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還是先委屈您從窗子出去吧！”
“你，確定？”他居然還只是笑着。
我也顧不得那麼多，點點頭便向着門邊走去。
一打開門，水妃就抱怨道：“怎麼這麼久纔開門？”
“奴婢……剛剛睡着了。”說着撇了一眼窗口，幸好，他已經走了。
“難怪！”她說着就走了進來。
我鬆了口氣，正準備轉身，卻聽見她一聲尖叫。
“皇上？”
什麼？他居然沒有走？我急忙轉過身，他竟是半躺在牀上。
我卻突然鬆了口氣，至少不用再跟他周旋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她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我也不解釋，等着他先開口。
他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慢悠悠地說：“好了，朕也該走來了！”
“皇上！”水妃和我同時叫了出來。
他只當是沒聽見，很快走了出去。
只剩下我們兩個，氣氛變得很是詭異。
我正不知該如何開口，她卻搶先道：“晴兒，恭喜你！”
嗯？我不可思議地看向她，她卻並沒有表現得不自然。
又接着說道：“只是，皇上怎麼會沒有冊封你呢？”
“娘娘，你誤會了！”
她卻笑着看向我說：“還害羞呢，好了，快跟我來！”
看她這樣，我雖然鬆了口氣，卻還是覺得內疚，猛然又反應過來，不禁自問道：爲什麼要內疚呢？
到了她房內，便看見桌上放着一匹上好的綢緞。
“這是皇上昨天賞的，我現在這個樣子，穿起來也不漂亮了。所以我就想正好可以送給你，只是……”她說着突然停了下來。
“現在，你恐怕已經不需要了。”
“娘娘！”
“好了，開個玩笑而已，快來讓衣匠給你量量。”
“是。”
雖然一切都沒有改變，我卻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到了晚上，我從院內的涼亭裡經過，突然撇到一個人影，似乎看起來很熟悉，思索片刻，還是走上前去。
“娘娘！”
“晴兒，是你啊！”她說着擦擦眼角，好像剛剛哭過，過了一會，她又接着說：“坐吧！”
我頓了一會，還是走過去抱住她。
“我以爲，可以不在意的！”她又忍不住抽泣起來，“我知道，他心裡沒有我，可是，還是想試一試，晴兒，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怎麼會呢？你只是，選錯了人。”
“晴兒，你們真的沒有發生什麼？”她突然擡起頭問。
“嗯。”我用力地點點頭。
“那麼，你還是儘量躲着他吧，等以後出宮再找個好人家。”
“是，奴婢知道。”我說着突然也覺得有些難受，但還是忍住淚水。
她笑了笑，片刻，卻又抱着我哭起來。
我只能輕輕拍着她，想着今晚的月亮真的很圓。
又過了一會，我突然想起什麼，忙說道：“好了，娘娘，再哭就要動胎氣了。”
她聽了一下子停下來，身體卻還是忍不住抽動着。
“娘娘！”
“我知道。”她站起身接着說：“或許，這個孩子，是我們之間唯一的關聯了，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
看着她悲傷卻堅定的眼神，我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真的已經長大了！
第二天，他卻又來了，只看着我也不說話。
我只好開口道：“皇上還是避避嫌吧！水妃娘娘……”
不等我說完，他卻打斷道：“朕，不愛她。”
我一下子愣住，他又接着說道：“朕的心被一個女人帶走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它在哪裡！”說着有些奇怪地看向我。
我忙避開他的眼睛回道：“既然如此，皇上何必？”
他突然輕笑一聲：“是啊，何必呢？”片刻才又接着道：“今天晚上，再陪我最後一次！”
到了晚上，我便向着亭子去，他似乎早已經等在那。
看着他頹廢的身影，我不禁有些失神，停了一會，還是走了進去。
“你知道嗎？朕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是那麼驕傲，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下，她問我，可以解開了嗎？”雖然她沒有看見我，但我知道，那句話就是對着我說的。她一直那麼淡然，只有一個人能牽動她的心，看着她爲他哭、爲他笑，爲他擔心，我的心就莫名地難受起來。以前，我不懂，可是當我以爲她要永遠離開我，我才知道，她已經深深
印在我心裡。”
“你醉了！”
“後來，她回來了，雖然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但我真的很開心，就算她對我還是那麼漠然，就算她因爲他而怨恨我，給我下毒，我還是那麼愛她，不能自拔！可是，我不該，不該在那個時候考驗她，是我親手把她推開，她逃得那麼遠，我甚至以爲，這輩子再也找不到她。幸好，她又回來了，還賠了我這麼久，現在就算是讓我死，我也沒有怨言了……”說着竟然倒到桌上。
“皇上？”我輕輕推了他幾下，似乎真的是醉倒了。
蕭寒，何必呢？你早就知道了對吧？
爲什麼總是要把選擇的難題丟給我！
又靜靜站了一會兒，我終於還是扶起他向着承乾殿走去。
水妃的身子越來越重了，大部分時間都得躺在牀上，我於是每天陪着她，讀書給她聽。
蕭寒最近也沒有出現，我們樂得高興，她卻還是會偶爾失神，我也不打擾，只靜靜坐在一旁，突然想起以前的日子，也是宮裡，陪着一個老婦人……這次，恐怕也不會再有多長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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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我正準備去水妃房裡，突然聽見有人叫我。
“晴兒姐姐，柳妃娘娘派人送來了蔘湯，要不要送到娘娘屋裡去？”
我遲疑片刻，還是回道：“送過來吧！”量她也耍不了什麼花樣。
“是！”那宮婢答着便退了下去。
我剛進到屋裡，那宮婢便也跟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個宮婢，看起來卻很面生。
“這位是？”
“是柳妃娘娘宮裡的。”
“你先退下吧。”
等她走出去，我纔打量起那個宮婢，不出衆，卻長得很標緻。
看我盯着她，神色並沒有異樣，卻向着桌邊走去，準備拿出碟子。
我忙上前道：“還是我來吧！”
她識趣地退開，我於是拿了碟子送到榻邊。
“替我謝謝姐姐了！”水妃說着伸出手來準備拿一塊。
我卻覺得心慌，急忙叫了一聲：“娘娘！”
她也一下子反應過來，向着我說：“晴兒，帶這位姑娘去領賞吧！”
“是！”我答着便往外走去。
“奴婢告退！”那宮婢說着也跟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