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最新的情報，他們已經乘坐私人飛機離開了這個城市，哪怕你現在依靠能力來趕路也追不上他們了。”紀明雪開口說道，而就算對方還在這個城市裡，她也會阻止王沈：“我們對白狼勢力的構成一無所知，尚且也無法斷定除了繃帶人之外，他身邊還有沒有別的高階能力者。”
“不追擊麼？”
“陳曦還在和SIS進行交涉，再追下去未必會有好結果。”
這場戰爭稻草人打得很憋屈。
弗雷之耀是歐聯邦的城市，他們最先進的軍事設備都不在這裡，而且在未經外交許可的狀態的下在別人的領土長線作戰，他們也無法放開手腳。而災厄組織的危害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估，僅僅兩個人便讓一個城市陷入了動盪，遭到破壞的設施已經超過四成，紀明雪相信這場仗打完，各大聯邦應該會重新評估三大恐怖組織的威脅。
“可能這麼說你沒有確切的概念。”紀明雪嘆了口氣，說道：“Ken和科洛雅造成的破壞，堪比一場大規模空襲。”
貿然和災厄在北歐開戰，即使他們最後能獲勝，造成的破壞和死傷也是難以估計的，而開不開戰不是她或者稻草人說的算，歐聯邦政府會進行評估，以紀明雪對那些人的瞭解，這件事大概就到此爲止了。
首先，他們會在公開媒體對恐怖分子進行強烈的譴責，然後會表態相關部門會進行後續調查。
再之後……
必然不了了之，除了生活在這個城市並且經歷了災難的倖存者之外，其他人估計沒過多久便會把這件事給忘了。
“這是聯邦體系必然造成的結果。”紀明雪覺得他們也無法指責歐聯邦政府太多，亞聯邦的情況也是相同的。幾個特殊行政區的建立，加上中央城區的誕生，導致圍繞中央的四個區域成爲了一堵牆，牆外的世界則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霓虹羣島已經屬於幾個行政區之外的幾個重要區域之一了，而京都在遭到如公然的入侵時，中央城區也僅僅只派了一支部隊過來，如果換一個小城市的話，恐怕連支援都不會過去了。
“那我們現在什麼都不做？”
“你已經做了夠多了。”這是紀明雪的真心話。
白狼和災厄均有一員大將折損在了這裡，紀明雪估計至少在季賽期間，對方不會再貿然行動了。她很佩服王沈的精力——一晚上三場大戰，打完之後，居然還有精神去追擊繃帶人……
雖然她知道其中聖器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但紀明雪總覺得它會帶來某種副作用。
“你現在絕對已經腦震盪了。”
“沒必要擔心我。”王沈看着窗外，說道：“除了外面已經完全變成了異世界之外，沒有別的異常。”
“這就是最明顯的異常吧！”
紀明雪眼皮跳了跳，她總覺得王沈的幻覺已經越來越嚴重了。
起初受到影響的只是人和一些標誌性的物體，而現在似乎王沈看見的整個世界都發生了變化。
“你等一下。”紀明雪眯了眯眼，伸出右手：“把劍先給我一下。”
雖然不知道紀明雪的意圖，王沈卻還是照做了：“都說了不要擔心，我——”
“咚——”
劍離手時，王沈的話也戛然而止，他忽然兩眼一番，仰面朝天地倒在了地板上。
“醫生——”
這就是她所擔心的，之前她親眼看見王沈直接一劍把焚燒炮轉移到了天上，這種行爲的消耗是巨大的，如果沒有聖器的幫助，可能那一劍劈下去，就直接會超出王沈的承受極限。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聖器——這把劍看來也是有極限的，而一旦超過極限，接下來超負荷使用的能力則會累積下來。
至於還有沒有其他副作用，紀明雪也不得而知。
不過現在昏睡過去，纔是她希望看見的。
“好好睡一覺吧。”
……
“真稀奇啊，你居然會跑來和這小子私會。”
醫生用擔架把王沈擡走之後，陰影中的女子纔開口說道。
她身上穿着迷彩服和重型防彈衣，整張臉都罩在黑色的面罩之下，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她一邊說着，一邊擡起戴着皮質手套的右手，伸出小拇指：“我前段時間聽到了一些傳聞，他就是你的這個吧？”
“不，我顯然只是來回收聖器的，在SIS知道之前把它帶回去研究才比較好吧？”紀明雪故作鎮定地說道。
“原來如此。”戴着面罩的女子摸了摸下巴：“能夠增幅能力的東西的確不多見，或者說，在這個時代已經很少能看見有人用冷兵器了。”
尤其是在前線，當別人荷槍實彈甚至使用能量武器而你手裡只有一把劍的時候，任何的內心都是絕望的。
“如果被SIS的人知道了它的存在，一定會通過外交手段把它拿回去……”蒙面女子將手伸向紀明雪：“那麼就由我來秘密地把它運回去吧，你累了一天，跑腿的小時就沒必要再麻煩你了。”
“嗯，麻煩你了。”紀明雪輕咳一聲，將劍遞了過去。
但實際上，這只是她臨時想出來的藉口。
聖器這種東西完全和科學不沾邊，她估計這是哪個能力者搞出來的東西，而一旦超出了一定的舉例，它就失去作用。
“那麼作爲回報，至少告訴我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訂婚吧？”
接過劍，女子卻並沒有退後的意思，隔着面罩，紀明雪都能想象到對方八卦的表情。
“都說了，我和他……”
“不必明說。”面罩女子擺了擺手：“你難道忘記了在部隊裡是怎麼訓練的麼？儘量把複雜的事通過利用簡單的方式說出來，最好能精簡到用手勢能夠表達的地步……說到手勢，你們的訂婚戒指打算去哪買？不知道的話可以來請教我哦，畢竟我在這方面可是很有經驗的——不只是訂婚戒指，置辦婚禮的公司，蜜月旅行的方案我都能給你們推薦。”
說到這裡，面罩女子突然間皺起了眉頭：“對了，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結婚之後一定要遠離陳曦，這個丫頭簡直就是個情侶破壞者，她至少破壞了我20次旅行計劃了！”
“出去！”
紀明雪終於忍無可忍，用手指指向了窗口。
“知道了，知道了。”
面罩女子嘆了口氣：“婚宴的時候記得邀請我啊，我已經準備好禮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