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幕 雨

只要言葉在北館一天,就意味着南館不會有和北館達成一致和平共處的一天。儘管才藏還沒有對藥王寺的邀請作出任何迴應,但也中斷了她想以人換人的想法。畢竟言葉還在人家手上,要殺要剮都是對方說了算。且不談能威脅到藥王寺的能有幾人,她這方能否在暗地裡成功將那種人虜獲的機率都還是未知。若都像伊莎貝拉一樣能逃回去告狀……所以暫時,果然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只是嘛,這種消極的停滯絕對不適用於脾氣火爆的風花。

就算七海不將這個情報透露出來,藥王寺也早就想到了。才藏爲人冷靜,行爲嚴謹,時刻都處在警覺狀態,毫無紕漏。這樣的人儘管有些難對付,但一旦出現弱點就往往是那種足以致命的。而才藏唯一的軟肋,就是言葉。只要控制住言葉,就等於是讓才藏繳械了,她將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眼巴巴的認命。因此,在這期間才藏肯定不會對任何一個北館的舞姬下手。上次企圖活捉伊莎貝拉應該只是純粹被風花傳染了吧……這樣一來南館就有兩個舞姬被拿下了。不過不管怎麼說,才藏能忍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忍。衆所周知和才藏是朋友的風花,絕對不會對這件事棄之不顧。而在兩軍對壘中能起到震懾作用的,就只有將對方的先鋒撲殺……總要有個先後順序。

“我就讓你成爲第二個消失的舞姬吧。”藥王寺忽然自言自語起來,直到剛纔爲止,她都是一個人走在中心主樓後面的這條小路上的。

“這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在她背後跟上來的正是風花,不過這次她並沒有殺氣騰騰地衝上來,反而顯得異常鎮靜。

“哎呀,你在這裡?”藥王寺佯裝驚訝地轉過身,訕笑道,“失誤失誤。我還以爲你還會從樓上跳下來,所以才故意站在這裡的。真是的,看不到了,明明那麼有趣。”

這女人……風花一下想起了被刀鞘砸中的意外事件,她本來都快忘了!伊莎貝拉居然把這種細節都告訴藥王寺了……看來,她是真的不想活了。風花暗暗決定下來,下一個消失的,就是伊莎貝拉。

“年輕人火氣不小。不過你也真不會找時間,我剛上完實驗課,身上帶了不少藥。”藥王寺悠然地說道,把夾在肘下的書規矩地放在牆邊,然後點上煙,恢復了她慣常的態度。那種陰陽怪氣互相挖苦鬥心眼的姿態並不適合她。

“我倒想見識一下,你的藥對我能有多少作用。”風花輕蔑地說,冷哼一聲,手掌輕輕地扣在大太刀的刀柄前端,將內斂的劍氣爆發了出來——和雪夜全然不同,此時才能真正意識到這如此相像的二人確實不是同一個人。雪夜只有握住刀才能將實力發揮出來,那是因爲他太單純了。但是風花決不願成爲那樣的半吊子,她期望自己隨時都能拿出全力以赴的狀態。是必須。

“我先問你個問題。”藥王寺說道,緩慢地吐出青煙。“你希望我殺了你,還是殺了你的子獸?我聽說你是選了子獸的,你的劍術有被打折扣吧。”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狂妄之徒……”低聲說完,風花弓下身子。雖然這次她同樣沒有得到鞠月的許可,但是看到朋友整天不高興的樣子,她也活得不痛快。

“時雨蒼燕流,特式,驟雨。”

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兵貴神速,風花一向信賴這個準則。速度對她而言就是一切,是得勝的必要手段。雪夜的驟雨之所以能被林君躲開,後來甚至被趕超,歸結下來有兩個原因。

其一,時雨蒼燕流並不是能練的出來的流派。它如同言葉的言靈,也如同藏人的火焰煉成陣,是不存在於原來世界的特殊能力。雨之使者的時雨蒼燕流,足以操控大氣中水分子,是活着的流派。它有攻型四式,守型四式,共八式。但在傳承時,只傳下七型,第八型由繼承者自行練就。這個規矩曾在上代繼承時被打破了。上代繼承了全八型,並在後來又創出自己獨有的第九型,後來更加上了九型以外的特式。

