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千古和聶嘆模都沉着臉色,暗暗地思索,他們兩人也在同俞靈瑞一起思量到底該如何對方對這忽然而至的三國雄獅。
俞靈瑞暗暗地想着,這情況如此急迫,就算是她還有什麼計謀都來不及準備了,很可能她的計謀還未上,對方已經攻來了。而她的心中卻突然冒出個一個想法,她要賭一把,要賭一把!她就不信他真的會對她那麼狠!
“事到如今,只能硬戰。”俞靈瑞頓了一刻,便沉聲而又篤然地道。
聶延模蹙着眉頭,有些詫異地瞥了一眼俞靈瑞,“硬戰?敵衆我寡,敵強我弱,定然輸定了?”
俞靈瑞一臉淡定,輕聲地道:“主帥,你先不着急,俞靈瑞所說的硬戰,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硬戰。”
聶延模和藍千古聞言,都不由地驚訝地一瞥俞靈瑞,只見俞靈瑞那深暗的眼眸忽地閃出一道亮光,她側目,輕瞟了一眼藍千古,幽幽地道:“藍千古,若是能你與薩孤塢鬆比試武藝,你有把握打過他嗎?”
藍千古鳳目微滯,他還不清楚俞靈瑞到底是什麼用意,頓了頓,才道:“能。”
俞靈瑞聽聞,便淡然地側目望了一眼聶延模,“主帥,若是讓你和程太子比試武藝,你有把握打過他嗎?”
聶延模頓了一刻,才道:“能。”俞靈瑞這樣問他,他莫名地不想說自己不清楚能不能打過那個程國太子。
俞靈瑞朝着聶延模淡淡一笑,“主帥不必擔憂,這程國太子並不精通武藝。”和你一樣,本來治國之料,被自己的皇帝硬按着腦袋來上戰場了。
聶延模臉色微微尷尬,他本想問俞靈瑞,她如果得知這個程國太子並不精通武藝的,卻正色起來,“就算他程冀精通武藝,本主帥也會打過他。”
俞靈瑞愣了愣,微微蹙了蹙眉頭,本想說此時並不是逞風頭的時候,卻勾起嘴脣而道,“那好。”
“那我們也即刻備軍出發。”俞靈瑞說罷此話,白白的臉蛋之上顯出一絲自信之色,但她的靈眸裡隱藏着不爲人知的情緒。
這片寬廣的金燕大地上,三國聯盟大軍,金燕的大軍,分列兩方,披堅執銳,蓄勢待發。
暗暗地涌動的空氣在兩方敵軍之間沉沉地凝住,壓制住,讓爲敵的兩軍都壓制在濃濃的肅殺氛圍之中。
爲敵的兩軍之中,那幾個領頭的中心人物都用着凌厲的眼神盯着對方,似乎在眼神上就要勝人一等,把對方壓到。
而這些人中的俞靈瑞的目光則一直都凝視着雲陽逸皇,只是這楚逸似乎壓根沒有將她這個金燕的女將軍當一會事。他的目光空洞,深深地凝着,卻沒有凝視的地方,只是讓人感受到了冷冷的寒寒的凌厲之意。
這是他在戰場一貫的作風,看似他什麼都沒有盯,其實把一切都盡收眼底了。這一點,俞靈瑞是早已清楚了,於是,她也淡淡地收回了眼眸,頓了一刻,然後露出一個淡淡輕笑
。
這一笑,似乎與這肅殺的戰場氛圍上格格不入,卻驀地便吸引住了藍千古,薩孤塢鬆,聶延模等人的目光。連那眼神空洞,暗暗凝住的楚逸,都不由地微微蹙眉。
俞靈瑞心上一顫,果然,他注視着她,只是不知他是特別注視着她,還是注視她同這周遭的一切一樣。
俞靈瑞眼眸一滯之後,便笑得更加開了一些,不似方纔那麼緊繃,她甚至大膽將她的坐騎往前一步,讓她的位置更加突兀一些,然後把收住一臉的淡淡笑意,緩緩啓脣,淡然地吐出:“就我金燕一國兵力,三國聯盟居然會一起而上,三國聯盟,還的確是看得起我金燕啊!”
俞靈瑞這話帶着暗暗的諷刺意味,這誰都聽得出來,但是這些一心只覬覦奪地,擴展權勢的君王又怎麼會在乎俞靈瑞這話裡的諷刺之意那。
於是,程國的某一個領頭,冒了一言,“少說廢話,女賊,你們要不要叫陣,不要叫陣,我們兩軍就直接開始廝殺!”
俞靈瑞狠狠地瞪了這個程國領頭一眼,叉腰而道:“你急什麼急!你軍主帥都還沒有開腔,論得你這個小將開腔嗎?”
這個小將一聽俞靈瑞,方纔那氣勢洶洶的臉蛋瞬間憋了起來,盯了一眼自己的主帥程冀,又才惱火地回眸,猶猶豫豫地道:“那你這個女賊,還不是代你的主帥講話嗎?”
