曲、變形,彷彿看到當初母親充滿了悲哀和輕蔑的眼神,就是這樣的眼神,母親臨死都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豬腦殼毫無意識地搖搖頭,身上的羽絨服擋不住內心的寒流。

豬腦殼先是輕輕地磕下頭去,然後慢慢地擡起來,再猛地往地面撞去……生有何歡?死有何懼?如果一定要贖罪,那麼幹脆一頭撞死在母親的墳前算了。他的頭沒有碰到堅硬的祭臺,而被朱自強一手牢牢地擋住:“大哥……”

豬腦殼的淚水灑在朱自強的手心裡,這熱淚被山風一吹,順着手心直透胸間,朱自強眉頭緊鎖,兩眼直直地看着豬腦殼,豬肝低着頭,山風把他的頭髮揉亂,此時豬肝開口了:“我打小沒叫過你大哥,但你是我的親大哥,就算我不想承認,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你幫我洗過衣服,教我寫過作業……”豬肝擡起頭,從懷中摸出一張陳舊的相片,那是他八歲的時候,一家五口在狗街橋頭照的黑白相,父母站在身後,豬肝站在中間,胖胖的豬腦殼在他左邊,還有朱自強豬尾巴站在右邊。

豬肝指着墓碑道:“故顯考朱公大長老大人,咱們的父親,一輩子只穿過三套新衣服,你應該聽有財叔說過,打小爸就是個孤兒,直到十五歲的時候才做了一套勞動布衣服,還有就是跟媽結婚後,爸長胖了,以前的衣服穿不了,這才穿了第二套卡其布衣服,第三套就是壽服……穿進了棺材……大哥!你叫朱自明,你姓朱是不是?可你對不對得起死去的父母?爸爸一生清白,光明磊落,雖然是個殺豬的,也算得上忠義仁厚!可你呢?你乾的都是什麼事情?”

豬腦殼搖頭,淚水不斷涌出:“別說了豬肝兒,你別再說了!我不配姓朱,你們別說了,尾巴……你放開我!”

朱自強搖頭道:“如果我和二哥要你死,還會讓你活到今天嗎?你是聰明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還有二哥,今天我借這個機會要說說以後的事情!”

兩人聽到這話,同時看向朱自強,以後的事情?朱自強先看向豬肝:“二哥,我到曲高後一直沒跟你見面,也沒跟你說起其他事,張軍已經投了蘇家,你別急……這事兒我已經處理了。你這些年從桃源到曲高,前前後後乾的事情已經攬不住了,讓你洗白你捨不得手下的兄弟,不讓你做事,你又不痛快。我來曲高,有部分因素是爲了你,要知道只要有人打你的主意,誰也保不住你!我的意思是,等大哥出來後,你們馬上出境,有大哥幫着你打理,我就可以放心了。”

豬肝抿着嘴,臉上寫滿了不樂意。豬腦殼“嗯”了兩聲道:“豬肝,老三說的是正話,你沒當過官,不曉得其中的黑暗,如果有人想拿你開刀,把你當墊腳石,只要有人出面,到時候牆倒衆人推,恐怕沒有幾個人能保得住你。就你那些手下們還能強過武警部隊?還有,眼下只有老三最有希望,你不行,我也走錯了,朱家全靠他一人光宗耀祖。你這做哥哥的不能拖他後腿啊!”

豬肝麪無表情地看着朱自強:“去哪裡?”朱自強嘴角彎曲,帶着一抹笑容,他知道豬肝已經被說服了,“臺灣!”

豬腦殼的眼角還有淚水,此時被昏黃的蠟燭照得特別惹眼,看起來他的興趣比豬肝大:“臺灣?好地方!豬肝能打,講義氣,在那兒施展得開,再加上臺灣官場就是黑金政治,有錢能使鬼推磨……”

朱自強道:“正好適合你。說不定你們還能弄個議員幹,就算不行,起碼也能捏住一羣官員,到時你就替二哥把明面上的事情擺平。”朱自強伸出手,豬肝搭了上來,豬腦殼也搭了上來:“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朱自強道:“具體的事情咱們隨後商量,大嫂和二嫂就不要帶過來去了,你們在那邊穩住腳後,抽時間過來看看就行。”然後無比懇切地看着豬腦殼:“大哥,最後一次,這是我的底線了!今天在父母的墳頭前,我把什麼話都對你說,你跟二哥在一起,絕對不能分開!當然,我可以很自信地說,你也別想甩開二哥,如果你再幹什麼對不起朱家的事,別怪弟弟們無情。”

豬腦殼看看朱自強,然後在看看豬肝,再次面向墳頭跪下,舉手發誓:“父親、母親!你們在天之靈作證!如果我,朱自明再幹出對不起朱家、損害朱家、做出任何對不起弟弟的事情,叫我不得好死!”

