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跑,我有事找你!”
虛蟜伸手就將秦假仙抓了回來。這人、忒討厭!辜負小小姐一片心意。小小姐沒怪罪他,喝了他的酒。他還不識擡舉,遛跑。小小姐的話,還沒說完。
“ 沒禮貌!”虛蟜把秦假仙壓在桌上。
這邊,胡穎喝得搖頭晃腦地問:“喝多少?夠了麼?”
秦假仙被獸人摁着,想阻止都阻止不了...吐真酒一杯就行,在這都喝一壺了!“夠了!夠了!別喝了!”
“不許插話!”胡穎覺得熱得很,眼睛都在冒熱氣,頭腦有點兒出離身體...準備的第一句是什麼.....
胡穎想不起來了,她只記得.....“把慕少艾和黃埔笑禪找到一起...人家黃埔笑禪,手足殘廢,口不能言。你們做什麼,都不幫他!他被鬼樑天下下毒,才誤殺了朋友.....後來,在與號崑崙的決鬥中,他自盡了。憑什麼!他,要死!誤殺好友、誤作惡行,卻留着性命贖罪的人,比如,傲笑紅塵,葉小釵...怎麼不死?還受人敬重!唯獨、皇甫笑禪承受不起......他的心,太善良了。”
胡穎還是氣不平,“他以殘廢之軀,將武功練至化境,多麼得不容易...況且,他一人撐起了,殘林。他死後,殘林再也不能庇護殘疾人了.....明明是鬼樑天下,陷害他。你們都不管他,還不是他沒有後臺麼!!那我來管他,笑禪、羽人,你們來我家住...我有後臺,哈哈——對!羽人非獍,殺了鬼樑天下的次子,慕少艾以身替罪。憑什麼?只能鬼樑天下,傷害別人,別人傷害鬼樑天下,就不行!當時,羽人非獍的抑鬱症,讓他幻聽幻視了。精神病人不負刑事責任!你和素還真,因失誤和不作爲,害死了成千上萬的人,你們都活得好好的。他們僅僅誤殺一人,就非賠命,不可?!我纔不讓,慕少艾替羽人非獍死!”
“秦假仙!你,把慕少艾和黃埔笑禪都找來!我排演了《受不起》的劇目,保管他們,一個都死不了!”黃埔笑禪一直在找尋自己的兄長。用寰宇奇藏是其兄,來證明自己的話。胡穎激動地拍打着秦假仙。
秦假仙終於找到插話的時機,已經被打的不行了,“他們都死了!慕少艾 、 黃埔笑禪,都死了。早就死了!”
我要在鬼樑天下陰謀下毒時,幫一把黃埔笑禪...額......都、死、了 ?胡穎,覺得心猛地被這人戳了一下,啪啪地打秦假仙的臉,“你騙人!你騙人!你騙人!!”
好吧,小姑娘,你把我騙你喝酒的仇,報了...“這有什麼好騙人的!這事,全江湖的人都知道!我騙得了人麼!”
胡穎停下了啪打.....躊躇無措。
“.....還有,蕭中劍。他,是自願死於銀鍠朱武的.....他還被迫與愛人爲敵。冷霜城謊言欺騙了冷醉......也許,你的死避無可避,但我要在,你心中留下哪怕一刻兒的暖意,我要爲你留下冷醉。我要在銀鍠朱武勾搭你之前,上演《你怎麼忍心,讓我的情流向海?》。你,次次都讓着對手。銀鍠朱武一死,魔神一樣不能臨世。銀鍠朱武爲愛人,侵略苦境。你!也有冷醉。蕭中劍,別讓他!大家公平競爭,一論生死!秦假仙!你把.....”
“死了!蕭中劍,也死了!早死了!”爲了防止拍打,秦假仙趕緊說...
胡穎的心劇烈地疼了一下,自己牽腸掛肚的你們,再也無法挽救了......原來,自己能做的這樣少。 “啊——嗯——”胡穎雙手捂住臉,痛苦呢喃。
...... 許久,“那劍子仙蹟和擎海潮呢?你不會說,他們也死了吧?”劍子仙蹟是,不死的主角之一。擎海潮的出場在.....柚子的後期。
小姑娘像看死人一樣的目光,冷冷盯着自己。令秦假仙想到了她那、望而生畏的後臺,堅決的說,“沒!這兩人活得好好的!”
“把劍子仙蹟找來,我要上演《傷逝》,救劍子的愛人一命。”他們的生命尚且朝不保夕,談什麼卿卿我我!胡穎深恨,自己跳着看劇情,只關心感情戲。如今,顯示了重大的弊病——所有,想維護的人,都只能從情感着手。
......這是,喝醉了吧?劍子是道士,那有什麼愛人。“劍子行蹤不定,三年兩載也不回家,我去哪裡找他?”
擎海潮不出門,擎海潮和擊珊瑚還來得及。“把擎海潮,找來!”
“擎海潮根本不可能。他那銀盌盛雪,我連一半也上不去!”
“那你能幹什麼?!”對了!差點兒忘了柚子的事。先把柚子和湘靈的婚事,搞定!“我要烈性的春藥。這件事你一定能辦,你可是娶了三房妻妾的。”
秦假仙有點跟不上節奏,“你要給誰用?”
“武功很高的人,不會失效吧?”
“你要給,多高的高手下藥?”
