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都有杭家三兄弟不和的傳言,卻沒有想到這三人的關係已經差到了這種地步!
北烈謙禹冷喝一聲,“行了!這是朝堂,不是你們兄弟三人爭討家事的地方!”
“皇上,你也看到了,老臣確實是無可奈何啊!若是皇上今天不下旨讓我兒認祖歸宗,我兒怕是要繼續流落在外了!”
他說着一把抓住了少年,似乎十分的哀慟,,大哭道:“兒啊,都是爲父沒用,爲父護不了你的母親,而今也護不了你!”
一個五旬的大男人,當着滿堂朝臣哭成這樣,引得大臣們紛紛側目。
北烈謙禹本就心情欠佳,又被他吵吵的腦仁疼,怒聲道:“哭什麼哭!還有沒有一點朝廷命官的樣子!朕應了你便是!”
杭家大哥、二哥立馬不願意了,立刻異口同聲道:“皇上不可!”
“你們都閉嘴!”北烈謙禹看着二人怒道:“你們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他是先皇承認的家主!你們本就該以他爲尊,非但沒有半點尊敬,當着大臣的面居然說出那種大逆不道的話來!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既然都已經鬧到朕的面前,朕也不介意幫你們杭家整肅整肅家風!”
北烈謙禹看着殿下的少年,冷聲問道:“你可有名字?”
少年身體微微一顫,顯得十分惶恐,但還是勉強說道:“回皇上,草民單名一個鵬字。母親希望草民能像鵬鳥一般,故爲草民取‘鵬’爲名。”
北烈謙禹點點頭,“聽你說話像是讀過書的?”
“回皇上,草民確實讀過幾年書,而且已經過了鄉試,現是舉人。“少年的聲音還是有些不平穩,但是明顯沒有了之前的惶恐。
北烈謙禹輕輕一笑,“小小年紀便已是舉人,果然是青年才俊。若是真的把杭家家主之位傳給你,也算是杭家的幸事。”
杭家大哥、二哥心中焦急,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北烈謙禹一個眼神給凍住了,不敢再多說一言。
北烈謙禹又問了幾句,看這個少年寵辱不驚,確實是可塑之才。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就算他以後掌管了杭家,只要掌握了他,便也能掌握整個杭家了。
這件事就算已經是塵埃落定,北烈謙禹當堂下旨,承認了杭鵬爲杭家的少當家,以後可繼承杭家家主之位。
爲了收攏杭家的人心,他也提拔了幾個與杭家嫡系相親的幾個大臣。
杭家嫡系終於是揚眉吐氣了一把,倒是把楊家大哥、二哥氣的不輕。
麗妃知道了大殿上發生的事情,自然是喜不自勝,她沒有想到事情居然這麼順利,立即便裝扮好,去北烈謙禹的寢殿謝恩。
從北烈謙禹那裡出來,她就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千末那裡。
千末的精神狀態還算好,看她走進來,笑道:“事情成了?”
“嗯,多謝姑娘!”麗妃直接跪倒在地,“若不是姑娘,也就沒有我杭家的今天!”
這一跪她跪得心甘情願,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千末讓微雨把她扶起來,低聲道:“你不用這麼謝我,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說實話,我並沒有幫到姑娘什麼,卻得了這麼多好處,理應謝過姑娘。”麗妃擦着眼淚,坐到了一邊。
“你沒有給我添亂,就是幫了我的忙了。”千末眉頭微微一皺,下意識的捏了捏眉頭,她心中的那股煩躁又要竄出來了。
麗妃素來善於察言觀色,她看了看千末的臉色,趕忙比了嘴,不敢再多說什麼。
千末壓下心中的煩躁,又問道:“孩子如何?”
麗妃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臉上也帶着欣喜,“孩子很好,有姑娘給的藥方滋養着,本宮的身體已經很健壯了。”
千末點點頭,“馬上就要顯懷了,你一定要謹慎,瞞得越久越好。杭鵬是個聰明的,你也抓緊讓他開始收斂人脈,否則,你這個孩子還是要保不住的。”
麗妃趕緊點頭,“一切還要仰仗姑娘。”
千末眉頭皺的更緊,已經有些壓抑不住情緒,冷聲道:“不要老是想着讓我幫你,你又不是沒有腦子,難道就不會替自己謀劃嗎?”
麗妃立刻有些驚慌,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惹她生氣了,趕忙說道:“姑娘說的是,姑娘說的是。”
千末咬了咬牙,衝微雨一揮手,讓她把人帶出去。
微雨早就有這個意思了,趕忙帶着麗妃走了出去。
她們一走出,內殿裡馬上就傳來了,千末摔東西的聲音。
麗妃很是奇怪,轉頭問微雨,“可是誰惹姑娘生氣了嗎?”
微雨冷着臉,肅聲道:“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麗妃立刻有些不悅,這個丫頭也太無禮了,但是念在她是微雨貼身宮女的份上也沒有多說什麼。
但是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千末這副樣子,外界傳她是失了孩子太過悲痛,但是她知道那個孩子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她倒是不在意她的身體如何,只是怕她會壞了之前她們之前的計劃,看來她確實該爲自己好好的謀劃謀劃了!
此後的幾天,千末的情況也是時好時壞,不僅讓微雨焦急萬分,就連北烈謙禹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原本以爲千末是因爲失了孩子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但是他卻發現,這已經不是一時的事情了。
楊家覆滅,等他處理的事情太多太多,而千末的情況也讓他傷透了腦筋,幾天下來他也有些精力難繼。
子虛給把蔘湯放在他的面前低聲道:“皇上,可要注意保重身體啊!”
北烈謙禹倚在龍椅上,輕輕的捏着眉頭,“你說朕應該拿千末怎麼辦?”
子虛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既然她已經是皇上親口封的皇后了,接下來自然要開始籌備大婚和封后大典。”
“朕當然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她現在的情況又怎麼管理的了後宮!”北烈謙禹想起來便是一臉的愁容。
“她受了那麼大的刺激,難免會情緒不穩。若是皇上此時風光的迎娶她,她或許一高興能有所好轉也不一定。”子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