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下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柴安平駕駛着轉盤人在祖安城狹窄的巷道馳騁。
意識空間裡的定律硬幣兀自輕輕顫動着,但在遠離【雷霆】藥劑之後,那種渴望的感覺已經從柴安平的腦海消失。
“大名鼎鼎的金克絲啊,能遇上嗎?”
怒火者工廠距離暴怒爵士的領地自然不遠,柴安平只花了幾分鐘就趕到了現場。
“果然……”
此時的怒火者工廠一片混亂,但是絲毫沒有受到攻擊的痕跡。
將轉盤人停靠在工廠附近,這機車上有暴怒爵士的領地徽章,被人發現之後自然會被回收。
他在附近盯了一會,確認金克絲應該已經不在工廠內部便立刻選擇離開,同時思考着怎麼勾引出金克絲。
有關金克絲的情報,柴安平上輩子關注過不少,不只是她的技能,還有她的身世!
說起來,金克絲還和艾克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傳聞艾克童年時還喜歡過金克絲,不過在她變得瘋瘋癲癲之後這段感情就不了了之了。
而更爲重要的金克絲從一個正常人變得瘋狂的背後兇手,很多人也有一個猜測——
那就是狼人的締造者,祖安的幕後人之一,天才的鍊金術師,諾克薩斯軍方的暗中合作人。
【煉金術士】辛吉德!
辛吉德這傢伙別看他遊戲裡賊眉鼠目、唯唯諾諾,但實際上可以稱得上是聯盟一系列事件的重要推動者,他本身不但是天才煉金術士可以在祖安橫行霸道,同時在諾克薩斯第二次侵略艾歐尼亞的戰爭中,諾克薩斯方那種足以滅殺土地一切生機的鍊金炸彈就是他煉製的。
這種鍊金炸彈是諾克薩斯壓制艾歐尼亞自然之靈的重要武器,巧的是……當時負責護送這些生化武器的正是放逐之刃瑞雯。
因爲瑞雯對這種生化武器的深惡痛絕,決心與諾克薩斯割裂,於是尋求御風劍術道館“素馬長老”的幫助,想要摧毀自己的符文巨劍。
其結果就是素馬長老被斷裂的碎片意外殺死,而負責守護他的倒黴徒弟亞索也因此被迫走上洗刷罪名的救贖流浪之旅。
至於爲什麼亞索會被誤會,倒不是瑞雯真的會什麼疾風劍術,而純粹是因爲她的符文巨劍就是“風屬性”,這一點從她的大招是“疾風斬”就能看出來,這就非常尷尬了。
雖然說只是誘因,但辛吉德的名字必然是可以說隱藏在戰爭的帷幕後的。
只要是瞭解過遊戲資料的人,就必然不會對辛吉德有任何的輕視。
柴安平原本篤信金克絲是他創造出來的可憐怪物,但是在迦娜聲稱有邪神覬覦祖安的存在之後,他又不由自主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當然這些遊戲謎團,只要他找到金克絲……就能有答案!
“說起找金克絲,說不定抓住一個吉格斯就能召喚她?”
憑藉着對金克絲的瞭解,柴安平的腦海裡其實閃過了不少吸引金克絲注意的辦法。
——比如搗鼓一場大爆炸。
立刻打消這個危險的想法之後,他想起風女曾經說過的“氣運”說法,被一位神明這樣子說,柴安平也很難直接把它當成一句玩笑話。
“既然如此,就讓我看看到底有沒有所謂的‘氣運’吧。”
他微眯着眼,一頭扎進一條小巷子裡。
在昏暗的小巷子連續奔行了快半個小時之後,他突然看見了一副堪稱奇葩的場景——
一個身形瘦弱的女孩子,此時一動不動的蹲在地上,兩條藍色的長辮子耷拉在地上,好像絲毫不在意地上的污水一樣。
臥槽!
還真撞上金克絲了!
柴安平又走了兩步,這時他才發現金克絲的面前是一個被掀開了的井蓋,她伸直了一條胳膊,大拇指和食指捻着一條透明的細線豎直的滑進下水道。
她表情帶着些許百無聊賴,這時候剛好在打着哈欠。
也不知道她保持這個高難度的姿勢多久了……
柴安平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會在這這樣的場景下跟金克絲見面。
她這是在幹啥?!
不過他同時也很快注意到,金克絲的身上並沒有風女曾經展示給他的“邪神氣息”。
啊這……
他輕手輕腳的來到金克絲面前,發現她早已睡眼迷離、困頓的直點頭了。
“你這是在幹什麼呢?”他輕聲問道。
“噓!”
金克絲立刻清醒了過來,她漂亮的粉色眸子猛地眨了兩下,感覺都要把她長長的睫毛絞斷一樣。
“小心把魚嚇跑了喔!”
她用一種比柴安平還要高好幾十度的聲音,朝柴安平齜牙咧嘴。
釣魚?!
柴安平的腦門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探頭看了眼黑洞洞、散發着濃烈惡臭的下水道井口,你隔這釣的是下水道忍者神龜呢?
“咳咳……”
他終於明白金克絲伸長自己的手是要幹嘛了。
“你在這裡釣多久了?爲什麼要在這裡釣魚?”
他在金克絲的身邊蹲了下來,看着金克絲重新變得認真的表情感覺有趣極了——
當然他完全沒有加入其中的意思。
“嗯……”金克絲甩了甩腦袋:“57分鐘38秒?我看見有人從這裡釣到魚的!真的!”
柴安平先是對金克絲這麼精確的計時錶示震驚,接着便嘴角抽搐,神他媽真的有人能從這裡釣到魚?
