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杖刑不能說不重,別說是女子,就連男子都會哭爹喊孃的大叫,可桐思琪一雙眼眸不屈的看着慶承帝,硬是沒有發出絲毫的呻吟聲,見此情形,在場衆人皆是不由得對桐思琪另眼相看。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她的臉色慘白一片,汗水一滴滴的從臉上滑落下來,她不是不痛,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身上已然皮開肉綻,只是她不想屈服,爲了他,她不可以屈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慶承帝忽然冷冷的開口:“停!怎麼樣,現在肯說了嗎?你和太子到底有什麼陰謀?”
桐思琪微微擡眸,冷笑道:“呵!我還是那句話,皇上……愚蠢至極,因爲一幅畫……就要……否定自己的……親兒子……呵,若是靜貴妃在天有靈,看到皇上如此……懷疑……自己的兒子……不知道作何感想!”
雖然桐思琪不知道靜貴妃與慶承帝之間的過往,可從慶承帝的種種跡象可以看出,他應該是深愛這個女人的,現在桐思琪沒有別的砝碼,只能搏一搏。
一聽她提到靜貴妃,慶承帝更是直接衝到桐思琪的面前,伸手一把將癱倒在地上的她扯了起來,
“你找死!信不信朕將你碎屍萬段!”
狂怒中慶承帝,近似有些歇斯底里,死死的掐着桐思琪的脖子,瞬間的窒息感讓桐思琪不禁掙扎了一下,接着擡眸,
“呵呵……果然是……父子……連生氣……的反應……都一模一樣!”
桐思琪痛苦的表情中夾雜着一絲笑意,慶承帝不禁瞪大了雙眸,站在一旁的李海宏終於忍不住上前勸阻道:“皇上,息怒啊!”
“住嘴!”
隨着慶承帝一聲爆喝,御書房再次安靜下來。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皇上……難道忘了與……靜貴妃的夫妻之情……還是皇上……忘記了……與太子之間的……父子之情?既然……昔日皇上會立他爲太子……怎得現在就因爲……一副畫
就要……否定過往的一切了嗎?這不是……愚蠢……是什麼?”
“住嘴!你給朕住嘴!朕不要相信你,你們都在騙朕,環兒騙了朕,環兒騙了朕!”
慶承帝不停地喃喃自語,掐住桐思琪的手顫顫的鬆開,似乎受了偌大的打擊一般,被鬆開的桐思琪,猛呼幾口氣,“皇上請用你的心好好想想,難道多年的感情,還比不過一張來歷不明的畫像嗎?這畫像來的蹊蹺,分明就是有人想別有用心,皇上難道沒有察覺到裡面的詭異之處嗎?皇上與靜貴妃之間的過往,罪女不清楚,可是靜貴妃去世那麼多年,皇上依舊會去她的寢宮,提起靜貴妃,皇上會失去理智,這就證明皇上對她深情不改,既然如此情深,爲何不相信她?而太子是靜貴妃唯一的兒子,也是唯一留給皇上的親骨肉,難道皇上真的忍心不認這個兒子了嗎?”
一口氣說完,桐思琪不由得咳嗽起來,而聞言,慶承帝猛的愣了愣,隨即嘶吼出聲,“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說的話,朕不要相信,朕不信你,朕不信你!”
“罪女句句肺腑之言,皇上若是不信,就乾脆殺了罪女,罪女肯以性命證明太子的清白!”
“好!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拖出去,砍了!”
話落,幾個宮人便直接拉着桐思琪往外走,就在這時,一道男聲瞬間從門外傳來進來,“住手!”
那聲音低沉而有力,甚至還透着一股明顯的憤怒,聞聲,幾個宮人嚇的一愣,那熟悉的聲音讓桐思琪不禁心頭一沉。
不可能錯,這個聲音,是他,他來了!桐思琪不由得回頭,便只見一身明黃色錦袍的慕瑾宸,正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此時的慕瑾宸面色暗沉至極,俊美的臉上透着比往日更駭人的冷然之氣,慕瑾宸來勢洶洶,一進御書房便飛快的將桐思琪抱入懷中。
原來慕瑾宸連夜在府中查找她的蹤影,最後終於讓他找到了蛛絲馬跡,查到了欣嬤嬤,隨後他便
已然猜出了七八分,於是一路飛馳的進了宮,
被他這樣一抱,一股暖流瞬間流入桐思琪的心裡,他的擁抱依舊溫暖,可身子卻忍不住一顫,同時一抹鑽心之痛鋪天蓋地而來,桐思琪咬了咬牙,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響,看着那張熟悉的臉,桐思琪微微的勾起脣角。
慕瑾宸眸底眸光一閃,看着眼前那張蒼白的小臉,再看向地上那厚厚的板子,瞬間瞪大了雙眸,一抹滔天的怒意噴涌而出。
“御醫,快叫御醫!”
此時慕瑾宸被眼前的情形激怒了,連慶承帝夜被他徹底的拋在了腦後,看着懷中憔悴的桐思琪,他顧不上那麼多了,他已經嘗試着失去過她一次,他不想再次失去,不等旁人的反應,便一把將桐思琪抱起,轉身便要往外走。
看着慕瑾宸竟徹底的將自己忽視,慶承帝怒不可遏,“站住!你是翻了天了,你的眼裡還有朕嗎?”
面對慶承帝的爆喝,慕瑾宸卻是充耳不聞,可這時懷中的桐思琪不由得扯了扯的衣袖,“我沒事!放下我!”
“別說話,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御醫。”
“不,不要!我真的沒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欺君在先,罪無可恕,你快和皇上說,這些都和你無關,你不過也是被我騙了。快去啊,別管我,有什麼話,你們父子坦誠開來說,別爲了我,不值得!”
“說什麼胡話!值不值得我說了算,你現在別動。”
“不,我真的沒事,你忘了我跟你說過,我以前出過很多任務受過很多傷嗎?這點皮肉傷還傷不到我分毫,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
看着慕瑾宸當自己的話爲耳旁風,甚至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慶承帝這火氣一時間衝到了頭頂,
“來人,給朕把他們抓起來!”
衆人的侍衛衝了過來,可看到一臉駭人神色的慕瑾宸,卻又都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他是太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