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選擇
“我希望你不要這麼辛苦,我會爲了做到我的承諾。”
何楚楚擡起眼簾,什麼承諾,自己何時與至王爺定下了承諾。至王爺看着何楚楚疑惑的樣子,寵溺的笑着,點了一下何楚楚的腦袋,何楚楚嘟着嘴,揉揉額頭,這個至王爺,越來越得寸進尺了哦,嬉笑着以牙還牙,給了至王爺一記爆慄,至王爺雖然覺得痛,心裡面卻開心的不得了,把何楚楚抱起來,轉起圈,何楚楚嚇得捂着嘴巴,開心的笑着,銀鈴般的笑聲在整個練舞室迴盪,好久,至王爺才放下何楚楚,兩人無聲的沉默着,看着對方,越離越近。
“亦王妃。”
聽到有人叫自己,何楚楚慌忙推開至王爺,整理一下衣裳,擡頭看清來人原來是寧麼麼,長長的舒了口氣,至王爺倒是很坦然,深情的看着何楚楚。
“至王爺千歲。”
“寧麼麼不必多禮。”
寧麼麼站起身,對着何楚楚柔聲說道。
“王妃,晚飯好了,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裡了。”
“哦,哦,知道了,我馬上就來。”
何楚楚不知是因爲緊張還是不好意思,有點小結巴,寧麼麼看着二人,搖了搖頭,轉身離開這裡。何楚楚愣在原地一會兒,嘆了口氣,對至王爺說道。
“你回去吧。”
至王爺雖然很不捨,卻很聽何楚楚的話,握了握何楚楚的手,離開了練舞室,何楚楚連看至王爺背影的勇氣都沒有,一直低着頭,估摸着至王爺走遠了,才走出練舞室,在寧心齋門口眺望了兩眼,什麼都沒有看到,只得作罷,回到正廳,飯菜都擺在桌子上,寧麼麼坐在前面的蒲團上,整個正廳佛香縈繞,何楚楚本來想解釋一兩句,看寧麼麼就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埋頭吃完飯,整理完,心裡有些煩悶,索性學着寧麼麼坐在旁邊的蒲團上,望着菩薩,雙手合十,閉上雙眼。
“求菩薩保佑。”
寧麼麼聽到何楚楚的禱告,睜開眼睛,緩緩問道。
“要保佑些什麼呢,至王爺,亦王爺還是另有其人?”
何楚楚雙手攤開,放在雙膝上,很舒服的坐在蒲團上,頭輕輕的靠着寧麼麼。
“麼麼,我是爲你在祈福,您不要去思藝閣了,我不學舞了,好麼?”
寧麼麼低着頭,笑着搖搖頭,一個胳膊繞過何楚楚的脖子,輕輕的撫摸着何楚楚的肩頭。
“孩子,這四年的每一天,我都無比想念我的妹妹,能見見她,是我這一輩子的心願。不學舞了,難道你受不了苦麼?”
“誰說的?”
何楚楚有點被激起勝負欲,騰的坐直身子,拍拍胸脯。今天好不容易拉開筋,怎麼可能放棄。寧麼麼看着何楚楚較真的表情,溫和的笑了笑。
“你挺有天賦的,明天就可以學會那支舞,然後,我們就去思藝閣吧,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每多一天,便多一分的煎熬。”
“麼麼,你真的考慮好了麼?”
何楚楚擔心的看着寧麼麼,寧麼麼點了點頭,轉過頭,真摯的看着何楚楚。
“這說不定就是我的最後一支舞了,或許在中秋大典的時候,我看不到了,但是你也不要掉以輕心,想要矇混過關,用心跳,懂麼。”
何楚楚咬着嘴脣,眼裡泛着淚光,急忙看了下別處,緩解了下情緒。
“王妃,你是個聰明人,都可以想明白我一直空白的東西,所以,我希望,你能對自己的生活花點心思,好好想一想。”
何楚楚轉過身,看着變得嚴肅的寧麼麼,何楚楚明白寧麼麼在說什麼。
“我也知道你的心裡住着誰,但是關鍵是應該住着誰,你明白麼?”
