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衿面無懼色,眼神冰冷地看着活色,嘴角笑容詭異而又可笑:“既然活色姑娘這麼想要早登極樂,那麼我自當奉陪!”
“這可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活色見花子衿竟然這樣挑釁自己,當下怒不可遏,擡手一掌就往花子衿當頭拍下,卻猛然只覺得身後一寒,還不待她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子衿,我們快走!”歐陽艄公一把拉過花子衿的手,疾步往外走。
火麟天已經離開,活色已經中了毒,生香此時不在活色生香,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兩人很順利地出了活色生香,爲了避免追兵,幾乎是一口氣跑到了小巷子裡。
花子衿看着鬆開自己的手,扶着牆角又開始哇啦哇啦大吐的歐陽艄公,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來,感嘆道:“原本以爲你武功見長呢,沒有想到身子骨依然是這麼弱,跑這麼點路都能夠吐。”
話雖然這般說,花子衿還是將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輕聲道:“擦擦吧。”
歐陽艄公吐了過後舒服很多,當下接過手帕,卻並沒有拿去擦拭嘴,而是小心翼翼地收入袖籠。
花子衿臉上一紅,想說什麼又覺得不太合適,轉身淡淡地道:“好了,現在我們趕緊去找帥哈吧。”
“嗯嗯。”歐陽艄公點點頭,“你知道帥哈在哪裡嗎?”
花子衿搖搖頭,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道:“雖然不知道,不過我跟它之間有一種神奇的感應,所以,我能夠感受到他此刻就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
五峰山,花泅水望着眼前略顯老態龍鍾的婦人,心底忍不住輕笑出聲,這難道就是傳說當中的五大怪之一——四怪?
彷彿感覺到了花泅水心頭的疑惑,老婦人露齒一笑,原本蒼老的面容,因了這一笑,倒是讓人感覺清妍秀麗了不少。
在花泅水目瞪口呆中,這名蒼蒼老婦竟然在眨眼當中變成了一名少女。
“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你來了。”
花泅水愣愣地說不出話來,聽眼前之人說話的意思,倒像是一直在等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四怪並沒有讓花泅水疑惑太久,她微微一笑,笑容透着無邊的韻味,“你喚我四娘便好。”隨後,話鋒一轉,輕聲問道:“其它四怪可已找到?”
花泅水點頭,面帶恭敬之色問道:“四娘怎會知道我是誰,來這又有何目的。”
“幾百萬年前,我們五大怪一心想着要一統三界,坐上這世間最尊崇的位置。可是結果,到底是失敗了。與帝神的那場大戰的前夕,我只身偷偷潛入蓬萊山,透過未鏡窺視了未來,我看見你來這裡找我。當時我沒想那麼多……”
說到這裡,四孃的臉上浮起一絲落寞的神情,低聲道:“那個時候,五大怪當中的每一個人都自信滿滿,以爲一定會成功,所以儘管我透過未鏡窺探到了天機,卻也沒有堪破。轉眼幾百萬年過去了,這幾百萬年裡,其實我一直都在等着你的到來。如今你真的來了,雖然驗證了我這段時間的推測,但又何嘗不是對我的一
種諷刺呢。”
“四娘快別這樣說。”花泅水安慰道。
四娘起身,眺望着遠方,天空與山峰相交接的盡頭,大朵雲翻滾着,山峰一片翠色,人事變化多端,這風景,幾百萬年來倒是相差無幾。
“你叫什麼名字?”四娘心中一派唏噓,勉強壓下萬千感慨,回頭看向花泅水問道。
“花泅水。”
“嗯。”四娘點點頭,道:“既然我們五大怪你都已經找齊了,那麼便走吧。”
花泅水只覺得驚奇,事情出乎意料地順利,以至於讓他都有些不敢置信。來的路上,他還一直在設想着如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四怪跟自己下山,卻沒有想到竟然不用費吹灰之力,四怪主動提出要跟自己走。
“怎麼還不走?”四娘見花泅水一臉迷茫之色,知道他心頭的疑惑,當下輕笑道:“幾百萬年的孤獨時光,我對這世間的一切都看透了,早已沒了當初的爭霸之心,如今我同意你下山,也不過是因爲想要見見當年的老朋友,至於這次是否成功,我已經不在乎了,大不了是不要這性命,也沒甚可惜的。”
花泅水心中不由有些動容,下意識安慰道:“四娘快別這樣想,我們一定會成功的,大家都會平平安安的。”
四娘只是望着花泅水輕笑,笑容中帶着洞悉一切的情緒,讓花泅水莫名覺得心頭堵得慌。
火麟天趕到泅水山莊的時候,在門口正好遇上花泅水,見他身旁站着一位妙齡少女,不由哈哈大笑起來,“花泅水啊花泅水,說好了大家分工合作一起去尋找五大怪,你怎得卻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回來呢?”
