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這個部落裡舉辦的一年一度的平安舞期間。
同一片夜天下的,同一片土地的西北方向的一角落。
也在舉行着一場盛大的儀式。
麥戈曾在山洞中見過的一中年和一少年,此刻正詭落在一老者面前。
“巫長,你的法術讓人破掉了。”中年男子拿着兩個破碎的小鼓唯唯諾諾舉向被他叫爲巫長的老者。
“呃!”巫長遲疑着拿起一個破着口洞的小鼓,臉色陰情的碎了一口:“肯定又是那個死老傢伙。”
他微擡着頭,充滿着仇恨的目光,眺向遠處正熱鬧舉行着舞會的場地,一縷騰騰而起的火焰,伴隨着樂聲,鼓聲傳入他眼裡耳裡。
“等着瞧吧,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呵呵。”陰寒的笑聲,自他嘴裡輕輕傳出,衣袖一甩,他走回到了擺着各種道具的桌子後面,拿起一盛着鮮紅血液的杯子,目光陰冷:“幾十年以來積累的怨恨,也是該到了解決的時候。”
地上的倆人見巫長要施法了,急忙退到一旁,目光緊緊的盯着巫長,一刻都不敢鬆懈下來,這一次巫長不知道準備的是什麼,九十九個不滿二週歲的孩童,都用來做道具,他們倆還是第一次看到巫長,使用這麼大範圍的法術,心中壓不住的激動,同樣好奇無比。
巫長猛得喝下杯子裡的血液,往周圍用力一噴,噗地一下血就像雨點兒灑下。
他抓起桌面的一個鈴鐺,舉高搖了起來,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右手在一抓擺在右面的一堆粉沫,猛地往前方一灑,瞪瞪瞪,突然兩邊整齊的亮起了幽藍色的火焰。
站在一旁的倆人瞪圓着眼珠,心底無端端的冒出寒氣,不自覺得縮緊了身子。
幽藍的火焰把原本有暗淡的空間照得有點明亮。
九十九顆小孩的頭顱擺放在場中央,呈現着一個詭異的陣形。
在桌子的前方和陣圖中間,擺放着一個圓形的捅子,那裡面全是鮮紅的血液,如果你走近點看,一定會驚訝的發現,在鮮紅的血液中,飄浮着的一顆顆鮮嫩的心臟,不用想也知道,心臟肯定與擺放在場中央的頭顱一樣的多。
巫長走了出來,手中的鈴鐺丁當作響,清脆悅耳。
他沿着頭顱陣形緩緩的走動,口中念動的咒語配合着手中響起的鈴鐺聲,一圈又圈,巫長慢慢的來回走着。
每走動一圈,那小孩的頭顱的頭皮竟然慢慢地萎靡了下去,一絲絲黑色的氣息,自頭顱間慢慢飄出升起。
隨着巫長咒語的念動,配合步子的緩慢走動,從頭顱間嫋嫋而起的煙氣,在空中竟慢慢凝聚起了一團黑色雲霧。
幾個來回間,九十九個頭顱,詭異的全部變成了骷髏頭,而且是那一種沒有一絲一毫的肉皮。
這種變化立刻使得站在一旁的倆人張大了嘴,他們從來沒看過這一法術,如此奇異,讓他們一臉的驚奇,心中不禁唸叨道:“巫長到底,是在幹什麼?”
看着一切已然成形,巫長仰頭看着空中一團凝聚不散的黑氣。臉上露出了一個賊難看的笑容。
幾個跨步間,他走出了骷髏頭陣。站定在面前。
他忽然扔掉手裡的鈴鐺,仰起頭,猛得張開雙臂,好像要在迎接什麼,嘴裡一陣嘰哩咕嚕。
隨着古里古怪的音調回蕩在夜空,原本沒有絲毫風勢的場地,突然颳起一陣陰風,帶起鬼哭神嚎般的嘯聲,迴盪在他們的耳邊。
“來吧,來吧……”他不斷的重覆着這一句。空中的黑霧隨着狂風而轉動起來,很快就形成一個旋渦般的黑洞。
同一時間,遙遠的一塊黑色大陸,它的上空也形成了同樣的旋渦,底下強大的暗黑氣息,不斷的迴應着黑洞……
與此同時,正往回走的老者忽然止步,轉頭望向西北方向的那一塊區域。
麥戈五人走在一旁,奇怪的看向老者,見他一臉的凝重,忽然聽得老者喊道:“不好!”
“怎麼了?”麥戈奇怪的道。幾個少年也不明所以的走到老者身邊。
“禁術,這是禁術啊!”老者喃喃自語,臉上的肌肉微微在抖動,牙光咬得緊緊的,憋出了幾個字:“你會遭到報應的。”
麥戈五人一臉的莫明其妙,老者忽然道:“跟我走!什麼都別問,我一定要阻止他繼續下去。”
老者身形忽然間變得快了起來,他朝着遠處極速跑去,身後則是五個莫明其妙的少年。
良遠後,氣喘息息的老者,帶領着身後的五個少年,終於跑到了巫長的地盤,遠遠的,老者就見到空中形成的巨大黑色旋渦,他臉色一片慘白,此時的陰風更是陣陣刮響着,麥戈五人驚愕的望着空中。
回神的老者,連忙跑了過去。
“巫長,有,有人來啦。”站在一旁衣袍獵獵作響的倆人望着遠處跑來的人忙對着場中的人道。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巫長放眼望去,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彎角,突然哈哈大笑道:“可惜,你來得太晚了。哈哈。”
一臉猙獰的巫長,灰髮飄揚,黑袍獵響。
笑聲中,他一把抱起身後的木桶,把裡面的鮮血混雜着血髒猛然拋灑出。
“嘩嘩譁”的鮮血和血髒,傾泄在骷髏頭上,頭顱頓時就被淋了個通透。
忽然間,倒在骷髏陣中的血氣,急速的被空中的旋渦吸進,黑色旋渦轉瞬間夾雜着一縷縷鮮紅的氣息。
天空中,雷鳴震響。
急速奔跑過去的老者,見到這一景像,腳下的步子猛得一頓,癡呆的望着黑紅相間的旋渦,癡癡的道:“晚了,晚了……”
“什麼晚了?”喘着氣的麥戈,也望着那團詭異的旋渦不解的道。
一旁的曼加羅、沸雷澤、愛德乳、哈徹森都停了下來,良久的觸立在原地,凝視着天空。
耳旁盡是遠處傳來的一陣邪邪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