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水,怕得不行。她一看到水眼前就會浮現一片漆黑,深不見底,團團的將她圍繞,在那漆黑中,三個白影朝她鋪面而來,她只看得見陳暮川,他渾身溼透,木然着表情:“你……殺死我的……你是殺人兇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除了不斷的磕頭,不斷的道歉她什麼都不能做。她不可能告訴任何人,是戮天刑灌醉了他,害死了他……爲了戮天刑的安危,她死都不會告訴任何人。
恐慌症就是在那個時候患上的,一看到水,就想到陳暮川,她就好像鬼上身一般身體本能讓自己在回憶被戮天刑按在水裡的窒息的痛苦,呼吸不能,全身發抖……好像,她變成了陳暮川,體會着他臨死那一刻的掙扎、痛苦、恐懼……
而此時,到醫院泡妞的阮震東正和護士妹妹打得火熱,護士鈴響起,他唾了一口,媽的,大半夜的按什麼鈴?
氣急敗壞的阮震東殺到病房,想要擰着打斷他好事,不知好歹的東西一頓痛揍,卻在一腳踹開病房門的時候,看到三人間的病房裡,靠窗的那張病牀上,穿着藍白條紋病員服的瘦小身影,瑟縮成一團跪在牀上,低低的嗚咽着抽泣。
“喂,你是不是她的家屬啊!?搞什麼啊,大半夜的突然發瘋了。”另外病牀上的病人指着阮震東就一通抱怨。
他怒了,給了抱怨那病人的病牀一腳,踹得病牀都移了位。然後,才憤怒的大步走過去,抓着那小小的身影:“你媽的找死啊,破壞老子的好事,老子弄——怎麼是你?”
凌亂的黑髮下擡起一張瘦削的小臉,慘白的臉上滿是淚痕,他曾經見過她,知道她的眼睛很大,可是,他沒有想到,現在她的眼睛掛在那麼瘦到凸出了顴骨的臉上,竟然觸目驚心的讓他心臟抽疼了一下。
像個鬼一樣……
莫名其妙的,阮震東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東西,他從牀下找了個一個行李包,來開行李包一通亂翻的扯了衣服出來,剛好護士小妞走進來,他大爺的指着扔在牀上的便裝對護士說:“我要帶她走。你把衣服給她換了。”
之前還跟阮震東在護士站親親我我的小護士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在他的一聲令下後,幫着盼心把衣服換好。他一聽衣服換好了,二話不說,走到病牀邊,直接把完全處於奔潰狀態的顧盼心給打橫抱走。
小護士木愣愣的看着阮震東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一頭霧水。好半天才想起要給病人的家屬電話,這才趕緊撥了何嵐的電話,告訴何嵐你家的病人被阮大少爺給打包帶走了——
阮震東下了樓,把顧盼心塞進了他的跑車裡,邊開車邊打電話:“喂,訂兩張到拉薩的機票。……你媽的你活膩歪了吧,給我說沒機票。沒機票老子包機可不可以?……”
渾渾噩噩的盼心,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阮震東打包裝箱帶上飛機,然後,降落在拉薩。