對祖安的下水道生態毫無所知的他一時間也蒙圈了,難道是我孤陋寡聞了?!
兩人正搭着話,忽然金克絲捏着的絲線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柴安平頓時眉毛一挑。
“上鉤了!”
金克絲興奮的大叫起來,她立刻從地上“蹦”了起來,兩條白嫩的胳膊扯着線來回拉扯,就像是一個大號的收線器一樣很快就像線頭拉了回來。
“吱吱吱!”
一隻籃球大小、渾身長着爛毛的肥老鼠在柴安平面前劇烈的抽搐掙扎着,惡臭的腥風一股股朝他臉上拍來。
他連忙跟着起身躲開幾滴濺來的下水道污水,嘴裡還不忘“臥槽”一聲,好傢伙……原來是擱這釣老鼠呢!
“啊——”
金克絲看着被尖利的鉤子穿透上顎的肥老鼠發出一聲氣惱的嗚嚎:“怎麼又是臭老鼠,別咬我的鉤了,壞傢伙!”
她一把捏住老鼠的小腹,五根手指都嵌了進去,柴安平看着老鼠身上那些污泥、病菌羣眼皮微跳。
“給我走開啊!”
金克絲怒吼着,蓄滿了力量直接將這隻運氣不好的肥老鼠丟了出去。
“吱——!”
老鼠的眼中竟然出現了一絲驚恐的情緒,一股恐怖的巨力直接掏破了它的皮膚,接着它就飛了起來!
長長的尾巴徒勞的在空中擺盪想要重新找到平衡,但是金克絲憤怒的一擊幾乎眨眼間就將它丟到了四層樓高。
柴安平:喵喵喵???
他眼睜睜看着圖奇的遠方親戚,起碼也得有二十來斤重的肥老鼠在高空中越飛越遠,這尼瑪是人形炮架嗎!!!
怎麼看金克絲的小胳膊都不應該有這種巨力纔對吧?
這種炮彈獨有的呼嘯聲顯示出金克絲剛剛究竟使出了多少力氣。
“呼……”
金克絲甩了甩手上的髒東西,在這樣的巨力下她甚至不需要先把鉤子摘下來,此時鋒利的細鉤上正嵌着一塊血淋淋的、不知道哪個部位的老鼠肉。
尼瑪,這連魚餌都不用了!
柴安平都不知道自己該從哪裡吐槽起了。
金克絲沒有搭理他,只是自顧自揮了揮拳頭重振旗鼓,便接着在井口邊上蹲了下來,將細線丟進下水道里去。
“這次一定會成功!”
她閉着眼不知道跟哪位神明虔誠祈禱。
“不然我就把這裡炸了!”
柴安平又下意識看了眼肥老鼠飛出去的方向,啊這……
果然該說真不愧是瘋丫頭嗎?
不過看起來金克絲對普通人(也就是他)並沒有什麼攻擊慾望,而且也有溝通的能力。
前提是自己能夠對得上她的腦回路。
爲了金克絲能夠給自己提供的定律硬幣,柴安平又耐着性子在她身邊蹲了下來。
“你這樣是釣不上來魚的。”他主動說道。
“你是在看不起我嗎,混蛋!”
“嗯?!”
柴安平一懵:“當然不是!”
看着金克絲目露不善的眼神,他頓時靈光一閃:“我是說這裡的老鼠太多了,你還沒釣到魚就先被它們把餌給吃掉了。”
“是這樣的嗎?”
金克絲立刻將惡狠狠的表情對準了下水道井口:“果然還是把這裡炸了吧!”
“嘿,等等!”
柴安平趕緊按住她的肩膀:“在這之前,你爲什麼想要釣魚啊,直接買不就好了嗎?”
嗯?!
他身形一歪,險些被金克絲直接頂得摔進下水道里頭去。
這特麼的!
他可是服用過六級煉體藥劑的人,竟然差點被金克絲給拱翻?
他趕緊腰腹發力穩住了身形,也幸好金克絲這時候因爲他的話停止了起身的動作,她難以置信的看着柴安平震驚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買東西可是浪費錢啊!”
臥槽!
柴安平同樣震驚的看着她,小老妹,你這思路牛逼啊!
難道就是因爲這種奇葩的腦回路才讓她至今沒有做出什麼搶銀行的舉動嗎?
柴安平忍住了向她傳授正確金錢觀的衝動,因爲這很難說會不會給卡密爾增加額外的工作量。
畢竟來錢最快的方法應該也就是……內個了吧。
“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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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憋了老大一口氣:“你是喜歡吃魚嗎?”
金克絲聞言舔了舔嘴角,忘記了自己對柴安平的質問,轉而想起扎克給她做的美味意猶未盡道:“那可真是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了!”
不知怎的,柴安平突然感覺金克絲這枚定律硬幣,自己穩了。
“我做魚給你吃啊!”他說道。
金克絲這時才眯着眼開始細細打量起跟自己蹲在一起的陌生人,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突然警惕起來的小獸。
她微微齜着牙:“你誰啊你?”
現在纔想起來要問這個問題嗎!
柴安平內心咆哮,他還以爲金克絲要問出什麼奇怪的問題呢。
“我只是一個……擅長煮魚的廚師罷了。”
他帶着一絲謙虛的笑,華夏美食還征服不了你一個小小的金克絲?
金克絲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那你可真是個怪人啊,哪有剛見面就想做魚給別人吃的!”
柴安平聞言猛地攥緊了拳頭。
贛!
你這傢伙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