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32

喉頭有點乾澀。

古溪巖不知道自己到底期待什麼樣的結果。

她不愛自己的話,如艾溪所說的,爲什麼她跟着顧淮珂離開了無音訊卻在房間裡放着自己的相片,還告訴艾溪這個是他爸爸,那他這三年來又算什麼呢?

她如果一直愛的是自己,爲什麼三年前跟着顧淮珂毅然決然的離開?甚至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出了車禍也無動於衷,都沒有回頭看看他?

古溪巖迷惑了。

這一切好像一直籠罩着一股迷霧,他什麼都分辨不出來,什麼都看不清了。

“瀟瀟,你有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古溪巖淡淡的對着穆瀟瀟說,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麼。只有緊緊抓住沙發的手背上青筋爆起,泄露了他緊張的情緒。

穆瀟瀟聽到古溪巖的問話,平靜的說:“我要解釋什麼?”

當年的事情,她怎麼說得出口?那些秘密以及穆天成對她所做的一切,已經成了她心裡一塊已經潰爛的傷疤,永遠也治癒不了。

當年她背棄了他們之間的山盟海誓是事實,她眼睜睜的看着古溪巖出了車禍躺在地上事實,她間接的害得古溪巖的爸爸心臟病復發也是事實,她三年來消失不見是事實,她讓小艾溪從小就沒有父親是事實,她讓古溪巖三年來都不知道兒子的存在也是事實。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如果當年的她,不是那麼天真的沉溺在愛情的甜蜜裡,帶着僥倖的心裡,那麼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古溪巖現在對她除了恨,一點兒感情都沒有,他現在喜歡的人是路菲,既然他這麼在乎路菲,再問當年的事情還有意義麼?大家就當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又何必把這些事情都翻出來讓大家再痛一次?

穆天成對她的報復也並沒有停止,她不會跟三年前一樣覺得穆天成不會喪心病狂的報復她。穆天成對媽媽的愛,已經轉成了恨,或者說是生活的支柱,沒有這些恨支撐着,他或者都不知道該怎麼生活了吧?

聽到她平靜而又冷酷的回答,古溪巖眼中閃動的希翼的光芒,一下子熄滅不見,跳動的心忽然就緩慢的下來。

果然還是他太天真了,這個女人,三年前殘忍,三年後也一樣,從來不曾改變過。慘淡的一笑,或許她的溫柔和善良,只對着穆艾溪跟顧淮珂兩個人吧。

他早就知道,不該自作動情的以爲,穆瀟瀟有那麼一丁點兒是愛他的。

穆瀟瀟,我絕對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將我的心狠狠的放在地上踐踏的。

直視着古溪巖的穆瀟瀟,看到他從希望、傷痛變得肆虐的眼神,心中一疼,她好像再次傷害了古溪巖。無奈的在心中暗歎一聲,溪巖,對不起,也許我現在做的選擇纔是最好的。

古溪巖本來就對穆瀟瀟所有的一切很敏感,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心情。

穆瀟瀟,你這是在可憐我嗎?我古溪巖從來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和同情!

掩飾住所有的情緒,古溪巖臉上帶着邪氣的笑容:“嘖嘖嘖,穆瀟瀟,你這個女人,果然跟三年前一樣絕情。我還真想看看你面對顧淮珂的時候,是不是跟現在一樣?”

穆瀟瀟的心不斷的沉,一直沉到底。就算她沒有說,古溪巖,原來你一直覺得我會是那種移情別戀連再見都不說的人。

倔強的揚起眸子,“很抱歉,你可能看不到了。”

古溪巖的笑容一收,冷冷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女人,她的意思是,不管顧淮珂在不在,她都不會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麼?

小艾溪看了看爹地,又看了看媽咪,不明白爲什麼他們兩個人說的話他一點都不懂。只是本能的有點害怕爹地跟媽咪之間這樣的氣氛,害怕的拉了拉穆瀟瀟的手,“媽咪,艾溪好疼,媽咪給我呼呼…….”

穆瀟瀟低下頭看到小艾溪的手肘上,有的地方已經凝固了,暴漏在空氣中凝固的血液,顏色紅的發黑了。白白嫩呢的的手上,那個傷痕顯得特別的駭人。

穆瀟瀟忍不住自責。

艾溪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任何一個小小的感染都有可能讓他受不了。抱他到沙發上坐好,溫柔地吹了吹艾溪的小手:“乖寶貝兒,媽咪給你呼呼,一會就不疼了。”

咬了咬下脣,對着古溪巖說:“請問醫藥箱在哪兒?”

