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大酒店,總統套房。
“烈,搞定了,地點在燕京西郊的某個廢棄工廠,我已經派人過去了。”教皇停下在幾臺手提電腦上劈里啪啦敲動的手,盯着其中一個衛星直播畫面,按住耳朵上的對講器傳達了幾個命令後,轉頭看向慵懶的坐在沙發裡的南宮烈。
“話說,你什麼時候在那個小丫頭身上裝了定位器的?”他好奇地問,但眼中閃耀的卻絕不是善意的光芒。
“她身上穿的每一件洋裝,都是我親手買的,你說呢?”脣角依然勾勒着修羅般的迷人微笑,南宮烈眸子裡的猩紅不減,俊臉上流轉着絲絲警告的意味,“教皇,你答應了我的,不要對她出手。”
“我當然知道。但是,你現在的狀況還真是讓人擔憂啊。”教皇聳了聳肩,眸子中危險的冷光閃爍,“烈,你儘管放心好了,我會給你努力的忍到三個月之後的,假若到時候你沒有做到的話。”
“……”
深沉的再次睇了他一眼,南宮烈有些煩躁的抿緊了薄脣。
“既然你這邊安排好了,那麼,我也差不多到時見去接她了,先這樣吧。”忽略掉心中的那股煩悶,他繃着優美的下頜站了起來,渾身再一次散發出驚人的冰冷殺氣。
教皇微微皺起了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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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每次一說到三個月的期限,烈這傢伙情緒就會失常……
嘴角勾出一抹冷冽的笑,教皇漫不經心的攤了攤手,隨便吧,不論如何,三個月之後一切都會迴歸原位,不管烈願意還是不願意。
“對了,教皇,歸海雲崖那個傢伙應該還呆在燕京,就在我們隔壁的總統套房對吧?我們分部今天這麼大規模的一次出動,肯定會驚動到那個傢伙,反正你現在也沒事,就替我去糾纏住他吧。”走到門口的南宮烈忽然回過頭來,對教皇露出一個邪性無比的乖張笑容,“我討厭這傢伙老愛跟我的小東西扯上關係,轉告他,想搶我的女人,下一輩子吧!”
什麼?!
倒抽了一口冷氣,教皇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除了爲他口吻中的霸道佔有慾驚駭之外,更爲歸海雲崖那個男人真的對洛果果起了興趣震撼非常!
歸海雲崖那個傢伙,那天晚上的挑釁完全是真心的?
不是因爲歸海流蘇的事情而存心想給烈找麻煩的?天啊,那個除了臉蛋長得很漂亮的小丫頭到底有什麼魔力啊,爲什麼不僅烈現在有點陷進去了,就連那個對女人本身就貌似不怎麼有需求的歸海雲崖,都動心了?
那個小丫頭真的有這麼好嗎?怎麼一個二個都着了魔似的!
啊,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比起歸海雲崖那傢伙的事,還是烈的事情最重要。
“烈!”一臉匪夷所思的教皇揚聲喊住南宮烈。
“什麼?”南宮烈的身影稍微的頓了一頓。
“你的小寵物被綁架了,你的心裡害怕麼?”教皇額角有冷汗滲出,如果恐懼了,那就真的很不妙了……三個月限期到了都沒法子……
聽說,愛上了女人的男人,會因爲自己心愛的女人出了一點問題就方寸大亂,變成腦殘的白癡,從殺傷力百分之一百的老虎變成溫順的小兔子。
“爲什麼要害怕?很久以前,我就已經不知道害怕爲何物了。”南宮烈嗤笑一聲,消失在門後。
“不怕?那就好那就好。”教皇擦了擦冷汗。
沒有感到害怕,就證明還是單純的大男人主義與佔有慾作祟,很好很好,非常好。這種迷戀的感覺一過,就啥事都沒有了。
暗自慶幸的教皇,完全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走廊裡,走着走着的南宮烈忽然翹起了邪異的嘴角。
“害怕?哼,小東西的安全一切都控制在我手裡,根本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有什麼好害怕的?不過是幾個被人煽動的草白少爺而已,收拾他們,比喝水還簡單。”
不屑的冷笑聲慢慢的消失在空氣中。
教皇如果能看到聽到,肯定會當場眼前發黑,這哪裡是不害怕,完全是因爲洛果果根本不會出事,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強大自信……
……
“嗯?帝國組織燕京分部剛剛有大動作?”正躺在水牀上處理着來自家族總部工作的歸海雲崖,聽到雷叔的報告之後,詫異的放下了手上的平板電腦。
“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了麼?能打聽到吧,按照我們家族跟他們組織的同盟關係。”他挑了挑眉頭,道。
“呃……少主,您上次在醫院估計把南宮烈得罪得太狠了,教皇那邊下了死命令,在今天行動結束之前,都不能讓您得到一點情報消息。不過,他們那邊倒是傳來了消息說,今天這件事與咱們的利益完全沒關係,是南宮烈的私事。”
“切,那傢伙一回來還是那麼不安分。”
歸海雲崖翻了個白眼。
隨即邪魅的俊顏上就綻放出了一抹被初夏陽光更加耀眼的笑容,“對了,雷叔,小果兒今天有離開南宮家嗎?”
