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瓢潑的大雨從窗外吹進來,昏暗的室內只有一根蠟燭搖曳着單薄的火光。
這時,一道閃電劈下,牀邊的紗幔被狂風撩起,白綾一樣飛舞到半空。
紗幔後的大牀上,慕芸萱臉色蒼白地合着雙目,烏長的秀髮和身下單薄的被褥都被汗水打溼。
在她的枕邊,一個白嫩可愛的嬰兒,揮舞着他肥嫩嫩的胳膊,咿咿呀呀地蹬着小腿。
白玉的屏風外響起開門的聲音,慕芸萱緩緩睜開眼睛,虛弱無力地喚道:“小洛,是你嗎?”
沒有應答。
慕芸萱下意識地向着外面看去,只見一道窈窕的黑影在地上漸漸拉長,同時,一股沁人心脾的甜香隨風涌了進來,那味道,她再熟悉不過。
“姐姐要找小洛嗎?哎呀,這可怎麼辦呢?妹妹剛纔聽說,小洛掉進冷宮的枯井裡摔死了,估摸着是沒辦法伺候姐姐了。這樣吧,姐姐生產辛苦,妹妹就代替小洛,好好伺候伺候姐姐,怎麼樣?”慕望舒美豔的臉龐出現在慕芸萱的視線中,她甜甜地微笑着,眉眼間都是嫵媚。
慕芸萱一雙星眸瞬間涌上恨意,咬牙切齒道:“你爲什麼在這裡?你把小洛怎麼樣了?”
本是冷冽非常的一句話,卻因爲她此刻的虛弱,變成了和風細雨,皇后的氣勢也瞬間落了下去。
慕望舒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攤手道:“姐姐這可就冤枉妹妹了,妹妹怎麼敢動姐姐身邊的人呢?我不過是叫她到井邊幫我找個耳環,她就失足掉進去了,妹妹也很自責呢!”說着,她裝模作樣地在袖邊抹了兩滴眼淚。
慕芸萱用顫抖地手指着慕望舒,胸膛裡似燒了一把火:“是你!是你害死小洛!”
慕望舒笑得更燦爛,輕輕撥了撥額前打溼的秀髮,舉動間風情萬種:“姐姐這話可就沒道理了。生死有命,妹妹覺得,小洛之所以這麼命薄,很有可能是她福氣不夠,沒辦法侍奉姐姐,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姐姐害了她啊!”
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劃破掌心,絲絲鮮血流了出來,慕芸萱抄起牀邊小桌上的一個空碗,用僅有的力氣,朝慕望舒仍了過去:“滾!給本宮滾出去!”
慕望舒看着那輕飄飄飛過來的瓷碗,不躲不閃,任由那碗打到自己肩頭,然後“哎呦”一聲,煞有其事地捂住了被打中的地方。
“姐姐,妹妹不過說了兩句實話,你身爲後宮之主,怎麼好動手呢?”慕望舒一邊說,一邊楚楚可憐的垂下了眼睛,同時,她肩頭的輕紗“無意”滑落,露出那白皙肌膚上遍佈的青紫吻痕。
那是歡愛後的痕跡!
特別是鎖骨上那顏色格外深的吻痕,還帶着曖昧的齒印。慕芸萱知道,這是自己的丈夫,在每一次歡愉時特別留下的印記。
慕芸萱掙扎着坐起,如遭雷劈。她怎麼也不能相信,她在艱難生產之時,她的丈夫竟然在和她最恨的女人顛鸞倒鳳!
他怎麼能這麼對她!怎麼能!
慕望舒欣賞着她眼中的震驚和悲痛,故作懊惱道:“哎呀,你瞧,妹妹真是不小心。”
話畢,卻也不拉上薄紗,而是任由那些痕跡暴露在空氣中,羞赧地嬌笑道:“姐姐,這事都怪妹妹。妹妹早就勸皇上來陪陪姐姐,畢竟女人生產是件大事。可皇上說,他只喜歡和妹妹待在一起,妹妹也是沒辦法。只是沒想到,皇上這麼有興致。”
慕芸萱終於再也無法忍受,惡狠狠瞪着她,怒罵道:“滾!滾!”
慕望舒卻不動,挺直了纖腰,掛一抹詭異的笑,看着慕芸萱。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向牀邊走了過去,慕芸萱戒備地攥住了身下的薄被,卻不妨她突然轉了目標,彎腰把她身邊的嬰兒抱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