花泅水正色道:“不得無禮,這位便是四怪。”
“哈哈哈……”火麟天只當花泅水在開玩笑,四怪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女人,當下笑得越發猖狂起來,但是很快,他便感覺到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竟是怎麼笑都笑不出來,他怒目瞪向眼前的女人,只見她面上露出陰冷之色,手懸在空中做出掐的姿勢。
顯然,竟是隔空傷人之術。
火麟天這才明白過來,花泅水並沒有撒謊。不過,他堂堂妖魔之首,自然不可能被這點法術傷到,當下身形快速一閃,便能夠順利開口說話了,“沒有想到名震天下的五大怪之一,竟然會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啊!不錯不錯,長得還挺水靈的,一點兒也看不出活了幾百萬年啊!”
四娘心中動氣,卻也不想跟火麟天計較,畢竟自己可是前輩,當下看都不再看火麟天一眼,只是朝花泅水道:“我們進去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五大怪隔了幾百萬年的光陰,如今重聚一堂,自然是有着說不完的話,從各自的風光往事,到當年並肩作戰,再到這幾百萬年山中寂寥生活如何度過,整整說了一天一夜,最後,還是花泅水跟火麟天實在受不了,將地窖裡的酒都給轉移了,這才讓他們停了下來。
“我說幾位大王,這奪取三界之首的事情,可是宜早不宜遲啊,趁現在仙界尚未防範,我們一舉進攻準會大勝!”火麟天得意洋洋地道,他彷彿已經看到自
己坐上三界之首的位置了,接收衆生膜拜。
四娘因了門口那一幕,對火麟天沒什麼好感,聽他說話,眼皮都不曾擡一下。
方一舟倒是對火麟天的提議很是贊同:“的確是這個理兒,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方一舟雖然在五大怪中排行並非老大,可是卻是當中人緣最好的,見他點頭,剩下四怪紛紛起身,豪氣萬千地道:“好!”
“七帝,你等着我們凱旋而歸吧!”花泅水悄悄地利用神識探測七帝的氣息,卻發現他還在沉睡當中,已經許久都不曾聽他吭過聲了,花泅水一時之間反倒有些不習慣。
彼時,花子衿還不知道花泅水已經集結五大怪,正往蓬萊山而去,不過看着整個蒼月國都烏煙瘴氣,陷入水深火熱當中,她的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主人,主人……”帥哈終於在人羣中看到了花子衿的身影,當下興奮不已,忙拉着青羅就朝花子衿跑了過去。
這段時間沒了花子衿在一旁礙眼,青羅跟帥哈過得很開心,雖然她每天裝模作樣陪着帥哈到處找花子衿,可其實心裡卻巴不得一輩子都找不到花子衿。是以眼下看到花子衿居然又出現了,頓時覺得心情都沉重起來,跑了幾步,她就氣喘吁吁,拉着帥哈的手不讓他往前跑了,低聲道:“哎呦呦,不行了,我不行了,累死我了,帥哈你慢點……慢點。”
“青羅,你堅持一下,我真的看到主人了,我們趕緊去找她吧,這兒人多,若是錯過了我們不知道又要找多久呢!”帥哈眼見花子衿越走越遠,心急如焚,奈何又不能拋下青羅不管,當下忙柔聲勸道。
青羅皺了皺眉,嘴一扁,眼淚珠子便成串掉了下來,“帥哈你不對我好了嗎,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青羅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肚子痛了?”帥哈一邊緊緊盯着花子衿的身影,一邊焦急地詢問道。
青羅不說話,只是哭,由一開始的無聲掉淚變成了啜泣。
帥哈心中實在急得不行,當下將青羅一把打橫抱起,便往花子衿消失的方向拔足而去,嘴裡高呼道:“主人,主人,我是帥哈啊,我在這裡!”
花子衿跟歐陽艄公正四處查看着受傷的人們,猛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心中不由一喜,擡頭往聲音的來源看去,笑道:“是帥哈,我就知道帥哈也一定在找我!”
“我在這裡!帥哈,我在這裡!”花子衿將手高高擡起搖晃着,興奮地道。
帥哈抱着青羅跑到花子衿跟前時,臉都漲紅了,高興地道:“主人你去哪裡了,這段時間我跟青羅到處在找你。”
花子衿微微一笑道:“我沒事,不過是去活色生香走了一遭罷了。”視線落到帥哈懷裡的青羅身上,關心地問道:“青羅怎麼啦?”
“哦,她肚子痛,跑不得,我又擔心主人等下不見,所以……嘿嘿……”說到這裡,帥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花子衿知道帥哈跟青羅之間的事,因此也並沒有多說什麼,轉開話題問道:“這些百姓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人受了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