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七癟起嘴,嘴脣抖了半天,才失笑了出來:“她?她是誰啊?我不知道……”
“對不起。”突然,裴洛軒淡淡的開口,雙眼滿是歉意外加誠意的看着林七七的眼睛。
林七七深呼吸了一口氣,深深的看進裴洛軒的眼裡:“你幹嗎要和我說對不起……我沒事啊,我只是,只是真的替你難過一下嘛……”
“呵。”裴洛軒低低一笑,擡起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好了,吃些飯我們再回去。”
“我已經吃飽了……”林七七撇過頭。
“傻丫頭!”裴洛軒無奈的笑了一下,擡起手揉了揉林七七的小腦袋:“別以爲我剛纔只顧着喝酒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一口東西都沒吃,現在,快吃吧。”說着,裴洛軒按着林七七讓她坐了下去,然後幫她在碗裡夾了些菜,又拍了拍她的肩:“快吃。”
林七七又感覺自己一陣鼻酸,但是想了想,肚子確實是餓了,而且人家裴洛軒都跟她道歉了,她還嬌情個什麼勁兒啊,連喝了幾大口水,她這拔涼拔涼的心纔算是舒服了點,她深吸一口氣,擡頭笑着看了一眼自笑着看她的裴洛軒,低下頭開始猛吃了起來。
裴洛軒眯起眼,看着林七七吃東西的模樣,過了一會兒,站到她身後,靜靜的看着她的背影。
她明明在難過,卻怎麼不說出來?
她這女人,也有這麼能隱忍安靜的時候?
一刻鐘後,吃飽喝足的林七七跟隨在裴洛軒的身後,沿路要走回裴家堡。
在路過一個買翡翠耳環的攤子上,林七七突然看到旁邊擺放着兩隻很好看的鐲子,她一愣,突地停下了腳步。
她又擡起胳膊,看向空落落的手腕。
她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她爲什麼會從一個二十五歲的老女人變成了十七歲的樣子,又爲什麼,手上的鐲子不見了,究竟是掉到哪裡去了?
裴洛軒發現她的異樣,轉過頭,發現她一直盯着空無一物的手腕看,又頻頻看向小攤上的那支很普通的玉鐲,裴洛軒淡淡一笑,突然伸手拉住林七七的手:“在看什麼?”
“啊?啊……沒看什麼,咱們回去吧!”林七七忙收回眼神,尷尬的笑了一下,也沒發現裴洛軒與她正相互交握的手。|
裴洛軒淡笑着看着她的模樣,一直到回到了裴家堡。
林七七說是剛纔吃撐了,想要回廂房躺一會兒去再出來幹活澆花,裴洛軒倒也沒阻止。
裴洛軒回到房裡,從角落的櫃子裡拿出一個錦盒,打開錦盒,裡邊是一支被明黃絲巾包着的一支玉鐲,這鐲子質地上好,乃是裴家的人幾十年前在深山寒潭裡挖出來的上等好玉,戴在人身上不僅可以辟邪,而且這玉有冬暖夏涼的神氣功效,曾經是他娘一直戴着,後來母親與父親一起去天山上隱居要過逍遙rì子,把這鐲子留給他說是要讓他給他們的兒媳婦戴的。
可是那個他想給戴上的女人,已經不可能戴上這鐲子了,何況,這鐲子的尺寸似乎是不太適合落落的手腕,落落雖然不胖,但是這鐲子卻細的很詭異,娘說這鐲子是給有緣人才能戴上的。
既然這東西與落落有緣無份,扔掉了或者這樣幹放着也可惜,正好,他今天握着她的手時算了一下林七七手腕的尺寸,沒想到那丫頭竟然那麼瘦,尺寸似乎這和鐲子差不多。
反正那丫頭今天也在他這裡受了委屈,被他給當成了落落抱了那麼久,就算是補償她吧。
裴洛軒淡淡一笑,轉身走出了閣樓,走向那間他從不曾進過的丫鬟的廂房。
剛走到門前,裴洛軒靜靜的聽了一下,聽到裡邊均勻的呼吸,就知道七七是真的睡着了,他無奈一笑,笑她的吃飽了就睡覺的習xìng真讓人無奈。
試着推了一下門,沒想到門沒鎖,裴洛軒勾脣一笑,輕輕的推開門,悄悄的走了進去。
林七七正躺在牀上睡得香甜,裴洛軒緩步走了進去,停在牀邊看了她幾眼,臉上染上一層淡淡的笑意,然後,他轉眼在這間從未進來過的小房間打量了起來。
這廂房是很久之間就蓋起來的,一直都是洛園的丫鬟住的地方,曾經落落來的時候,就直接讓她住在了閣樓裡,所以落落也沒在這小廂房裡住過,當然,現在他是第一次進來。
這房間比他想像中的要小許多,但是若是給一個丫鬟的話,其實條件算是相當不錯了。不過現在的問題是,七七的衣服似乎是不多,每天換來換去,都只是那些粗布麻衣,連個像樣的衣裙都沒有。
裴洛軒轉眼,又看向睡的正甜的林七七,突然轉身,走回到牀邊,輕輕的擡起她的胳膊,從袖口拿出玉鐲,想要給她戴上。
“唔……誰?”林七七突然驚醒,摔着胳膊就要向後退。
“別動,是我。”裴洛軒拉住林七七的胳膊,順便直接將鐲子給她戴了上。
“你怎麼會在我這裡?噫?這鐲子怎麼在你那兒?”林七七連着問了兩個問題,之後也不管裴洛軒答不答,就直接驚愕的看着手上熟悉的鐲子。
這不是靜語道人給她的嗎?她不給弄丟了嗎?現在……怎麼會是他給她戴上了?
“你見過這鐲子?”裴洛軒挑眉,不信的看着她。
“啊……?呃……”林七七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反問:“你怎麼會給我戴這個?”
“這是我娘留下來的,我看她大小正適合你,就想着送來給你,哪知你真的睡着了。”裴洛軒淡笑道。
還真別說,這鐲子還真是林七七戴着正合適。
林七七垂下眼,有些不解的看了看鐲子,又擡了擡眼,看向裴洛軒,總感覺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是多了一些什麼。
“明天記得叫管家給你量一下衣服尺寸然後報給我。”裴洛軒說。
“給你做些好看的衣服!”裴洛軒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