這樣額外的手法到了可以善用劍術的風花這裡,自然就被貫徹得淋漓盡致了。只是,風花只願意用這些她自己所創的特式。因爲,她根本不想擁有這種虛假的能力……但除此之外,她沒有別的辦法。

其二,雪夜不是風花。

狂卷的氣流讓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風花卻能在當中如魚得水。她不是雨之使者,卻可以操控比雨更加靈活的雨的原形。只要是在有空氣的地方,就有她的力量存在。在水汽的包攏下,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不會留有死角。但藥王寺要真能這樣簡單的讓她一刀就給劈了,樂園裡也不會有這場麻煩的**了。

風花的速攻確實搶佔了先機,藥王寺也很明白更贊同她這種作戰方式。風花比她想象中聰明多了,畢竟對於一個用藥的人來說,沒時機用藥就代表結束。不過藥王寺用藥的時間要遠比風花揮刀的動作更爲隱蔽。能稱之爲經驗的歷史,也更長。

趁空吃下了一片白色的藥錠,然後,在驟雨的衝擊中,藥王寺提腳向後翻去,瞬間被卷出了水幕之外。像是比水密度更低的氣流,藥王寺輕飄飄地晃盪在了空中,沒有正常地落在地上。脫出了糾纏後,藥王寺也沒等風花追上來,又喝下另一個小瓶裡的赭色液體。期間風花散出來的水汽像是給她加油一般,把她推向了更高的地方,也完全沒有傷到她一絲一毫。最後,藥王寺穩穩當當地站在那裡,站在空中。俯視着,一步一停,卻沒有留下腳印。

“你最大的失誤就在於,信心不足。”藥王寺故意耍弄般地嘲笑道,從口袋裡摸出被風花打溼的香菸,悻悻地撒開手任它掉落在地上。“我很多藥也是液體,如果當初你沒有選擇子獸,就能連我的藥也一併吸納控制了。”

“閉嘴。”風花兇惡至極地叱道。

確實……藥王寺所指的,風花怎麼可能不知道?但對於被加諸於這樣沉重代價的舞姬來說,只要能保全鑰匙,哪怕是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就算是她也一樣。只要能保全子獸,就不會傷害到心中最重要的……可惡的老太婆,以爲在空中就沒事了嗎?不屑再理會藥王寺的嘲弄,風花嘴角略微揚起,雙手持刀,將刀高高地橫舉起來。

“給你看個特別的。”

“哦?”

“時雨蒼燕流,奧義……初生之雨。”

雨是天之水;落在地上,彙集成地之水;地之水流淌,再融入海;納百川,被日照耀,迴歸於天之上。世代如此。爾,唯一有別於天之水與地之水的,便是海洋。海洋孕育萬物,有形有色有味有意。表象終歸爲地之水,但源於天。

最初幻化成海洋的天之水即是,初生之雨。

從天之外引來新的初生之雨,足以再次塑造新的海洋,足以淹沒整個世界。這種東西,相較特式,更是已不在所謂流派劍術範疇之內了。雪夜總是向別人抱怨,風花連特式都肯拍下來給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翻看研究,就是吊起胃口後小氣到不告訴他這些奧義。可風花太清楚了,崇尚劍術的雪夜,怎麼可能會接納這種鬼東西?!

可能……加入北館反而還好些。如果自己可以的話。雨水打落在風花臉上,沖刷着她眼中這個污穢的世界。遠處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有人踏着水花跑起來,是要躲雨,還是躲她?強忍着厭惡感,風花努力地接受那些人的存在,接受這個世界的存在。因爲引來的初生之雨,可以將一切她認定不應存在的東西洗刷乾淨,最終成爲——無。

舉刀,捲起狂龍捲風,風花乘風逆雨而上。她看到藥王寺被雨困住了,卻還着實地存在着。謝天謝地——也許是因爲她選擇了子獸才變弱了,也許是因爲……都已經不算是人類了,她在本意上就更不想當殺人犯了。

