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再一次,他因爲那無法忍受的辛辣味道而咳嗽出聲,然,這次卻未再頓住動作,似自虐一般,咳嗽之後,他再次將其放在口內。
待菸灰部分快掉之時,滑下車窗,將之抖於地面。
“你們上班也挺累的,若是工地上的伙食不行,可記得去買點好吃的犒賞一下自己,別隻顧着將錢存起來,連身體都不要了。”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空氣響起紫墨言聲音。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接着是餘浩的回答聲。
聽着聲音,景夜浩向來源處看去,只見紫墨言和餘浩,正一起朝他轎車所停方向走來。
這一刻,景夜浩不知他究竟想了什麼,總之,當他回神之際,人已反射性伏下了身,同時,一手也按住車窗按鈕,將那滑下的車窗滑了上去。質量不錯的玻璃將外界交談完全隔絕。
待兩人走遠,景夜浩才撐起身,接着再次將車窗滑下,閉上眼,腦海中全是剛剛,紫墨言對餘浩的叮囑。
甩了甩頭,景夜浩拒絕再次回想,他打開車門,下車,卻未離去,而是直接站在了車旁。
因爲只有紫墨言和餘浩兩人,所以,景夜浩斷定剛剛是紫墨言送餘浩離去,既然是送,自然也會歸,既然送時走了這裡,那麼,歸時也必定會經過這裡。
而事情確如景夜浩所預料的那般,未過多久,紫墨言隻身一人出現在他視線內。
站在車旁,景夜浩就那樣直直看着。
另一端,紫墨言似也注意到了景夜浩的存在,只因她頓了頓腳,之後繼續前進。卻在經過景夜浩時,未頓住腳步,而是打算直接越過。
見此情形,無法繼續忍受的景夜浩伸出手,接着用力一拉,再在紫墨言未驚呼出聲之前,將脣覆蓋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景夜浩脣瓣終於離開了紫墨言嘴,而此時,紫墨言早已因景夜浩剛剛那霸道的吻陷入茫然之中。
看着一臉茫然,眼中卻是濃濃情慾之色的紫墨言,景夜浩傾身,“墨言,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沙啞着聲音,說出請求的話語。
聽着景夜浩的話,紫墨言愣了愣,她傻傻看向景夜浩臉龐,一秒,兩秒,三秒之後,眨了眨眼,接着,眼中情慾被憤怒之色取代,在人未來得及思考之前,手已擡起,狠狠給了景夜浩一巴掌。
啪……
手掌揮打在臉頰上而製造出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景夜浩,你混蛋。”紫墨言啞着聲音謾罵道。
話落之後,人轉身,欲離去。
“墨言。”察覺到紫墨言的舉動,景夜浩低喚一聲,同時上前一步,也伸出了手。
“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拉住紫墨言手腕,他繼續說出乞求之語。
說完,又接着張口,“我承認,我剛剛是做得過分了一些,但這都是有原因的,我找了你八年,也想了你八年,結果,好不容易見面了,你卻有了男朋友,不但如此,兒子對我也比對那個男人親,你說我該怎麼辦?若是你,你會怎麼辦?”出聲,語氣中有着不易察覺的受傷。
而聽着景夜浩話語的紫墨言卻未轉身,“放手。”她只是開口道。
“墨言。”見紫墨言語氣內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景夜浩再次呼喚出聲。
“我叫你放手,你聽見沒有,放手。”這一刻,紫梓將話說完,她轉過了身,對着景夜浩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景夜浩任紫墨言廝打着,不還手,也不放手。
見景夜浩仍沒有放手打算,紫墨言想也沒想,拿起他的手,一口便狠咬了上去。
嘶……
景夜浩悶哼一聲,繃緊下顎,閉上雙眼,但握着紫墨言手腕的力道卻沒有絲毫放鬆。
久久之後,他睜開顏,“若這樣能夠讓你原諒我,那你儘管咬吧。”出聲道。
聽着景夜浩話語,紫墨言沒有再加大啃咬的力道,反而放開了口,擡起頭的她,嘴角已染上絲絲鮮血。
擡起另一手,用力在脣邊一抹,紫墨言張口,“景夜浩,我再跟你說一次,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從你給我離婚書,從你抱着路雨月離開,連看我一眼的舉動都沒有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便結束了。”
說到這裡,紫墨言閉上眼,似在回憶般。
“對不起。”看着紫墨言舉動,景夜浩不知除了歉語,還可以說什麼。
景夜浩話落,紫墨言張開了口,嘴角浮上一抹苦澀笑意,“對不起?你我之間沒有誰對不起誰,一切罪孽都是我自找的。從你毫不猶豫離開那一刻,我便對自己發過誓,從此以後,我們再見也是陌人。”出聲,語氣中全是決絕。
“爲什麼?爲什麼要做得這麼絕?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難道一次機會都不能給我?”景夜浩聲音帶着哽咽。
紫墨言嘴角苦笑加大,“絕?機會?你知道那天我經歷了什麼嗎?你知道你走了之後,我怎麼樣了嗎?我和橫磊差點死掉,你知不知道?”