何楚楚擡起眼簾,望着寧麼麼,鄭重的點點頭,寧麼麼的每一句話,自己都聽懂了,至王爺這幾日,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一點一點的增加,就像他今日下午的離去,自己的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去看,不要關注,但最終,還是不由自主的跑到寧心齋的門口,想看他一眼,亦王爺那晚的突然襲擊,他的出現,都沒有讓自己有任何愧疚,何楚楚清楚地感受到,原本心中爲亦王爺留下的位置,在亦王爺重重地傷害以後,已經被至王爺取代了,這些日子,何楚楚一直在想,自己是個怎樣的人,見一個喜歡一個,還是真正的變成了餘楚楚的替代品,願意替她沉溺在至王爺甜蜜的溫柔中,
“王妃。”
“啊。”
何楚楚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寧麼麼朝她點了點頭。
“今天很累了吧,去休息吧,明天真的很重要了,一定要集中精神,好麼?“
何楚楚的頭點的跟撥浪鼓一樣,回到房間,早早洗了***睡覺,不只是白天太累還是怎的,頭剛剛捱到枕頭,眼皮子就合上了,第二天還是寧麼麼到房間叫醒的,何楚楚撒拉着腦袋,盯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吃過早飯後,纔算恢復了精神。
何楚楚和寧麼麼休息了一會兒,來到練舞室,何楚楚稍微調整下呼吸,和寧麼麼一起進入基礎練習,整整一天,何楚楚聚精會神,認真的跟着寧麼麼學舞,有事做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何楚楚,整個舞蹈對於何楚楚來說,還是有點複雜,有些困難,不過寧麼麼非常有耐心,一遍一遍的重複動作,講清要領,編舞也非常完美,看來寧麼麼是下了功夫的,政支舞蹈分成兩個部分,昨天寧麼麼展現的孤獨清肅是第一部分,而後,因爲音樂的轉換,就變成了喜慶的感覺,和中秋的和美融洽的連接在一起,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整隻舞纔算剛剛學完,何楚楚坐在地上,喘着粗氣,疲憊的看着和平時無異的寧麼麼,拱起拳頭,做了個佩服的動作。
“麼麼,我可以出師了吧,快坐到這裡歇一歇。“
寧麼麼看到累的吐着舌頭的何楚楚,來到她的旁邊,坐下來,眼睛看着前方,正在思考些什麼。何楚楚想起寧麼麼昨天晚上說的話,擔心的看着寧麼麼。
“我們今天不去可以麼?”
寧麼麼笑着搖了搖頭,一副很輕鬆,我很好的樣子。
“我昨晚不是說了麼,我都要等不及了,不用擔心,只是去看一位故人而已,沒什麼的。”
反而是寧麼麼開始安慰何楚楚,握着何楚楚的手,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一定要好好練習,這支舞蹈的重點就在於情緒的轉換,前面清幽寧靜,後面就要突出節日的喜慶了,要跳出一種見到心上人的感覺,你對感情的領悟我很放心,只是動作,一定要標準,到位,知道麼?”
何楚楚很受教的點點頭,看看外面快要落山的太陽,心裡頭有什麼堵着一樣,不舒服。
“還有,中間將第一個服裝脫下來的時候,一定要優美,不要做出魯莽的感覺,至於服裝,最外面的那件用白色長裙,裡面就用紅色,這樣,在最開始的時候,整體看起來是白裡透紅,和你的皮膚很相稱,知道了麼?”
何楚楚其實一直在出神,留着一半耳朵在聽寧麼麼說話,心裡一直在想的是今晚寧麼麼要去思藝閣的事情,被寧麼麼捅了捅,纔回過神,慌忙應聲,點了點頭。寧麼麼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柔聲詢問何楚楚。
“我們去喝口水,去思藝閣。”
“現在?”
何楚楚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說實話,腦中想象出寧麼麼一步一步接近思藝閣的樣子,何楚楚於心不忍。
“麼麼,我說真的,不要去好麼,在這裡吃齋唸佛度過餘生,是多少人羨慕的生活,我會陪着你的。”
寧麼麼看到何楚楚焦急的樣子,心裡很是感動,輕輕點點頭,何楚楚疼惜自己的心情又怎會感覺不到。可是,一些事情,是自己真正渴望去做的。
“麼麼……麼麼……”
何楚楚不停的搖着寧麼麼,寧麼麼只是笑,也不回答,整個室內,只剩下無聲的沉默,過了一會兒,寧麼麼站起來,何楚楚跟在寧麼麼身後,兩人無聲的在正廳裡喝了些水,歇了一會兒,寧麼麼換了件衣服,拿起佛珠,坐在了桌子旁。
“麼麼,你再想想好麼?不要去。“
何楚楚抓着寧麼麼的手,鄭重的說道,寧麼麼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佛珠在手中轉動起來。
“麼麼……”
何楚楚正要說些什麼,聽到寧心齋的大門被叩響。何楚楚和寧麼麼相互看了看,這個時候,是誰會來,莫不是寧飛燕自己找上門來了,何楚楚驚恐的看着寧麼麼,寧麼麼一臉坦然,絲毫不緊張,站起身要去開門,何楚楚害怕是寧飛燕,這樣兩者只要一正面交鋒,寧麼麼必定被寧飛燕殺死,無論如何,在自己眼前,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何楚楚果斷的站起身,對着寧麼麼搖搖頭,示意她不要亂動。自己走到門口,屏住呼吸,緩緩打開木門,還好從正廳灑出的燭光,何楚楚看清了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