突如其來的暴雨將藥王寺淋了個透心涼,在感到寒冷的同時她也意識到了這些雨的不同尋常。肢體的力量與體內的藥都在隨着雨水的滴落而消散。視線還退在朦朧中,風花忽然躍過來,瞬間就到了眼前。藥王寺急忙拿出新的藥,卻瞥見風花高舉起的長刀。但在這一剎那,在急促而下的雨水中,藥王寺也看到了風花的臉——這孩子勝過一籌,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喜悅。轉眼對視,風花的動作被絆了一下。像改變了主意,風花反轉刀背,這才狠狠地擊打下來。藥王寺也不得不認了,抱着頭直直地跌落在地上,使身體發出沉悶陰晦的撞擊聲。

“爲什麼你要抓走言葉?”在雨聲的滋擾下,風花的聲音卻異常清晰。她的疑問並不像是質問,更像是在期待某種答案。

“是啊,爲什麼……”藥王寺嗤笑道,吃痛地在地上試着動了一下,現在她確信自己至少有兩根肋骨斷了。可能這樣纔是正確的選擇,但也可能她不該不在剛纔用藥,畢竟現在用的話……

刀鋒劈開了雨水,指着藥王寺。

“放了言葉,繼續爲鞠月做事,這件事就到此爲止。”

“我也希望可以到此爲止。”

爲了到此爲止。藥王寺果斷地打破了手中的玻璃瓶,裡面僅存的一滴不同於水的透明液體急速地蒸發掉,並混入了空氣裡。風花所操控的是水,水在萬物中,可以用萬物傳導,雨水中……它會落在哪裡?

“「幻影」。”

以血液爲媒介,以言語將之發動,藥王寺伸手握住長刀,被割傷的手擦出了一道濃重的殷紅,又順着刀尖不染的傾數滴落着。

“你……做什麼?!”被藥王寺詭異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風花抽出刀猛地向後跳去,同時也收走了初生之雨。再下下去,恐怕不止藥王寺,這裡全部她不喜歡的東西都會完蛋。那可就糟了。

沒有雨的遮擋,呼喊聲更近了。被驚擾的人們遠遠地聚在一起,看着她們,沒有人敢再像以往那般靠過來……風花很不爽地看見正往過跑的伊莎貝拉和林君,不過沒看到鞠月就足以讓她覺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弄出這麼大動靜鞠月都沒出面,也就是說,她是默許了?

“哎,真是,只不過是活得稍長了點就開始胡思亂想了。”藥王寺邊說邊艱難地坐起來,很高興地看見雨後的天空。“不知道會不會有彩虹?嘿,過來扶我一下!”她費力地衝伊莎貝拉叫道,其實就算她不說伊莎貝拉也有這打算。

“幹嘛?”愣了下,風花輕蔑地笑道,“一對一打不過就想二對一啊?或是三對一?邊境人也被你收買了嗎?好啊,儘管來啊,我奉陪到底。”

“不打了。”藥王寺令人意外地說,“你已經輸了。不要懷疑我的話,聽我的勸,別再用那把刀了。”

“什麼意思?”風花迷茫地看了看手中的刀,就算她不想懷疑,可藥王寺的話也太讓人噁心了。她什麼時候輸了?風花迅速地回憶了下剛纔的細節,只有藥王寺被她打傷又莫名其妙地自殘了而已。她剛纔才饒了她一命哎?風花開始懷疑藥王寺是不是給她下了什麼藥,以至於剛纔她會沒有立刻痛下殺手。要知道,她處心積慮地等了這麼久,就是爲了幹掉藥王寺,讓言葉得到自由。而通過傀儡的同化被帶進北館的言葉,在恢復常態後肯定也會很樂意地就此把北館一鍋端。不過,也說不定藥王寺死後,言葉也會跟着……風花怎樣都拿不準藥王到底有多厲害,她對她還很陌生。

“真的沒問題嗎?”從林君手中接過藥王寺,伊莎貝拉小聲地問道。

“只希望……那把刀沒殺過人。”再次看了風花一眼,藥王寺頭也不回地小聲說道,毫不客氣地把身上的重量全壓在伊莎貝拉身上。相比有邊境樂園這樣隔閡的林君,看來她更喜歡捉弄伊莎貝拉。