管中昆的方法實現了,去臺灣,那兒纔是豬腦殼和豬肝的天堂,兩人只有在臺灣才能如魚得水,黑白通殺,有豬腦殼在,豬肝想吃虧都難!當然,前提是豬腦殼必須全心全意跟豬肝合作,這就是最大的風險。朱自強如果能完全打掉豬腦殼僅存的奢望,那事情應該不會太難,管中昆賭的就是兄弟情,再怎麼說豬腦殼也是朱家人,而且他對當官特別癡迷。現在看來,一切都在料想之中,對於豬肝來說,只要能幫朱自強,就算刀山火海他也不會皺眉。

隨後一幫親朋好友在狗街過了個熱鬧的團圓年,正月初三,衆人各赴遠方。三兄弟回到曲高後,豬腦殼繼續坐牢,朱自強通知張軍,可以提前把豬腦殼保外出來,順便着手安排出境,這事兒有吳飛打頭,李子騰暗底相助,朱自強根本沒費什麼事。讓豬肝意外的是,吳飛竟然找了十七個戰友跟他們兄弟倆一起出發,豬肝看得出來,這些人比張軍還要厲害!只有朱自強明白,這些人都是吳飛的生死兄弟,有他們在,就能保障豬肝的安全,可是怎麼把這些人通過合法手續放出去呢?要知道吳飛的戰友們,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監控,去臺灣一般是從香港過渡,先要取得香港永久居住權,這個不難,買通十幾個香港女人,辦理結婚手續就能過去。問題是同部隊的退役特種兵同時娶十幾個香港女人,這就有點欲蓋彌彰了。

朱自強讓百大房地產買下了豬肝的建築公司,還有豬肝手上的地產,再由運輸公司出面向農行貸款,將豬肝的持有股收回。還有桃源礦山上的收益,豬肝儘量出手套現,到曲高黨代會和**會議開幕之前,豬肝已經有九千萬的現金,全部交由李碧葉操作,將豬肝百分之九十的現金兌換成美元存入中國銀行,等豬肝到香港後,再辦理瑞士銀行戶頭,轉存其中。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按下豬腦殼和豬肝的事情暫且不表,黨代會後,曲高市委常委會經過選舉產生:市委書記趙大爲,市委副書記、市長朱自強,市委副書記、紀委書記金光慶,市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周朋,副市長陳朝鮮,政府秘書長管中昆,組織部長李有光,宣傳部長韓志誠,一共八人。

**代表會議上,由代理市長朱自強作政府工作報告,並在接下來的市長選舉中,以百分之九十五的支持率獲得通過,成爲正式的曲高市市長,成功的很大因素,是市紀委的反腐行動,市級代表中,有百分之六十是處級在職幹部,金光慶一動,誰還敢在**會期間搗亂?

接下來在**常委會的選舉中,趙大爲當選主任,陳字奇在市廣電局沉寂幾年的黨委書記後,突然殺出當選常務副主任。當然這種突然只是針對其他幹部而言,對於朱自強等五個常委來說,早就在算計當中,特別是朱自強,**這塊按照原有模式,肯定是趙大爲當主任,但常務副主任一職也相當關鍵,趙大爲是書記,沒那麼心思和時間管理**事務,常務副主任主持平時工作,代理主任職責。於是在朱自強的提議下,選擇了這個功勳縣的老書記。

陳字奇有足夠的資本擔任**副主任。他已經五十出頭了,當年出任秘書長時,因爲沒選進市委常委,所以一直沒有邁過副廳的大關,後來曲高政壇風雲變幻,他也被踢到了廣電局擔任書記,不痛不癢打算養老退休時,被朱自強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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