“這個無法確定,我們安排在南宮家大宅外面監視果果小姐的人,今天沒看見果果小姐離開南宮家,南宮家的其他人倒是開車進進出出了幾次,但是因爲他們車子的玻璃都是特殊定做的防彈防窺視玻璃,我們的人觀察不到,所以不排除果果小姐坐了其中的人的車子出門了,又或者根本沒出門。”雷叔一絲不苟的將自己所知的情況全部娓娓道來。
“……是麼。”歸海雲崖的笑容在瞬間變得有些落寞,不知道爲何,幾個小時之前心頭出現的不祥預兆再一次在心頭浮現。
但是很快就又消失了。
快到歸海雲崖略微沉吟了一下就不再關注。
“等小果兒的電話還真是辛苦啊。”他邪魅而灑脫的笑了笑,從牀、上爬起,“雷叔,想一下辦法,把我的手機送進南宮家送到小果兒身邊吧,她不給我打電話,我可以給她打啊。”
“這個……”雷叔皺着眉沉吟了一下,眼底精光一閃,微笑着點了點頭,“少主,我會盡力試試的。”
“嗯,去吧。”一看雷叔這副摸樣,就知道有辦法了,歸海雲崖勾着嘴角將牀頭的兩個私人手機中的一部丟給了他。
雷叔含笑的欠身退了下去,但是很快,他又快步走了回來,一臉的古怪。
“少主,隔壁的客人來拜訪我們了。”
“隔壁的鄰居?誰?”歸海雲崖皺眉,帝國大酒店頂層的兩套總統套房爲了私人隱私,雖然同處一層,但是中間確是用牆壁隔開了的,從酒店一樓,各有各的特別電梯直達頂層總統套房。
是以,一般來說,兩套總統套房的人,是完全不會打照面的。
“帝國,教皇。”雷叔滿臉古怪的吐出四個字。
歸海雲崖的表情,頓時也變得很古怪。靠,那丫的居然不是住在燕京的豪宅,而是住帝國大酒店,雖然這是他們組織的產業……
“他來幹什麼?”
“找您一起品茶……”
“……神經病!”
“那少主你的意思是,拒絕?”
“人家都殺到門口了,就證明他對我的行蹤瞭如指掌,躲也沒有用,讓他進來吧。”
……
南宮家。
“蕭家全部直系成員的行蹤,都調查清楚了麼?”南宮住宅的地下負一層秘密情報所大廳裡,水晶吊燈的光芒從坐着輪椅的南宮無雙頭頂上投下,給他的俊臉,籠罩上了一層暗影。
生生給南宮無雙增添了幾分陰魅的危險之美。
“是的,無雙少爺,蕭家直系成員,除了蕭家家主與兩個小孫子,二媳婦三媳婦在家之外,其餘的都不在家,而且,已經摸清楚他們去了哪裡。”冷七尊敬的回答。
“那麼,就開始動手抓吧。嗯,先不要驚動蕭家的老狐狸,也別引起大衆恐慌,等他們統統都離開了原來的地方再下手,去吧。”
“少爺的意思是,就算是今天浪費幾個小時蹲點才能抓到人也可以?”冷七微微一愣,爲啥?這件事不是解決得越快越好嗎?