“你該減肥了……”伊莎貝拉隨口笑道。雖然那句話只有她聽清了,可就算聽清也是一頭霧水,但她已習慣什麼都不問了。藥王寺能達成她的願望,而且永遠都不會責怪她。所以,不管藥王寺是什麼樣的人,多麼殘酷,她都會一直陪伴在她身邊。

“喂,你怎麼回事啊你?想逃跑嗎?!”風花忍不住嚷起來。被說那樣的話不算,戰鬥還真的就這樣子要中斷了?她要炸掉了。

“今天就算了吧,你不是已經贏了嗎?”林君息事寧人的說,但也更想從這脫身,他可不想讓沒能盡興的風花把矛頭調轉對準他。

“她說我輸了哎?我聽得清清楚楚!別想跑!”

“喂……”

臨界點了。風花反握手柄,拖着長刀向藥王寺衝去。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要砍上去,但一定得攔住她說個清楚!這個女人,可惡的——忽然間,風花的瞳孔顫動了一下。

倒抽着氣,風花渾身抽搐着停下了動作,表情古怪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下一秒,她又突然擡起頭,一隻手移向了另一隻胳膊……難以置信地張着嘴,她瘋狂地大叫起來!

刀隨之脫手,與地面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夾雜在風花驚悚的哀嚎中,駭人的刺耳。風花脫力似的跪在地上,死死地抓住了那隻胳膊,然後是大腿,然後是眼睛。她緊扣着那隻眼睛,也許是想把它挖出來,也許是想把它放回原來的地方。最終,風花抱成了一團,很快地倒了下去。可她還在嘶聲力竭地尖叫着,似乎是要將所有不知從何生出的痛苦都發泄出去。她悲慘的悽鳴像是給自己的鎮魂曲,一生僅有一次。

“她……這是怎麼了?”林君想去扶她,卻有種一旦碰了她她就會碎裂崩壞的感覺。

“幻影。”藥王寺平靜地說道,在風花的叫聲中,她鎮靜的樣子顯得尤爲可怖。“我把幻影滴在她的刀上了。這種藥可以讓物體的記憶重現。剛纔那把刀把自己刺傷別人時的記錄灌輸到她的腦中了……包括我被打斷的肋骨,這是第一個重現的記憶。而且不止這樣,被砍傷的人所感受到的痛苦,恐懼,也會一併傳達給她。但也還好,看她這個樣子,驚恐大於怨恨和痛楚,那把刀應該還沒有殺過人。”

“什麼還好啊……”林君輕喃道,跑過去擋住路,迫使伊莎貝拉停了下來。在她們身後,風花正蜷縮在地上,顫抖着。此時的她似乎是失聲了,張着嘴巴,卻呼喊不出來。“有解藥嗎?有就快拿來!你難道就不怕那把刀真的殺過人?”

“怕?”藥王寺奇怪地看着他。“爲什麼要怕?在現世的倫理法則中,你不覺得殺人償命是應該的嗎?”

殺人償命?林君愣住了。

“好了,我又沒殺她,就算會死,也是她自己殺了自己。大少爺,讓開吧。”藥王寺頗爲無奈地說,“我纔是真正的差點被殺的人啊?都骨折了……你難道沒看到我站都站不穩了?”

“全身都骨折,你就可以不用再站起來了。”

突如其來的話語與風同時撲了過來,林君下意識地舉臂護住她們。在伊莎貝拉驚慌的叫聲中,火焰的刀紋遭遇了拍岸的Lang花,壓力劇增。但林君還是大力地揮開了水的力量——那是……映着蒼金色,風花站在那裡,仿若那些痛苦都與她無關了。爲確認,林君甚至還不必要地去看了看她方纔倒下的位置。

“果然,只有你能擋得下我的刀。”

無疑是風花,但她的樣子好像有點怪怪的,聲音也有些低沉。

“……風花?”林君試探地叫道,拉着伊莎貝拉的胳膊將女士們引到身後。他有種說不清的奇怪感覺。沒錯,站在那裡的無疑是風花,無疑是她,也只能是她。但她的……她的頭髮好像被突然剪掉了一大截,使她看起來更像是……

“雖說身爲劍士要在賽前先施一禮,”仰面,他燦爛地笑着。“可是,小林,我們這回應該不算是比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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