“老孃口才好,是我們主帥授權讓我替她說話,你們主帥有授權讓你替他講話嗎?你個小將!”俞靈瑞一言兩語便回擊過去。
“這……”對方小將吃癟。
這原本肅殺的戰場,頓時好像成了俞靈瑞一個唱獨角戲一般。楚逸蘊冰的眼眸輕瞥的俞靈瑞一眼,橫着劍眉微微蹙起。而薩孤塢鬆則饒有興趣地盯着俞靈瑞,真是本性使然,他似乎又想起那個當初那個伶牙俐齒,巧舌如簧的俞靈瑞。
薩孤塢鬆想到此處,便不禁暗暗地盯了一眼楚逸,心裡想着,這場大戰是昨夜半夜楚逸派丘家父子來他薩孤塢鬆的營帳與他商討的,今日一早,他們三國聯盟的軍隊便一同出戰金燕。那麼,楚逸,你真的捨得對像俞靈瑞這樣的女人,對這個你曾經看似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下狠手嗎?
薩孤塢鬆想到此處,不由地一陣煩躁,竟然不由地想着,俞靈瑞,看來,如今楚逸是真的不要你了,但是本太子願意爲了你與金燕議和,只要你願意跟在本太子的身邊。
薩孤塢鬆驚愕方纔自己腦中的想法,他都想到了什麼!他堂堂的瑾尤六太子,野心勃勃,一心還想着征服天下的薩孤塢鬆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薩孤塢鬆驚愕自己腦中的想法,他實在害怕他被自己腦中的這個想法所左右。他沉澱了自己三年,這次攻打金燕,他絕對不能又空手而歸。
薩孤塢鬆這樣想着,便橫下心來,他要速戰速決!
於是薩孤塢鬆兇殘地盯着俞靈瑞,厲聲地道:“俞將軍,你也不用
耍嘴皮上的功夫!既然你說要叫陣,那就把請出你軍要派出的叫陣之人。”
俞靈瑞輕瞟一眼薩孤塢鬆,便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瑾尤太子,你不要着急。這戰總是要打,逃也逃不掉。只是,這三國聯盟一起攻打金燕,自然不是一般普通尋常的戰爭,各位,當太子當皇的敢不敢來跟我金燕玩一場遊戲?”
俞靈瑞說“皇”字,咬得特別得重,沒錯,她就是故意說給他楚逸聽得。
“你想怎麼玩?”沉靜良久的楚逸終於啓脣,他的寒冷凌厲的目光朝着俞靈瑞而去。前一日,這個女人是她的劫下囚的時候,她還總是帶給他無名的哀傷,讓他覺得她似乎真的藏着什麼事情一般。而今日,她便在這戰場上,開始談笑風聲了。而他楚逸卻總是猜不透心思,看不透的用意。這讓他很是惱怒,而同時,他自我地認爲他惱怒的原因是,他能一眼就看清許多人,卻唯一看不清這讓他從一開始就好奇的金燕女賊。
哼!你觀望夠了,是嗎?你也終於忍不住了,是嗎?那好,我就告訴你怎麼玩,看一看你到底還會不會心疼我!俞靈瑞用着漸漸泛紅的眼眸一盯楚逸,心裡心思卻便翻江倒海一般,她頓了一刻,才淡然收回眼眸,竟然能自己的心思在衆人的面前不顯一絲痕跡。
俞靈瑞淡淡地回眸之後,便又淡淡一笑,隨即一本正色,開始講這些爲太子爲皇的一一指責了一番。
“我就真的不知各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爲何就對奪取土地一事如此熱愛與執着那?難道你們都不想一想每一場戰爭會有多少人去吃苦嗎?難道你們就想不想你們的每一場戰場是拿多少其他人的性命去換的嗎?難道你就不能安安心心地管好自己的天地那?爲什麼要去奪去搶那?”俞靈瑞沉聲地抱怨着,她內心深處的聲音,無論對誰都是如此。
程冀驚愕地瞪着這個驚人眼目的金燕女將軍,厲聲地吼道,“你在抱怨什麼?你不是要說你要怎麼玩嗎?現在,逸皇給了一個機會,你卻在這裡說一些不相關的廢話。”
而楚逸和薩孤塢鬆以及聶延模,藍千古都只是驚愕而又認真地聽着她講着,卻並沒有說出什麼來阻止她!
俞靈瑞冷冷地盯了一眼程冀,沉聲地道:“所以啊!你們的每一場戰爭都是拿與你們不相干的人的性命換得。所以,這一次,我們積一積德。我的玩法是:我軍派出我,聶延模,藍千古,從你三軍主帥之中任意挑選一人出來。我們來一對一比試武藝。可以點到爲止,也可以取對方的性命。三局兩勝,若是我軍勝了,三國聯盟退兵,五日之後,才能繼續出兵。若是我軍輸了,那就開戰,如何?”
俞靈瑞此言一出,萬人皆驚愕,在戰場上,提出這樣的玩法,這個女將軍還真是歷史第一人。不過,這些爲兵爲將大都卻莫名地贊同,大抵是終於有一場戰爭不能他們去拼命廝殺了,只是不知他們的主帥會不會同意這個女將軍的玩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