“是,這是我剛剛決定的——因爲我要讓他們嘗過了勝利果實的甜美之後,纔將他們丟盡永不翻身的悲慘地獄之中!要知道,我們南宮家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拿的,我都想知道,蕭家的那些老奸巨滑的老狐狸們,在知道自己溺愛的腦殘接班人所犯下的滔天大錯之後那瞬間的表情是如何的精彩,如何的崩潰。我要他們哭着爬着來求我們!”
南宮無雙笑得很無辜,黑瞳閃着無比澄澈的光華——那澄澈之下,是冰寒徹骨的殺機與黑暗!
就好像燦爛盛放的繁盛櫻花樹樹根泥土掩蓋之下的白骨,讓人無法看得到真正的殘酷與血腥,只看見了華美。
“這件事,我等會會發信息跟哥哥說明,讓他配合你們行動的。”
冷七臉容凜然,肅然欠身,“是,冷七明白了。”
說完,冷七轉身帶着所有嚴肅待命的南宮傢俬人武裝特種兵團,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燈火通明的大廳。
南宮無雙冷冷的看着周圍空無一人的秘密大廳。
嘴角忽然勾起一縷嗜血的冰冷笑容,秀美絕倫的俊美臉龐在這一刻如地獄索命的死神般冰冷妖異。
“洛果果,你一定要跟哥哥絲毫無損的回來,否則,我會血洗整個蕭家!”他冷冷的宣告。
此時,燕京西郊。
南宮烈剛跟着蕭家四少爺下車,還沒來得及打量一眼周遭的環境,就接到了南宮無雙特地發來的信息。
打開一看,不由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但是很快嘴角就爬上一絲詭譎的笑意,算了,無雙想這麼做,就肯定要這麼做的妙處,就隨便他好了,就是可惜了讓教皇跟分部的人白忙一趟了。
本來還想接了人之後,就立馬讓他們把那幾個腦殘的傢伙給抓起來呢。
不着痕跡的狀似放鬆的舉起手臂在空中快速的揮了揮,做了幾個特殊的手印之後,南宮烈緊跟在蕭家四少爺的身後走進了廢棄工廠。
等南宮烈等人的身影一消失,旁邊一人高的亂草從裡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立馬跳起一個身穿綠色迷彩服的年輕男人,一臉的鬱悶。
其中一人赫然是一直跟在教皇貼身照顧的十三。
“烈少下令讓我們全體撤退,快點通知所有的弟兄,悄悄撤退,不要讓那些垃圾廢物發現了!”他按住耳朵上的對講器迅速下了一連串的命令。
喵了個咪的,本來以爲這次能活動活動筋骨了,大夥們都那麼興奮,誰知道虎頭蛇尾……算了,就當來踏一次青吧。他可沒膽子到烈少面前抱怨。
十三一臉沮喪的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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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南宮烈一出現,南宮明月便雙眼含淚的直奔他而去,死死的抱住他的腰不放手——沒人阻攔她。
而洛果果,早就被一大羣的蕭家保鏢牢牢的包圍在了中間,連動一步都不可能。
“烈,你爲什麼不報警?你怎麼可以聽他們無恥的話,把……”淚水滑出,南宮明月扭曲的臉蛋埋在南宮烈的懷裡,貪婪的呼吸着屬於南宮烈的氣息,帶着哭音的聲音裡,隱藏着無窮的怨毒妒忌。
“姐,好了,沒事了,你先到外面等我,快去。”南宮烈伸手輕輕拍了拍南宮明月的肩膀,就把她從自己的懷裡拉出來,從進來之後,他的雙眸就再也沒有離開靜靜的站在那裡的洛果果。
她的表情很平靜,一雙如黑寶石般的眸瞳,波光瀲灩。
一身白色洋裝,纖塵不染,裙襬如花,含苞待放,只在膝蓋下飄散一點就收斂起來,更顯得那纖細的小腿白如凝脂,光潔瑩潤。
這種淡然的美,讓南宮烈癡迷。
他從來沒有看過她有這種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