“像羅睺那麼高。”說高點,省得效果不佳。
人生真是驚喜...驚嚇無限。秦假仙看看這個身量不足三尺的小姑娘,想想,據說一丈二的上古魔頭......
“你不給我,我也要自己找。到時失敗,就說你騙我的錢。你給我真藥。成功之後,我哪怕離家出走,也絕不連累你。”
還真是羅睺!你,不是讓下屬給我施毒麼。大哥,你的報應到了!而且,秦假仙相信吐真酒下,不連累是真話...另外,自己也想看看效果地.....
“——小生佩服。放心!神佛皆倒。”
此事體大, 胡穎拿着藥,還有些不放心,“虛蟜,掰開他的嘴。先用他試試!” 嚇得,秦假仙面如土色,差點兒掙脫了虛蟜的手......胡穎,這才,滿意地收好藥。“我也不白拿你的藥,這副手套給你。”
“啪”地甩來一物。秦假仙定睛一看,這雙手套沒有手背,只有手心。從手背看不出,手心點了層‘鞋墊’...而且,暗藏金屬絲。 “這是幹什麼的?”
“這是,爲你爬刀梯準備的。” 經此一折騰,胡穎明白,劍子的事,要靠機緣。擎海潮.....叫傻兔子...還是蘿蔔吧,銀盌盛雪,一般人是上不去的。等蘿蔔的事畢,讓他和自己走一趟銀盌盛雪。
“我爬刀、梯!我瘋了!給我.....多少錢?”
“沒有瘋,也沒有錢,更救不了素還真——可你,還是爬了。如此之你,纔不負公子之名。”
這手套,做功繁瑣,不似,臨時充數......你如不是瘋子,便是真有其事......你有預知之能??纔會費心早早準備了,這雙手套......
也, 介於剛纔的一嚇,秦假仙勸道,“春藥的事,還請三思。畢竟,這種事女孩子也吃虧的。”
“我已經三思、四思了。喜歡就願意吃虧.....”還有,最後一人——倦收天。他是自己的最愛。如果,他還沒有受騙屠戮,愛人的族人。
我就去告訴你真相...免得以後,你和如霜,愛恨兩難。我甚至可以,替代如霜守護你。我可以抹去,你們初見時,如霜的驚喜。我可以讓如霜有不同的戀情。畢竟,如霜先開始,是對別人動了心思的。只要,那場滅族之戰,沒有發生。你和如霜,就不會有生死糾纏的因果!你的至交好友,原無鄉在那場屠殺中,爲護你被砍斷了雙手,也是你一生之痛!所以——只要,原無鄉還沒斷手,一切都有改變的可能!
“原無鄉、的雙手......斷了,麼?”一時間,心跳如鼓!
“爲什麼,你和楓柚主人,都會問起這件事情?那麼久遠的......”秦假仙感覺頭皮一一疼,頭髮被猛地扯了一下,“斷了!嗷——”
秦假仙嚎叫着竄了出去...我的頭髮!不!我的頭皮,被扯掉了!嗚嗚.....
.....完了,倦收天一生的悲慼,無法更改.....你欠了,別的女人了!你不是,殺了她家一個人,你是殺了、她全族的人!你不是反抗侵略,而是,實實在在地、屠戮無辜!不管,原因爲何....你欠下,她了。她將成爲一把的刀子,在你有生之年,寸寸凌遲你的心.....
這是......你一生的課業。讓你學會,如何謹慎,如何認錯,如何放棄自尊和理智......去愛。
金碧輝煌,燦如朝陽的你,我要不成了......今生今世,你都是她的。
何止你,柚子愛湘靈,蘿蔔有傻兔子...只剩,素還真了。我剛撮合完,素還真和風采鈴.....可,只有、只有愛人尚未到來的素還真,還有希望。也許,素還真只是同情,並沒有動心。
胡穎,恍惚地來到劇場...她想知道,從陌生人的角度,這出只有三個場景的啞劇,到底能深入到,人心的何處?
胡穎要求過,屈世途就沒有收拾。劇場一直保持着,哪天演完的樣子.....觸目驚心。眼前發黑的血跡,都讓胡穎想吐,更別提當時滿屋血腥、滴澪的鮮紅......
胡穎,扶着躺椅坐下來。她靠着椅背,閉上眼睛開始回憶:第一幕...應該說,對毀容者的驚恐,大於對毀容者的同情。第二幕,正常人都會同情的......第三幕,但凡是人...都會伸手幫助的,更何況,以苦境爲己任的素還真。你想把這個女人,收歸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護着、暖着麼?你哭得那麼厲害呢。胡穎覺得有些冷了,拉扶手上的斗篷來蓋。抖開時,胡穎發現斗篷下部,有一塊不屬於布料的深棕色。自己給素還真蓋得時候,沒有這色塊。對光撐開一看,彷彿大捧的潑墨澆在上面...不會,是血吧?胡穎飛快地拿着這硬戳戳的地方,聞了一下......是血,素還真的血!!
胡穎的頭轟地一響.....半天,才逐漸有了思路:自己的真人劇收穫的,不是素還真的眼淚,而是,素還真的鮮血。還想什麼呢,素還真不是動心,而是,他的心已經屬於,風采鈴。哈!哈!我親手,把你和別人送在一起...不!不!不止你,柚子和羅睺,我也送人了.....
“虛蟜,收拾了吧。不會,再有人來看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