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她一聲驚叫還沒有叫出來,就被人驀地捂住了嘴,然後便是撲面而來的酒氣!
段之晴頓時驚恐的睜大雙眼,一系列兇殺案的畫面,一幀一幀的在腦海裡滑過,她的眼淚立馬就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她用力地掙扎着,拍打着捂着她嘴巴的,健壯的手臂,卻根本無濟於事。
“這麼晚纔回來,是去和哪個男人鬼混了嗎?”熟悉的聲音響起在耳邊,帶着一股子不熟悉的冷厲氣息。
邵辰越?!
段之晴心裡一驚,他怎麼會在這裡?
不過吃驚歸吃驚,她瀰漫在心頭的驚恐的感覺倒是消退了些。
見她停止了掙扎和反抗之後,邵辰越緩緩鬆開了捂着她嘴巴的手。段之晴急忙回過身,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迅疾的吻,給堵住了所有的話語。
他的吻炙熱而霸道,狂烈的彷彿要一寸寸的把段之晴吞噬掉,濃重的酒氣通過他糾纏的舌頭充斥滿她的口腔,薰得她昏昏欲醉。
段之晴想要反抗,可是她整個人都被邵辰越抵在牆壁上,兩隻手被他交疊着控制在頭頂,只能任由他予取予奪。
不!她不能一直被動的任由他欺負!
段之晴狠下心,一口咬傷邵辰越的嘴脣,然後趁着他怔愣的片刻,掙脫了他右手的鉗制,狠狠甩給了他一個耳光。
隨着一聲“啪”的響聲,樓道里的白熾燈突然亮了起來。
段之晴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上方,樓道燈的開關處,臉色蒼白的大男孩直直的挺立在那裡。
緋笙的目光在跌坐在樓道里,西裝和襯衫凌亂的邵辰越身上停留了幾秒,繼而轉到嘴脣紅腫的段之晴身上,“壞人?”
段之晴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但是爲了避免緋笙直接把邵辰越送到警察局,她只能勉強的搖了搖頭。
邵辰越似乎喝了不少的酒,暈暈乎乎的靠在牆壁上,就是不知道他喝醉了,居然也有這麼大的力氣。
真是躲到哪兒,都躲不掉這個煞星!
段之晴的身體靠着牆,慢慢滑了下來,眼淚也順着臉頰緩緩流了出來,“爲什麼?爲什麼總是不肯放過我……”
緋笙只是呆呆的看着段之晴,他從來沒見過別人流淚,他只是莫名的覺得,這樣無聲哭泣的段之晴,很讓人心疼。
他緩緩走下臺階,蹲在段之晴面前,擡起手,用棉布料的袖子輕輕擦着她的眼淚,“不怕!”
緋笙單純的以爲,段之晴是因爲害怕邵辰越,所以才被嚇得哭了起來。因爲他不知道什麼是愛,從小到大,也沒有人教過他,什麼是愛!
段之晴身體向前微微一傾,靠在緋笙的肩膀上小聲啜泣了起來。她的眼淚從眼眶裡流出來,也流進了緋笙的心裡。
他碩大而無神的眼睛轉了轉,嘴脣因爲心頭異樣的感覺,緊緊抿了起來。
哭過一陣子之後,段之晴的情緒明顯好多了。她擦乾了眼淚,拿出手機撥通了寧彥的電話。
“不好意思啊,寧醫生正在做手術,不方便接電話,您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等他手術結束後,我幫您轉告給他!”小護士甜美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
“不用了……”她掛斷了電話。
段之晴盯着手機,猶豫了很久,又撥出了陸柯的電話。他是邵辰越的私人秘書,應該有責任或者說義務,來保證他的住處問題吧!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機械的聲音,讓段之晴差點沒有崩潰。
她怎麼想,怎麼覺得邵辰越的突然出現,夾帶着一絲陰謀的味道,尤其是在她咬了咬牙,接通了杭雪松的電話之後。
“不好意思啊,之晴,我真的過不去,酒吧裡有人在鬧事,我走不開……我哥啊,他今兒晚上得應酬,你知道的,陪客戶嘛!”
杭雪松把理由說得很充分,可是他那邊有人死命憋着笑的聲音,卻透過手機的聽筒,傳進了段之晴的耳朵裡。
她掛斷電話,看了看躺在樓道里,只穿了單薄西裝的邵辰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原以爲緋笙會好奇她和邵辰越的關係,再不濟也會對邵辰越的身份感到疑惑,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問,也什麼都沒有說。
緋笙就是在應了段之晴的拜託之後,二話不說就把邵辰越扶了起來,一直攙着他走到段之晴的房間門前。
“我來就好了……”
段之晴打開門,回過頭笑容訕訕的對緋笙說,並且伸出手準備接過邵辰越。
可是緋笙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徑直攙着邵辰越走進屋裡,一把把他丟在了沙發上,然後用無神的大眼睛看向段之晴。
“有事找我!”他簡略的說完,就大步走出了門去。
段之晴是一丁點兒都不想搭理邵辰越,因爲喝了酒之後的他性情極其不穩定,說不定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如果是以前,也許自己冒着會被他強要的危險,也會照顧他。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懷孕了,太激烈的運動,會對胎兒造成傷害。
她以前的確存了拿掉孩子的心思,但是現在既然決定生下他,那她就一定會小心的保護他,不讓他受到一點點的威脅,甚至是傷害。
“邵辰越,不要怪我不管你,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段之晴涼涼的拋下這麼一句,就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並且迅速的鎖上房門,不然任何人進來。
說好的不管他,可是段之晴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着,腦海裡不時浮現出邵辰越躺在沙發上,俊眉緊皺,面部灼熱的難受的模樣。
“唉……”她嘆了一口氣,還是決定起來看看他怎麼樣了。
“我就看看,只是看一眼而已!”她這麼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