那個請字,讓古溪巖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卻還不至於在這件事情上爲難她,指了指廚房邊的壁櫃,“那個壁櫃的最上面一層。”

“謝謝。”沙啞的聲音帶着幾不可聞的傷痛。

兩個曾經最親密的人,變成了今天這樣陌生的人,不,陌生人之間不會有這麼深的恨。

愛的越深,傷的越痛。

快速的拿過藥箱,穆瀟瀟一愣,古溪巖平時並不在這裡住,家裡連最基本的食物都沒有,藥箱裡面卻什麼都有,碘酒、醫用酒精、棉籤等等。大多數都是針對外傷的,也不像普通家庭裡常備的是感冒藥什麼的。

古溪巖看到藥箱裡面,似是想起什麼,臉上隱隱閃過一絲不自在。

穆瀟瀟沒有深想,拿起棉籤飽飽的吸滿醫用酒精,輕柔的放在小艾溪的傷口上。那個傷口必須要清洗乾淨,有些血液凝固了,只能用酒精泡軟了再擦乾淨。

酒精沾上傷口,小艾溪一陣陣刺痛,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小臉緊緊地皺成一團,穆瀟瀟的心也吊了起來,她很清楚那些酒精清洗傷口的刺痛。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小艾溪皺成一團的小臉和嘴巴里偶爾逸出的痛呼聲,古溪巖發現自己的心也揪在一起。這種感覺他帶着熟悉的陌生,熟悉的是,他曾經也這樣爲一個人如此揪心,陌生的是,這種感覺三年不曾有過了。

“艾溪是媽咪最勇敢的小寶貝兒對不對?媽咪輕輕的就沒這麼疼了。”穆瀟瀟輕柔的哄着小艾溪。

小艾溪的眼眶裡泛着點點紅色,卻還是勇敢的點了點頭,溼漉漉的眼睛裡充滿了對媽咪的信任。

穆瀟瀟動作又輕柔了幾分。

很快傷口處理好了,小艾溪本來就還帶着些許虛弱的身體,經過這樣的一番折騰,早就已經感覺到疲乏了。

揉了揉眼睛,穆瀟瀟知道他肯定是累了,心疼的報起他,沒一會小艾溪就趴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小心的把他送到房間裡,幫他蓋好被子就悄悄的退了出來。

樓下的藥箱還散亂的放在那裡,古溪巖已經不在沙發上了,也許是回房間休息了吧。

穆瀟瀟心裡猜測。

輕巧的收拾起藥箱,看到裡面熟悉的藥品,思緒忍不住飄回很久以前。

“怎麼這麼不小心,又弄得到處是傷?”男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帥氣的臉龐帶着滿滿的心疼。

“就是不小心蹭的嘛,又不是很大的傷口,溪巖你太大驚小怪了啦”青春的少女聳了聳肩膀,並不放在心裡,這樣的大傷小傷她三天兩頭就有,她已經習慣了。調皮的姑娘手裡拿着石片一片片的削過平靜的湖面,興奮的數着石頭在水面蹦了幾下。湖面被帶起一圈圈漣漪。

有誰蹭了一下能把肩膀蹭出一片血痕麼?古溪巖帶着幾分無奈。

他問過她,可她每次都說是蹭的。

她不想說,他亦不想逼她說。

“你坐好,我幫你清理傷口。不然女孩子家家的到處都是傷口,醜死了!”古溪巖嚇她。原以爲她性格是清冷的,時間長了才知道,她根本就皮得很。

“不要,疼,過兩天就好了。”少女時候的穆瀟瀟,根本就是吃定了古溪巖拿她沒辦法。

“乖,過會就不疼了。”古溪巖從隨身的包包裡,掏出簡易的醫藥箱。沒辦法,自從認識穆瀟瀟,見識到她受傷的本領,他總是習慣性的隨身攜帶。

少女時期的穆瀟瀟,知道逃不過,苦着一張臉任由古溪巖幫她清洗傷口上藥。心裡甜絲絲的。

“溪巖,爲什麼你有隨身攜帶藥箱這麼奇怪的習慣?”穆瀟瀟好奇的問他。

“還不是爲了你這個傻丫頭?”古溪巖無奈的說道。聲音裡帶着濃濃的寵溺。

溪巖,你家裡藥箱裡備滿了外傷藥,是那個時候的習慣一直沒有改過來嗎?從前的畫面一一從眼前閃過,

少年時候的任性,有那麼一個人,永遠無條件的包容,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是自己,親手毀掉了這樣的幸福,穆瀟瀟的眼眶隱隱泛紅。

只能在過去的回憶裡流着現在的淚。

聽着門外輕輕額響動,古溪巖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上燃着的香菸。白色的煙霧一入喉,帶來一片辛辣的感覺。緩緩的進入肺裡。

那個藥箱好像一個魔法,觸動了穆瀟瀟的同時,也觸動了他的心。

深深的矛盾涌上心頭。

這三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當初穆瀟瀟是怎麼背棄自己才能支撐着自己能夠渡過每一天。

穆瀟瀟回來了,他卻發現,他除了恨她依然還會爲她動心。

一向冷靜自持的他,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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