“當你一心只想着那個女人的時候,我卻在樓梯處掙扎着,當你陪在那個女人身邊時,我身邊除了纖柔和凌軒之外,誰都沒有,你知道我醒來那一刻,面對一室寂靜,想着橫磊可能沒有了的心情嗎?你知道嗎?”最後一句,幾乎是低吼了出聲。
話落,人跪在了地上,另一隻未被景夜浩拉住的手覆蓋住臉龐,“景夜浩,不管我紫墨言上輩子欠了你什麼,那一天都還給你了,所以,我求你,你放過我吧,我求你,放過我和橫磊,好不好?”她哭泣着乞求道。
看着如此模樣的紫墨言,景夜浩蹲下身,輕輕將她擁進懷中,“對不起,我知道以前的我很混蛋,但是,我向你保證,以後,我會對你,對孩子好的,至於放手,對不起,我做不到。”
聽着景夜浩的話,紫墨言身子一僵,頭靠着景夜浩的她張口,“即使我和餘浩結婚。”
“不會。”景夜浩說出一句紫名的話語,“你不會和那個男人結婚,我會在你們結婚之前找人將他處理掉。”
“你……”景夜浩的話讓紫墨言擡頭,臉上、眼中仍有淚水的她卻看不見絲毫傷心,僅剩只是錯愕,震驚。
景夜浩擡手碰觸上紫墨言臉頰,用指腹輕輕幫其擦拭着淚水。
而不知是嚇傻了,還是怎樣,紫墨言竟任他動作,絲毫沒有制止打算。
“相信我,爲了得到你,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而你也應該知道,讓一個人在世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於我來說,是件輕而易舉之事。”看着紫墨言雙眼,景夜浩開口,認真的表情告訴着眼前人,他真的沒有開玩笑。
呵……
久久,紫墨言輕呵一聲,“想不到,過了八年時間,你還是一點都沒變,依然那麼讓人討厭。”出聲道。
景夜浩也笑了笑,“這只是你認爲的而已。”
他想說,他改變了,只是,她似乎不喜歡改變之後的他一般。
“天晚了,你回去吧,再不回去,橫磊該擔心了。”想了想之後,開口,同時也放開了手。
紫墨言冷下臉,“多謝關心。”冷聲道。
話落,她站起身,沒再看景夜浩一眼,舉步朝回走,淚水無聲滑落。
“學校明天有場家長會,我會去參加,你跟橫磊說一聲吧。”看着紫墨言背影,景夜浩開口。
紫墨言頓了頓腳,卻在什麼都沒說的情況下,繼續舉步,最後消失在景夜浩視線內。
“媽媽,你嘴巴怎麼腫腫的?眼睛也紅紅的?”拉着紫墨言一手手腕,紫橫磊天真問道。
聽着紫橫磊詢問,紫墨言心一震,接着,她蹲下身,看着紫橫磊,搖了搖頭,“剛剛小叔叔請媽媽吃了辣辣的東西,所以纔會這樣,橫磊怎麼還不去睡覺?”她出聲,說着謊言。
紫橫磊又看了看紫墨言脣瓣和眼睛,“媽媽,明天學校要開家長會,上午十點,媽媽有時間嗎?”雖然小臉蛋上是不相信,卻未再繼續詢問。
“這個啊。”紫墨言低下頭。
“學校明天有場家長會,我會去參加,你跟橫磊說一聲吧。”
想着景夜浩話語,紫墨言擡起頭,“媽媽明天要趕稿子,爸爸說他會去,讓爸爸去吧。”開口道。
“哦。”紫橫磊哦了一聲,點點頭,“爸爸會去嗎?他不是很忙嗎?”動作之後,不安問着。
紫墨言笑了笑,張口,“爸爸會去的,因爲,橫磊比工作重要啊。”
呵呵……
紫橫磊呵呵笑出聲。
見此情形,紫墨言也加大了臉上笑意,“橫磊是準備洗澡睡覺,還是看會電視,或者小人書?”她出聲問着。
“橫磊想先洗澡,然後去媽媽房間看書,不看小人書,看那個小說書。”紫橫磊回答道。
紫墨言點了點頭,“好,那媽媽去幫橫磊放水,橫磊去臥室拿睡衣。”
“嗯。”紫橫磊點了點頭,舉步朝臥室跑去。
看着紫橫磊跑遠的身影,紫墨言微垂下眼瞼,臉上全是沉思之色。
一會兒之後才舉步朝浴室走去。
放好水之後,紫墨言讓紫橫磊一人在浴室沐水,她則回房間繼續寫小說,後來,紫橫磊洗好澡之後,到她房間,從書架下方抽出一本小說。
時間靜靜流逝,紫橫磊偶爾找紫墨言詢問不認識的字,很快,十點已至。
擡手揉了揉有絲髮酸的肩膀,紫墨言轉頭,朝牀的方向看去,不知何時,紫橫磊已抱着小說書,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